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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两肋插刀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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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kok,我认罚,顺便,我也还是认输得了,毕竟真不行啊”王立彬自觉拿起桌上的酒就要往嘴里送。

莫总半开玩笑地制止了他,“哎,男人,不可以说自己不行”

被莫总这么一会劝降一会又制止的行为搞得头昏脑胀,王立彬干脆顺水推舟,装模作样摆出柔弱的模样说道:“莫总,我不是男人啊,我是女人”说罢,就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

他早已经领悟到,装柔弱是夜场生活的必备生存技能,许许多多看似无解的难题,装个柔弱便可迎刃而解。客人在不断琢磨出新型的折腾人法子时,他也在不断琢磨应对每种法子的技巧。随机应变,处变不惊,三十六计样样精通,再结合那张比城墙拐弯还厚的脸皮,这就是餐饮娱乐行业最直接的生财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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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急诊里。

那道十几厘米触目惊心的伤口让人不敢直视。来回踱了很多步后,石成金表情复杂地看了何俊毅一眼,憋出一句怪怪的听不出语气的赞扬:“老何啊,你也真够勇敢的。”

痛得全身发软的何俊毅早就没力气去研究他的语气。

“老何啊,你”又是这句熟悉的开头。石成金吸了一口气,好像有很多话想说,可话到嘴边又被生生咽下,千言万语化作了重重的一声叹息。

换做平时,估计何俊毅早就会吼起来:“有什么屁赶快放”但现在,他不仅痛得说不出话,也不想说话,甚至听别人说话都觉得烦躁不安,恨不得让全世界立马消失。

石成金却不识相,继续用那种怪怪的听不出语气的腔调憋出一句:“也真够勇敢的。”

两句完全相同的台词,两个完全相同的语调,两种完全相同的意思,听得何俊毅更加烦躁。可现在,他就连骂一句“操”的力气都没有,只有痛苦地捏紧拳头,好像什么也没听进去。

过了会,石成金又一次吸了一口气,这回终于说了句不同的:“你何必呢那种情况下去挨一刀。亏得你真是福大命大”他的声音越说越小,好像生怕王立彬就在隔墙偷听似的。

从何俊毅一成不变的痛苦的脸上,完全看不透他此刻的内心。他咬紧牙关许久,才终于挤出一句简短而无意义的回答:“不知道,别问我了。”

石成金耸耸肩,乖乖闭上嘴,转头望向别处。司酒库那一夜在门外偷听的场景,又微妙地在脑海回放。他知道,全世界没有人知道他知道。他预感这个真相迟早会被戳穿,只是不是现在,还不是现在。

“那种时候,根本没有时间反应,你想也没想就扑过去了。这得有多敬业,才能这么舍身忘我王立彬是那种值得你为他挨刀子的人吗莫非是当过兵的人脑子都这么梗”望着医院洁白的墙壁,星辰度假村那一幅幅面孔纷纷浮现在石成金脑海。

星辰度假村,999号房,惨祸现场。

清洁人员们正麻利收拾着满屋子狼藉,清理地摊上的血迹,他们一个个面无表情,速度老练得堪比打仗,仿佛这已经是他们清理过的第一百个暴乱现场。王健柏坐在姜总面前,满脸乞求。看着面前的两个被拿下的“肇事者”,姜总一扫方才的屁滚尿流相,淡定自如,就像从没害怕过他俩一样。

“姜大哥,对阿良我深表同情。好在他不是什么粉碎性骨折,一院也就在两个路口前面,现在医疗技术又这么发达,就算手整个断成两届,保存完好的话都能接上,更何况还没有真正被砍成两段呢。您大可放心,他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的。”王健柏尽力往好的说。

“不管有没有后遗症,阿良这口气我都得出我不废了这个朱定海他还真当自己是下江扛把子了”提起被砍断胳膊的马仔阿良,姜总发出一肚子火,“他砍伤的是阿良的胳膊,可阿良不也是我的胳膊吗阿良,他从十几岁就没了父母,跟我混了那么多年,我早就没把他当伙计,都把他当儿子朱定海一个后生算哪根葱你们知不知道,他叔叔朱正茂当年就是我手下一个小伙计的小伙计朱正茂能挤进金融圈,全凭我的脸朱定海一个侄子,算个什么狗玩意儿不知天高地厚,不配混”

