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保大保小（2 / 2）

尽管如此，大妃仍隔三差五带着妃子们和孩子们过来。p

每次这群孩子过来，都会打碎叶姝殿中几样珍器古玩，后来叶姝索性把前殿的贵重器皿全部收起来。p

她歇息的偏殿和暖阁则紧闭着，坚决不准那几个孩子进去。p

那个怀孕的妃子，她们都叫她“玉妃”，因她的名字在胡语里有“玉石”的意思。p

玉妃起初还跟着大妃一起过来打听前线战况，到了后来，她的身子越发沉重，不能再跟着来了。p

又过了两个月，这天终于收到战报，赫兰墨驻军在兰干山下的冬季营盘，和西野利汗国的战争陷入了胶着。p

叶姝命人将战报送到大妃住的淑景殿，心想，这回大妃她们不用再往我这里跑了，我可以清静些日了吧。p

谁知这晚叶姝刚入睡，一名内官冒着风雪跑来禀报：玉妃要生了，请可贺敦赶紧请个太医！p

叶姝半睁着睡意惺忪的眼睛，迷迷糊糊地对秋韵说道：“派人去请陈太医。”p

生孩子对于女人来说不啻为鬼门关，因此，苏葭湄将太医院胎产圣手陈砚秋和御用稳婆都给女儿当陪嫁了，以保女儿能顺利为阿墨生儿育女。p

秋韵叫了两个小太监去请陈太医——宫里的太监也是叶姝从晋国带来的。p

“公主，你……你不去看看玉妃么？”秋韵见叶姝翻个身又睡了，大吃一惊地问道。p

叶姝是可贺敦，相当于皇后，嫔妃生子，皇后岂能不去照顾。p

叶姝未答，只闻她酣甜的呼吸声，似乎睡得很香。p

秋韵凑上去又喊了一声：“公主！你也得去看看吧！”p

叶姝还是没有动静，沉沉地朝内睡着。p

“公主！”秋韵不甘心地又喊。p

“知道了！”叶姝突然挺尸一样一坐而起，用力一甩黑瀑般的长发，圆睁美眸咆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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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贺敦驾到——”p

太监尖利的宣唱声中，叶姝身披落满雪的貂裘大氅踏进血腥气弥漫的殿中。p

陈砚秋满额冷汗迎上来，深深一揖：“公主殿下，胎位不正，催产药已给玉妃服下多时，孩子仍下不来，稳婆也束手无策，如今玉妃和孩子只能保一个，请问公主保大还是保小？”p

叶姝头都要炸了：怎么要我决定？当即跺脚娇叱道：“让大妃决定，大妃呢？”p

大妃的身影从后面闪出来，仍是那副恭敬端庄的模样，深深屈膝一礼：“可汗离开头曼山之前曾给嫔妾留下谕令，让嫔妾万事都要听从可贺敦之命，不得擅作主张。”p

叶姝看着她低眉顺眼的样子，恨不能一脚踹飞她：既然让你不要擅作主张，没有我的命令，你怎敢带着这么一大群人跑到我宫里来！谁让你们住到我这里来的！还把临产的孕妇也带来了！p

“陈大夫你决定吧！”万般无奈之下，叶姝只好厉声对陈砚秋说道。p

陈砚秋吓得倒退两步，花白胡须微颤：“老……老臣怎敢决定这种事情？”p

另外两个妃子都悄悄以怪异的目光看着叶姝，只有大妃始终低眉垂目，不动声色地站在暗影里。p

叶姝气得狠狠跺了跺脚，走到位于内殿的产房，站在屏风边朝里看了一眼。p

产房内雾气蒙蒙，隐约可见看见那个四仰八叉躺在那里痛楚呻吟的女子，一股夹杂着汤药苦味的浓重血腥气扑面而来，侍女正从那女子身下抽出被血染透的巾帛，新换上的一沓巾帛很快又被浸红……p

突然，那女子发出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凄厉惨叫，身子猛地抬起来，然后又重重摔落，晕死过去。p

稳婆连忙对着外室大喊：“陈太医，娘娘晕过去了！”p

陈砚秋在屏风外焦急地对叶姝道：“请公主速下决断！”p

“请可贺敦速下决断！”在大妃率领下，那两个妃子和她们的婢女一同在姝儿后面跪了下来。pnt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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