二十二章 患(1 / 2)
迷迷糊糊间,睡得极不踏实的李娟感觉听到了花秋月的声音,因心里记挂着乖囡午饭和晚饭没吃。一听到动静急忙起来准备去厨房把温着的粥端出来。
“乖囡?”刚清醒的李娟看到自己的小宝贝儿正一本正经在给老大夫磕头,一脸懵。
“娘,你醒啦?我太兴奋啦,我拜了爷爷做师傅啦,咱们看病可以不用给银子啦。”花秋月在那手舞足蹈向自己的母亲报告着喜讯。
······老大夫:合着整半天,就是为了不交银子才拜了师咯!
······李娟:乖囡,你不用这么拼命的,你才一岁半。
心心念念的事情被花秋月求成了,现在的她都不知道怎么表达心中的喜悦了,兴奋晕头的花秋月也想让李娟开心开心,在她看来,李娟现在的高兴的事就是不会因为没有银子而让她的两个孩子看不起病。
后知后觉的花秋月吐吐舌头,眼睛偷偷窥探着新上任的师傅脸色。
感觉到花秋月偷偷摸摸的举动,孙普业袖子一甩走了,半道上又哼道:“赶快让你娘给你整点吃的,吃好喝足咯,明早起来背汤头歌。臭丫头!”
“你呀!”李娟爱怜地用手指轻轻戳了花秋月一下。又交待道:“既然是拜了师傅的,那就好好孝顺着,别做些惹你师傅不高兴的事情。娘总听你三叔挂在嘴边---仁义礼智信,天地君亲师。好的,咱就多学着点哈。”
花秋月一听李娟提到老花家的花信才撇撇嘴:呸,就花信才那伪君子还好意思天天把仁义礼智信,天地君亲师说出口。
我这一身伤有一多半都是那天天把仁义挂在嘴边的好三叔干的。
看到花秋月一副嫌弃的样子,李娟哭笑不得,轻轻拧了拧花秋月的小鼻头:“小调皮,就算你心里再不满,也不可以表露出来,那是长辈。不能因为他坏了自己的名声。”
一直等到花秋月答应过来,李娟才去厨房把温着的粥端出来。
等祭完五脏的花秋月看到李娟眉眼间那抹掩饰不掉的愁绪,心下了然。看来姐姐花文秀的病情并不乐观。早在湾月村检查伤口的时候,花秋月心底就隐隐有了答案。
大脑皮层功能严重损害,受害者处于不可逆的深昏迷状态,丧失意识活动,但皮质下中枢可维持自主呼吸运动和心跳,此种状态称“植物状态”,处于此种状态的患者称“植物人”。
在现代尚且缺乏有效的治疗方法。
都是在病情稳定的情况下再促进大脑功能的恢复。同时做一些非特异性治疗。如果在一年以上观察病情还不能好转的,清醒的机会便微乎其微了。
不知道师傅那有什么好办法没有。还有维持生命体征的营养药物可是需要大价钱,这些也不能让师傅掏吧。花秋月第一次感觉自己就是个坑。师傅他老人家真可怜。
湾月村,花家祠堂
阴暗,潮湿的祠堂中只有一盏长明灯燃着。豆大的火苗摇摇曳曳舞动间,带出一缕青烟。
层层叠叠是排位只有最下层的两排排牌位上面刻着字。其他皆是空白的无字牌位。饥肠辘辘的花老爷子莫名其妙被罚来跪祠堂,此时正老老实实跪在牌位前的团蒲上。
自花老爷子懂事起,每回祖祭,都必须要跪拜这些无字牌位起,心底便留下了深深的疑问。如今他很肯定,二叔有事没有告诉他。
对于下一任族长的人选,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
今日被二叔如此下了未来族长的面子,以后还哪里有威信可言。花老爷子在不断累加的负面情绪中,对这位二叔的怨念逐渐加深,犹如实质。
花二太爷是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一个罚跪会给花族招来大祸。当然这是后话了。
现在的花老爷子正煎熬着,胃部一阵阵灼痛,火烧般的感觉又与周身越来越阴冷的温度形成强烈的对比。仿佛此刻正抱着一团不会熄灭的火泡在冰谭中。
毕竟是上了岁数的人了,半夜时分,花老爷子就这么晕倒在了花家祠堂里。
“太爷。大爷爷晕过去了。”已经熬了半宿还精神十足的花晓成“噔噔噔~~"跑到堂屋里向依旧在那等着的花二太爷报告。
“嗯,叫你几个叔过去把他安置好。”花二太爷颤巍巍站起来,挥挥手示意要上前扶他的玄孙晓成快去,然后独自扶着墙回屋去了。
用心良苦的花二太爷寄希望于这次小小的惩罚能掰回大房侄子的性子。可谁知道会事与愿违呢。
流水镇,花满楼
花满楼是流水镇最大的花楼,两层小楼在流水镇那是鹤立鸡群的存在。房檐走廊间挂着一排排大红灯笼,坠地珠帘轻纱随风绡动,层层叠叠伴随着推杯换盏声,古琴琵琶声,吴侬软语声,嘤嘤调笑声轻轻起舞骚动着男子的心。
二楼一间厢房内,当了玉佩一夜暴富的花信才正搂着一名身着红色轻纱,肌肤白皙细腻如凝脂的女子。
此女子眼波流,转一颦一笑,举手投足之间皆露出了勾人的风情。这正是花满楼新晋的头牌。艺名: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