王健柏满口大道理:“冤冤相报何时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啊”

姜总态度更硬:“他没有什么可以饶恕的地方”

“只要不出意外,一百天以后阿良又是一条好汉”王健柏又开始耍嘴皮子,“他永远是您的胳膊,朱正茂也永远是您手下一个小伙计的小伙计,所以朱定海他永远是您手下一个小伙计的小伙计的侄子朱正茂都会替您收拾他,哪儿还用劳烦您去花时间精力对付他”王健柏又转了转眼珠子,接着扯起皮来:“小时候我听过一故事,一叫花子跟一员外,两人在独木桥中间被卡住了。独木桥特窄,只能同时容纳一个人过去。这时候人人都以为那叫花子得让着员外先过,因为员外地位高。结果您猜怎么着竟然是员外先让着叫花子,自个往后退了为什么因为员外很聪明,他知道没必要在桥中间这种危险的地方去跟叫花子争这个先后,他知道叫花子命贱,自个命值钱多了,如果叫花子真要在桥中间跟他打起来,叫花子落水也就损失一条贱命,几块铜板;可他堂堂员外要是落水了,那损失可是不可估量的啊还不如退一步海阔天空,既耽搁不了几秒钟时间,又避免了浪费自己宝贵的精力,还显得自己知书达礼,能在老百姓跟前博个好名声,岂不妙哉”

他确实是听说过这样一个类似的故事,可是这个故事并不如他所说,而他完全是即兴自己做了改编。既不能含沙射影讽刺到姜总这个“员外”,又要起到说服“员外”的作用,这样的改编还真是煞费他苦心。就连旁边那俩被狼狈拿下的“杀手”,都情不自禁融入进了他胡乱瞎掰的“典故”中去。

“受伤的四个里头,三个都是公司的。这都怨我们自个,要是我们能发现得及时,早点阻止,阿良也就不会受伤。他们三个,王总都会妥善安排,现在王总在对面888,他们全部谈话内容我们都可以听到”说着,王健柏就望向了身后一位保安。只见那保安戴着副耳机,微微点了下头。

姜总吃了一惊:“窃听器”

“哎,姜大哥别这么说,其实它就是一无线对讲机,呵呵”王健柏厚着脸皮笑笑。

所有人的思绪不禁飘到了“对讲机”的那头,他们仿佛能看见888房间,王立彬正与“光头猪”客客气气面对面坐着。

王立彬恭恭敬敬地道歉:“朱大哥,我代表星辰度假村全体员工向您致以最真诚的歉意”

“阿彬啊,我看得起你才这么照顾你,看看我开的什么酒”“光头猪”举起桌上喝剩的半瓶酒,它通体由水晶打造而成,雕刻工艺精湛,尊贵典雅,气度非凡。举着这半瓶酒,“光头猪”振振有词地介绍:“维福士亚瑟,干邑中的极品,干邑中的灵魂,干邑中的传奇国王,干邑中的生命之水。每瓶酒它都是有身份证的,就像懂得喝它的人,也都是有身份的你的手下喊人来砸我朱定海的场子,这跟你自己砸了招牌有什么区别”

王立彬明白“光头猪”指的是王婉君,但这个时候他又能怎么办当姜总、“光头猪”、干爹,三面得罪不起的人隐形夹击着他,他简直比照镜子的猪八戒还要两面不是人。究竟在他们之间该如何周旋,才能在端平这碗水的同时,还能全身而退王立彬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他先是把责任全部揽到自己头上;“那两个马仔是姜总姜吉人的,但姜总又是听了婉君的,所以这归根结底都是婉君的错。她一个姑娘家,才二十三岁,从学校出来还没多久,真的不懂规矩,她也知道错了,现在正哭着呢,我们怎么劝都止不住。她真的很愧疚,朱大哥平时对她好,她心里也是有数的,我相信这一切绝对不是她有意为之。作为她的领导,我平时疏于管教,这是我第一个错,所以我先自罚一杯,替婉君向您正式道个歉。”

