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章 系吾一生心（2 / 2）

俞秀娥神情悲悯地叹了口气：“只是可怜了晋阳公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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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州破城后，赫兰墨率领狼卫营第一时间冲进城，风驰电掣地驰过硝烟弥漫、尸横遍野的街巷，径直冲到了宁州都督府。</p>

几名狼卫拖着一个仆妇打扮的妇人，扔到他的脚下：“大汗，她是都督府的厨娘，应该知道晋阳公主的下落。”</p>

“晋阳公主去哪了？为何府中就剩你们几个奴仆？”赫兰墨金盔下的面孔毫无表情，语调仿佛在聊家常，然而浑身散发出的威凛之气，如烈日般令人无法逼视。</p>

厨娘已经吓得抖如筛糠，胆颤心惊地回答：“公、公主一个月前已经迁去并州了。”</p>

“并州？”赫兰墨眉宇微沉，“你们公主在并州有府邸？”</p>

“是、是的，公、公主的食邑，在、在并州治下……”仆妇战战兢兢地答道。</p>

赫兰墨摆弄着手里的银柄乌金马鞭，有一瞬间的默然。这沉默散发出一种无形的威压，那厨娘只觉手足俱软，额头上豆大的冷汗直往下淌。</p>

“你们公主和你们都督感情好么？”半晌，赫兰墨忽然问了一句，声音微微喑哑。</p>

“这……”厨娘张大了嘴，显然吓得不知该如何回答，抖抖索索地嗫嚅道，“我……我只是个做……做饭的……”</p>

“你跟本汗说实话，本汗不会杀你。”赫兰墨神色间露出几分温和。</p>

“都督对公主很好……”厨娘只得勉强答道，“公、公主脑子受过重创，看上去有点呆，所以、所以不太看得出她是否……”</p>

“本汗明白了……”赫兰墨神情恍惚，怔怔地抬目扫视眼前这座府邸——这是姝儿和其他男人共同生活的地方。</p>

这个认知，仿佛一把锋利的刀刃，猛地将他劈成了两半，剧烈的痛楚压得他透不过气来……</p>

……</p>

秋八月的部落大集会，他登上伊罕山，俯瞰成群的战马、数不清的牛羊，填满山川沟谷。</p>

这几年野利国兴盛强大，牛羊遍野，粮食充足，每逢孟秋部落大集会，都会见到如此秋高马肥的兴旺景象。</p>

八名身涂彩绘、头插五色雉羽的大汉用一张描金漆彩的肩舆抬着他，穿过人山人海的人群，接受万民朝拜。</p>

两边黑压压的部落子民、来自五湖四海的各邦使者，如风吹麦秆般大片伏倒，像膜拜神祇般向他朝拜，狂热地呼喊着：“无上隆吉大可汗，大燕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p>

便在此时，数十名黑衣刺客剑光纵横，从天而降！</p>

随时警戒的狼卫们也在同一时间挺刀拔剑，蜂拥而上……</p>

刀光剑影，鲜血飞溅，最后那些刺客几乎全部横尸当场，唯一留下的活口，供出了幕后主使——黑云部酋长。</p>

赫兰墨立即派人捉拿了来参加部落集会的黑云部贵族，然后派狼卫手持黑木令前往黑云氏部落。</p>

谁知，过了一个月，消息传来：黑云部酋长逃到越雁关、投奔晋国去了。</p>

赫兰墨立刻派使者前往晋国要人，同时移驾中都。</p>

他到达东都不久，使者就从晋国返回，并带来了晋国使者，转达叶衡的意思：如果野利国归还前年掳走的七万民户，就把黑云部酋长和子民遣返野利国。</p>

赫兰墨召开朝会，与众臣商议此事。</p>

南府宰相裴佐贤主张：“彼若败盟，推贤用众，大举北来，乘势蛊惑汉地民心，复故土易如反掌。不若我籍此，先责其败盟，主动出击，敢战者方敢言和！”</p>

意思是：如果等晋国率先撕毁盟约，任用贤臣良将，并且煽动北地的汉人，到时候他们收复幽云、辽西、辽东，岂非易如反掌？</p>

不如我们先以这次晋国收留叛臣为借口，主动出击，打得晋国跪地求饶，将他们彻底打服，才能使两国将来真正相安无事。</p>

赫兰墨十分赞同，遂开始全境调兵，商议战略。</p>

商议战略时，曾有臣下建议赫兰墨改变战略。以往几次南征，赫兰墨都走中路，莫槐氏等东境部落走东路，西境部落走西路。</p>

恐怕晋国摄政王对这套战略已有应对之策。</p>

然而，赫兰墨断然否决了，仍然坚持以往的战略。</p>

——因为，钦陵守在中路的越雁关！</p>

几个月前赫兰墨就从间谍那里得知，钦陵娶了姝儿，带着姝儿一起镇守宁州。</p>

妹妹，我要来看你一眼，亲眼看看你过得好不好，看看你是否已经康复。</p>

是我冤枉了你，把你打成那样，我要亲口对你说一声对不起。</p>

“索莫，即刻传令泥孰，率领神鹰骑驻守宁州！本汗要亲率虎豹骑奔袭并州！”</p></t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