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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明霞胸脯起起伏伏，看起来十分的激动。

孙大勇等她情绪缓和了下来，这才说：“您说的没错，刘蒙这孩子确实挺孝顺的。”

“我儿子从小就孝顺！”赵明霞又强调了一句。

“是，您说的没错。”陆舟点点头，蹙了蹙眉：“赵阿姨，刘蒙可真了不起，我上学那会儿除了在假期打点零工，大多数生活费还得向家里伸手。”

“搞好学业的同时，还得挣钱养家，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孙大勇点点头，犹豫了一下说：“这孩子真不容易，他上学那会儿都是靠什么挣钱的？做了好几份兼职吗？”

“我也不清楚，他经常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也不知道在忙活什么，不过忙来忙去，总能有不少的收入。”赵明霞说着说着，又想抹眼泪。

“您是说他没有做兼职，而是靠自己在挣钱吗？”陆舟问。

“嗯，靠的都是他自己，我们孤儿寡母的谁也不靠！”赵明霞带着难以言说的自豪和倔强，当然，其中的心酸也只有她们母子能够体会。

孙大勇琢磨了一下，郑重的问：“赵大姐，从刘蒙考上大学开始，您就没有再工作过吗？”

“差不多吧。”谈到这个话题，赵明霞的眼神明显有些躲闪。

孙大勇下意识和陆舟交换了下眼神，继续问：“在刘蒙考上大学前，您手上还有些积蓄吗？”

“没，没有，家里开销那么大，他还要上学读书，哪里不用钱啊，我们又没个借钱的地方，每天精打细算，能够用就不错了，哪里还有什么积蓄啊！”赵明霞回答的很坦然。

陆舟做好记录后，想了想问：“赵阿姨，刘蒙在学校的花费另算，您一个月的生活费大概需要多少钱啊？”

“没算过，少说也得好几千吧。”赵明霞似乎心里有愧疚，低下头，揉搓起了自己那双白皙、光洁的左右手。

“好几千。”孙大勇重复了一遍，像是在确实某个没法接受的事实：“我们就当三千好了，赵大姐，您看合适吗？”

“三千就三千，实际上少说也得六七千一个月，我们住的那个小区属于中高档的，房租可不便宜。”赵明霞说，语气里有炫耀的成分。

“那就五千，我们按五千算好了。”孙大勇伸出了五根手指，在赵明霞眼前晃了晃，继续说：“每个月五千，一年十二个月，那就是六万，六七年下来，少说也得将近四十万。”

“哎呀，竟然要这么多钱！”赵明霞忍不住惊叹了一句。

陆舟停下笔，若有所思的说：“再加上刘蒙自己的学费、生活费，各种花销，保守估计你们目前六七年的开销应该不少于七十万。”

“七十万，天呐！”赵明霞又是一惊，喃喃的说：“不算还真不知道，这孩子这几年竟然赚了这么多钱回来。”

“赵大姐，您确定刘蒙没有做过兼职？”孙大勇的表情很严肃。

赵明霞仔细想了想，摇了摇头：“没有，考上博士前他都没住过校，他又没什么朋友，下了课几乎不在外面转，回到家就像我说的那样，总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哪有时间做兼职啊！”

“其实现在有些兼职是可以在网上做的。”陆舟说。

“这我就不知道了。”赵明霞说，转头看向别处，提高声音说：“弄不好我们家刘蒙就是在网上做兼职赚的钱。”说完，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侧着脑袋，盯着孙大勇，大声质问：“你们为什么要问我这些，难道怀疑我们家刘蒙赚的这些钱不干净？”

一句话说完，赵明霞又摸起了眼泪。

孙大勇轻咳了一声说：“赵大姐，您别多想，我们也只是想尽可能多了解刘蒙一些，这样办起案子来，兴许能事半功倍，是吧？”

“这还差不多，实话告诉你，我儿子赚回来的每一分都是他的辛苦钱，干净着呢！”赵明霞伸手扯了几张纸巾，擦起了眼泪。在他手边不远处，放着一包纸巾。

陆舟停下笔，看了她一眼，字斟句酌的问：“赵阿姨，有个事我想问您一下，您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