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章 真相(3)(1 / 2)
<h1>112章 真相(3)</h1>
“你放开我!你一次又一次骗我,在飘香院的时候,你就说要为我赎身,带我走!可是你一消失就是四年!四年,我苦苦等你,我一个客都不接,也不出去侑酒献唱!你却音信全无!后来是天柱为我赎身,带我回府,让我锦衣玉食,使奴唤婢,我……我太对不住他了……我没想到他请来的武师,竟会是你!”
“溪岚,是我不好,我是混账,你原谅我……”齐昇一面流着泪狂吻她,一面撕扯着她的衣物。www.126shu.com
溪岚拼命地挣扎:“你放开我,不许你碰我,我有天柱的孩子了!”
“什么?你是说真的,还是为了让我走找的托词?”齐昇狂热的动作蓦地一凝,眼里火热的情欲渐渐冷却成复杂的神色。
“是真的!我有了!”溪岚咬着下唇,倔强地看着他,美丽的眼睛里流露出疏离和冷漠的光,扬起精致的下颌。
齐昇失望地放开她,刚转身,眼中忽然有狂烈的嫉妒爆发,蓦地回过身就把溪岚抱了起来:“你有了他的孩子,我也要你!你是我的,溪岚,你是我的!”
“你放开我!你再碰我,我喊人了!玉娘!玉娘!”
溪岚大声地喊出奶娘的名字,奶娘从卧室跑出来,正好另一个侍女花阶也闻声冲了出来,两人一起冲进女主人卧房。
溪岚在榻上拥被而坐,鬓发凌乱,满面泪痕,衣襟半掩,脖颈和锁骨处都是紫红的吻痕。
奶娘和花阶都吓得面面相觑,溪岚却颤声道:“没事,午睡做了个噩梦……”
“你是说,娘亲那时有了天柱的孩子?”听到这里苏葭湄浑身一颤,仰起头不敢置信地望着奶娘。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是小桃告诉我的。那个叫做花阶的侍女,是孙佳碧安插在你母亲身边的。
那天,你母亲大喊救命,我和花阶赶去时,你亲爹已经从后窗跑掉了。
花阶把这事告诉了孙佳碧。孙佳碧就开始悄悄调查,她从飘香院打听到了你爹和你母亲的过去。
然后就告诉了天柱,还造谣说,天柱镇守北疆期间,你母亲曾数次与你爹私会。
后来,天柱把你母亲叫去讯问,你母亲承认你不是天柱的孩子,但是肚子里那个,的的确确是天柱的孩子啊。
可是天柱不相信,狠狠打了你母亲,你母亲被他摔在地上,当时就滑胎了,最后是血崩而亡的。
夫人一死,天柱就把我辞退了,我有好多话来不及和小姐说,就被天柱赶走了,还严禁我和你见面……”
刻骨的恨意,从苏葭湄满眼泪水中穿射而出:“原来花阶是孙佳碧的人,我早就怀疑她的!奶娘,你知道么,你走后,有一年……”
娘亲死了,奶娘也被赶走了,她孤身一人住在苏府,虽然天柱仍把她当亲生女儿,孙佳碧不敢公然虐待她,然而天柱常年镇守北疆,府里是孙佳碧当家,孙佳碧用各种方式羞辱折磨她。
她感冒生病时,每次都请不到大夫,孙佳碧总是以大夫出诊了来搪塞。
多少次,她发着烧在床榻辗转,以为自己快要死了,却还是奇迹般地活了下来。
十岁那年,有一天,孙佳碧嚷着说,她早上刚去钱庄兑的铜钱少了两贯,她要在阖府搜索。
后来,从苏葭湄房里搜出来两贯铜钱。
“二小姐,你怎么说?”孙佳碧得意地挑眉盯着苏葭湄。
苏葭湄的大丫鬟扑通跪倒在地,“大夫人,是奴婢偷的,跟二小姐无关!”
“哦,原来是你这个小蹄子!”孙佳碧眸色一厉,“来人,把她给我……”
“慢着!”苏葭湄喊道,上前一步,十岁的她,盯着丫鬟从自己房间找出来的那两贯铜钱,“大娘,你说你是早上刚在钱庄兑的吗?”
“莫非你以为我在骗你,故意栽赃?”
苏葭湄不紧不慢地道,“大娘,可不可以让人打一盆清水来。”
“什么?”孙佳碧莫名其妙地看着苏葭湄。
苏葭湄便侧首让自己的小丫鬟去打了一盆清水,“二娘,四娘,五娘,你们都在,请看清楚了。把这两贯铜钱放进去吧……好了,可以拿出来了。”
苏葭湄从丫鬟手里接过铜盆,挨个端给二娘、四娘、五娘看,“你们看,水上浮着一圈圈的油腥。若是今早刚在钱庄兑的钱,怎会有油腥。我们家这等门楣,去钱庄兑钱,哪次不是给最新的钱?”
二夫人、四夫人、五夫人一齐看向孙佳碧,孙佳碧脸色阵青阵白,突然转向那名从苏葭湄房中搜出赃物的丫鬟,“是不是你故意栽赃二小姐?一定是你!这钱是你预先放在二小姐房里的!”
那小丫鬟吓得话都不会说了,只一个劲地下跪磕头。
孙佳碧气急败坏喝道,“来人,把她拖出去,打二十大板!把她娘给我找来!”
……
“从那以后,我就怀疑花阶了。能进我屋里的,只有四个大丫鬟。那天早上,竹影陪我去茅厕,一直跟我在一起。芳意病了,湛雪在小厨房煮粥。
我记得上完茅厕回来,正看见花阶慌慌张张从我屋里出来,肯定是她在我房里藏了那两贯钱。
后来我等父亲回府,寻了个错处,跟父亲告了状,把花阶打发了。我若知道当年母亲的事,是花阶告的密,绝不会这样轻易放过她。”
苏葭湄抱着奶娘哭起来,“我记得你走之前告诉我,让我小心四娘,所以我一直以为是四娘告的密。我把她女儿(苏窈君)嫁到蛮荒之地,就是为了给母亲报仇……”
奶娘悲泣:“是大夫人啊!大夫人好毒的心肠,那个孩子,明明是天柱的孩子!她一箭双雕,把你母亲和你弟弟,一起害死了!”
“奶娘,我生衡儿的时候,孙佳碧还收买产婆来害我!我看在她女儿跑来报讯的份上,饶过了她。可是,害我,我能饶她。害我娘亲,我绝不饶她!”
强烈的仇恨在苏葭湄心中燃烧,她几乎将一口银牙咬碎,眼里的泪水渐渐化作血色。
她陪着奶娘睡在一张炕上,整整两天,像小时候那样蜷在奶娘怀里,和奶娘喁喁地说着话。窗外的雨下个不停,雨打梧桐,点点滴滴,伴随着她和奶娘断断续续的低语。
侯希光带着侍卫队,零零散散睡在外屋、柴房、灶房。
直到第三天,雨霁晴展,红日映窗。
奶娘平静地在爱女怀里,咽下了最后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