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忽悠新生(2 / 2)
程南君听它学自己骂娘,一脑门子的火窜了起来,冲紫蓝金刚一顿呲牙。
那紫蓝金刚也不知在哪里学的气人能耐,仿佛故意惹程南君生气,他越气,它越一副歪着脖子挑衅,还喷了程南君一脸的口水。
程南君被它气得七窍生烟,却又不至于跟一只鸟吵架,拳头一握骂道,“你这个鸟仗人势的蓝毛小畜生。”
紫蓝金刚眼白一翻,“啐”了一口。
差点没把程南君送走了,所以跟丁牧云说话时,更是没了好脸色,“书院建在荒郊野岭的大漠之中也就算了,还派你这样一个爱财如命的接应官下山,卖水坐地起价,进了书院要收走银子,我看你们……”他指了指丁牧云身边的杂役们,咬牙切齿地道,“你们就是一群江湖骗子。”
杂役也都是丁牧云挑来的自己人,一个个眼睛一翻,没一个搭理他。
程南君不服:“你有……”
“他要证据!”紫蓝金刚歪着脑袋,嘴快,脑子也快。
丁牧云从怀里拿出一张盖着书院大印的文书,慢吞吞地递给程南君:“看仔细了,可别说我扯谎。”
程南君一把夺了过去,展开来,检查了一下纸张、印章确定不是假冒之后,才往下看,看完了一言不发地递给了韩默。
韩默为了凸显自己的文学造诣,逐字逐句地给大家解读,然后逐一传递了下去,给大伙检验真假。
丁牧云却无心搭理,自打看到江川之后,她的心思都在江川身上,目光穿越人群盯着他看。中等身材,长相极为普通,举止彬彬有礼、温润如玉。
像,太像了。
不!根本就是他!
她想起了家乡利州,想起了灵河水灾,想起了身边一个个死去的人,这些年来她一直觉得自己的命是捡来的,尤其想起了记忆深处的发小尚灏。
她与尚灏是邻居,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地长大,尚灏自小便很聪明,六岁时便改良了“龙骨水车”,后来此事不知被谁传到了皇帝耳中。
当时的皇帝爱才,遍寻天下神童,尚灏因此得皇帝赏识赴京面圣。
可就在尚灏离开后不久,灵河上游暴雨成灾,河水暴涨危及利州。
尚灏的父亲尚步亭身为利州通判,为保护利州几十万民众和数万顷即将收割的良田,亲率数千漕工夜以继日加固河堤,却与巡查的钦差在对抗洪一事上发生冲突,最后以抗旨不遵之罪,被当众斩首于河堤之上,尚夫人一根绳子吊死在了家中。
尚步亭死后不久,利州渠被打开,利州成了泄洪之地,万亩良田被淹,生灵涂炭,自己侥幸抱着一棵大树方才活了下来,而尚灏自离开利州便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这些年她遍寻不见,以为他也死了。可现在看到了江川,心里不由自主地升起了一丝希望。两人长得实在太像了,算算年纪也差不多。
是他,没错了。
她按捺不住,正打算走过去试探,就在这时,文书正好传阅完,被一个学子塞回到了她手里,便下意识地问大家:“都看过了?”
“看过了。”稀稀疏疏有人回应。
“书院的规定都在文书上,我也觉得有点不近人情。”丁牧云有些心不在焉,刻板地说着,“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她这个样子很容易让人误会成做贼心虚。
胡长坚‘哼’了一声,阴声道:“别卖关子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丁牧云才回过神,立刻发觉大家看自己时候地神情不对,打起精神道:“我能理解大家的心情,可你们这态度,着实是让人寒心呐。”说完还一脸惋惜地挥了挥手,“罢了罢了,吃力不讨好,本姑娘就不找这个麻烦了。
“别啊,丁姑娘,不,丁先生。”符羽托儿似的,“我们早看出您是菩萨心肠,一定能为大家排忧解难。”
见大家没反应,符羽又大声问大家,“我说的是不是呀?”
这会大家都点头称是,帝国三少们面面相觑。唯有江川低着头,笑而不语。几个富家子更是纷纷跟在后面捧臭脚:
“丁姑娘冰清玉洁,必定会为大家鞠躬尽瘁。”
“丁先生一看就是厚道之人,处处在为我们着想。”
“接应官气定神闲,想必是成竹在胸,我等洗耳恭听。”
……
丁牧云从善如流地站起身,既然如此,我就勉为其难卖你们个面子,豁出去了给大家指条明路。”
“赶紧说吧!”胡长坚撇撇嘴,有点儿不耐烦。
丁牧云横了他一眼:“我这有个法子,大家可以把财物寄存在我这儿,由我代为管理,随存随取。当然了,这事我多少冒着险,不能白干。”
符羽“扑哧”一下,差点儿就笑出声来。心想,这丫头赚钱的法子真是一出接一出。
胡长坚撇嘴反驳:“你说的那是利息,说罢,利息怎么算?”
丁牧云道:“我又不是开钱庄的,哪来的利息?可我为大家做事,收点辛苦费不过分吧?”
众人听她这么一说,纷纷慷慨:
“不过分,不过分。”
“理所应当。”
“丁姑娘只管开口,只要是你开口,便都依你。”
丁牧云道:“都是小钱,按次算,每笔每月收取五两银子,多的还可以打折。”
把钱放在钱庄还可以收点利息,把钱交给她了还得交保管费,她不仅大义凛然还把这事儿说得如此清新脱俗。关键是你没得选择,要不上交给书院,要不就只能交给她。如果说那瓢水是物以稀为贵,这个保管费该算是趁火打劫了。
胡长坚是打心底里服了,即便他家日进斗金,富可敌国,也从未干过如此包赚不赔、无本万利的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