说着,他给自己倒上满满一杯,双手郑重其事地举过眉心,一口闷了下去。

那“干邑中的生命之水”顺着喉咙流进腹中,品尝不出半点醇香,只有无尽的苦涩。王立彬一口饮尽,将空空的酒杯啪的一下倒扣在桌面,紧接着又给自己斟了第二杯酒。

“婉君是个姑娘家,学校刚出来没多久,可健柏不是。作为大堂经理,在姜总指挥那两个马仔的时候没有及时了解原因,及时作出处理和反应,这是他严重的失职,也是我严重的疏忽。所以这是我的第二个错,我再自罚一杯,替健柏向您正式道个歉。”说着,他又将第二杯酒双手郑重其事地举过眉心,一口闷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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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生命之水”又一次顺着喉咙流进腹中,也依旧品尝不出半点醇香。无论是客人、小姐还是喜儿,满屋子的眼睛都齐刷刷盯着他,那些形形色色复杂的目光里,有自在看戏的,有焦虑不安的。

还没等他完整吞下那口酒,“光头猪”的声音又响起了:“没用的,你别喝了,星辰度假村的招牌已经给你砸烂了。亏我一直这么捧着你,捧着王婉君,你们就给我这样的报答,也是够有良心的。从小到大,我爹妈都没动过我手指头,今天我朱定海倒在你手里栽了跟头。今天的单,阿彬你就自己埋吧,你要知道,你们欠我的,今天这笔单的十倍也偿不清。”他啪的一下拍在桌上,对身边其他人高声命令道:“走”

看样子他身边的人也并不是什么平起平坐的朋友,在听到这句命令后,几乎全都毫不犹豫地收拾起了自己的随身物品,有两个直接就拎包站起身来,好像早已经候着这一刻了。

王立彬又被吓出一身冷汗。他赶紧克制住自己慌乱的情绪乞求道:“朱大哥,请看在我这张老脸的份上让我把第三杯酒喝完”紧接着他又摆出那副真诚的道歉模样,给自己斟上满满一杯,也加快了语速:“这第三杯,是我替星辰度假村全体保安人员道的歉。他们没有尽心尽责起到保卫作用,玩忽职守,让坏人有孔而入,让您蒙受损失;也让公司保安部形同虚设,自砸招牌,简直罪不可赦。这杯酒,是我替这帮饭囊衣架喝的,他们的失职我也难辞其咎。我不奢求朱大哥的谅解,但是这个歉,我一定得认认真真地道。喜儿,去把他们全部叫过来,集体给朱大哥鞠躬赔酒道歉”他头也没回对喜儿命令道。

他声音不大,却一言九鼎,无一字戏言“一个都不能给我少”

喜儿一愣,连忙小声应道:“是。”然后拔腿就往门口走去。还没等到全屋子人反应过来,她已经来到了门口准备推开门。

“光头猪”的心里咯噔一下。虽然好像早就喝大了,可借酒装疯他也得看看时机。星辰度假村毕竟这么大一场子,每天上班的小姐起码都有两百多号人,若真是把那群“披着保安外衣的打手”全体叫来888,别说那架势可想而知,就是连站都不见得站得下

一丝不易被察觉的不安从他眼底闪过,他连忙改口制止道:“算了算了,不用那么大费周章的道歉。”

喜儿推门的手微微停顿了半秒,可半秒后,她还是推开门走向外面。

“用的用的,我真的非常抱歉,只想稍微减轻一点我的负罪感,就算星辰度假村的招牌真砸在我手里,我也要尽我所能,把最后的服务工作做到尽量妥善”王立彬一边真诚道歉,一边双手举起第三杯酒,毫不迟疑灌进口中,转眼一滴不剩。

房间里鸦雀无声,空酒杯倒扣在玻璃茶几上的声音显得尤其的清脆。这声音无疑代表了真诚的道歉,也无疑代表了裸的警告打手联盟正在赶往888,你难道就不考虑下,究竟你还是不是那个主动方

王立彬郑重其事地起身作揖,称呼方式也发生了大变样:“朱爸爸求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

“我都说过算了”“光头猪”一拍桌子吼起来,“道歉的话我听腻了,服务员,埋单”

房间里另一个服务员连忙应声;“哎,好的。”于是拿着账单走过来,跪下身双手递过去,报以轻柔的语气;“一共是四万八千六百八十元,请朱大哥过目。”

