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二十三章 宫中赴宴（2 / 2）

“皇兄在看什么？”

庆元帝漫不经心地理理袖子，偏过头，看了安乐长公主一眼，随口道：“看讨厌之人的热闹……”

安乐长公主无奈地瘪了瘪嘴角，这么直白，还让不让人接话了，只好将夏侯茗对齐蕊姝有意的事情一说，果然见庆元帝面上显出几分兴趣。

“眨眼间，阿茗也到该娶媳妇的时候了，安乐，要不要朕写一道赐婚圣旨？”

“好啊！”

安乐长公主随口应下，开口道：“怎得不见阿峥？这些日子皇兄总叫阿峥进宫，今日这般热闹，怎生不见？”

听出安乐长公主话里的试探，庆元帝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笑道：“阿峥一会儿就会上来，现在应该在望仙阁！皇妹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安乐长公主踌躇了一会儿，到底还是开了口：“皇兄，恕我冒昧，这些日子朝中动荡不少，皇兄是不是要让阿峥……”

庆元帝眸光一厉，直直射向安乐长公主，却见她不避不躲，目光澄澈看来，顿时心中一愣，避开视线道：“安乐，阿柔已逝，当年之事，除了我就只有你知晓，这些年我日日煎熬，梁权已经查出，阿柔之所以难产，是宫中送过去的药材出了纰漏，你觉得，会是谁下的黑手？”

见安乐长公主面上显出几分愣怔，庆元帝苦笑道：“除了她，还有谁有这样的动机？你觉得我能眼睁睁看着她害死阿柔，又心安理得地将她的儿子扶上皇位，安心当她的太后吗？”

庆元帝面上显出几分痛苦的扭曲，眼里几乎沁出泪来，看上去就像一只失去伴侣的孤狼一般，在无情的世间孤独地哀嚎。

安乐长公主心尖一颤，眉头皱了几皱，想起当年蒋玉柔还在宫中时的快乐时光，嘴唇蠕动两下，到底还是没能说出反驳的话来。

那个人，不仅被庆元帝惦念半生，也一直活在她的心上，她那貌婉心娴、端丽冠绝的阿柔姐姐啊！

安乐长公主心中一痛，眸间也染上几分悲色，低声道：“皇兄这般打算，阿峥……阿峥愿意吗？”

庆元帝身子一顿，将去岁沈越峥醒后主动找他求证的事情说了出来，安乐长公主满面惊异，疑道：“阿柔姐姐和皇兄的事，阿峥怎么会知道？”

“后来我也曾问过阿峥，阿峥说……在护国寺昏迷的时日，阿柔在梦中将事情全部告诉了他！”

转世重生的真相太过耸人听闻，即使是庆元帝，也并不一定能淡定接受，所以沈越峥只好说，是梦中得了蒋玉柔的指点。

饶是如此，这番说法，也让庆元帝惊讶不已，不过此时看见安乐长公主满目惊疑，一脸失态，庆元帝心底里瞬间找到了平衡。

良久，安乐长公主才合上惊诧的下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含糊地嘟囔了一句：“怎么不来梦里看看我……”

一句话，说得庆元帝差点老泪纵横，自阿柔逝去之后，午夜梦回时，不知湿了多少锦枕，可却从来没有在梦中相遇过，偶尔梦见，也只是几个模糊不清的倩影。

也许死去的人，对于活着的人来说，本身就已经成为一种过去，即使惦念，也抵不过阴阳两隔、越走越远的结局。

见庆元帝面色黯然，双目含悲，安乐长公主侧身擦去眼角的眼泪，低低劝了几句，见庆元帝心情好了起来，忽得一指御花园的方向道：“皇兄看！那就是阿茗看好的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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