事到如今,“光头猪”哪还有什么心思过目账单,草草看了两眼便大笔一挥签上字,掏出那名牌的皮夹子。服务员接过卡,毕恭毕敬地弯身倒退出门,“光头猪”又开始对王立彬发泄起了余怒:“既然你尊我一声爸,我也就给你这儿子一点面子,用不着再跟我道歉了。那些什么饭囊衣架,也就随他们去吧,别为难他们了。”

“要是不得到家法惩治,我做儿子的实在良心难安,这辈子都是心里头一个包袱。要知道气在您头上,可伤在儿子心上啊”王立彬还当那么回事似的,可怜得就差挤出眼泪来。

“行了行了,衣服穿穿差不多走人了”“光头猪”一点也懒得买王立彬的帐,收拾起了桌上的香烟火机等随身之物。

就在这时,埋单的服务员气喘吁吁地走进门,尽力憋住喘息声,换上小碎步带着礼貌的微笑走到“光头猪”身边。话说那收银台,离888还是有段距离的,她却能这么及时赶回来,看样子她也把王立彬“不允许在公司任何一处用跑的”这句话抛到了脑后。

埋完单,“光头猪”直接起身,他的朋友们也早已拎包就绪,好像今晚上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似的。

王立彬“好心提醒”道:“您的那两位朋友不跟您一块走吗”

这话让“光头猪”的眉头顿时微微皱起:“什么意思”

半透明的玻璃门口,隐约看见黑压压一片人影,看样子他的“打手联盟”虽然无用,可腿脚效率还是不错的。王立彬脸上仍是那副哀求的表情,说话也仍是那么拐弯抹角:“朱爸爸,姜吉人的马仔已经受到了您的刑罚,我想他的锐气已经被您搓干净了,这辈子也不敢再狂了。所以您也心平气和一点,坐下来再多歇息歇息,喝口热茶吧,没必要为他们坏了今天的好心情。”

这样的拐弯抹角让“光头猪”一阵恼火,他狠狠一把将王立彬推开,猝不及防的王立彬被推得好一个踉跄,“哎哟”一声,险些栽倒在地。服务生连忙上前搀扶。

稍稍站稳了身体,王立彬又恢复了那副要死不活的装柔弱表情:“朱爸爸,您这是干什么哟私了这事,对您对我,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啊。谁也不会知道这事,别房间的客人不会知道,别房间的姑娘不会知道,就连叔公都不会知道这事呢”

999号包房里,王健柏的眉毛微微一动。“叔公”爸爸的叔叔;“朱爸爸”的叔叔朱正茂。

王健柏知道,扯了半天的皮,王立彬可算是扯到了重点上面。被三面夹击的他,没法唱出三张红脸。谁都知道,星辰度假村的规章上,有着非常明确的几个大字:“任何人不得报警”。谁也都知道,停业整顿最直接的利害关系人是谁、谁和谁。王立彬无法封住每一位亲历者的口,王健柏更做不到。这个现实的社会,没有什么精灵魔咒,没有什么世外高人,没有什么未来科技,没有什么牛鬼蛇神。有的只是裸的问题究竟该怎么做,才能尽力保全自己一个人的利益

若是能得到妥善的私了方案,不把矛盾扩大,姜总的面子问题也能得到解决。至于阿良那个“儿子”的死活,仿佛也不那么重要。

若是能得到妥善的私了方案,不把矛盾扩大,让事态就此为止,杨绍忠、王立彬等人,也就在最大程度上保全了自己的利益。如王立彬之前与姜总电话里说的那般,“习惯了一件东西,就认准了这件东西”,若是停业整顿,哪怕只有一天,耐不住寂寞的客人们也会去别处找乐子,乐着乐着,怕是也就习惯别处了。

若是能得到良好的私了方案,不把矛盾扩大,让事态就此为止,星辰度假村几百号“前线战士”,包括“卷毛乐队”,也包括“献身女兵”,这些靠小费来过活的工作人员也就得到了最好的保障。若是停业整顿,哪怕只有一天,耐不住寂寞的他们也会去别处献身,献着献着,怕是就永远“献”出去了。

888号房里,王立彬竭力克制住晕头转向的感觉,用最后的那根“应酬神经”,周旋在三面利刃之间。他无力控制“应酬神经”之外的一切事情,包括王健柏的那重重的一脚,也包括那位为他真正“两肋插刀”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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