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张时鼎的身份(一)(2 / 2)
现在公孙无乐意配合,他倒是觉得双方皆大欢喜,便对公孙无和颜悦色道:“公孙大人今日就在府上休息一下夜,等明早我派人将公孙鞅叫过来时,还请麻烦公孙大人好好劝说,希望令郎也能同令尊一般通情达理。”
“知道了。”公孙无淡淡地回道。
“那就请公孙大人好好休息了。”锦衣男子起身,走出堂外后对手下的人吩咐道需要好生照顾公孙无,但也得注意,万万不可让公孙无逃脱了!
司徒府的一众侍卫齐声回应,这位锦衣男子便绕着院子里的羊肠小道,兴冲冲地前往司徒的寝屋,想要将这好消息早些告诉司徒大人。
而在堂内的公孙无也被侍卫领到一间的干净的屋子休息,除了手上、脚上的镣铐没有解开外,公孙无就好像是来司徒府游玩的客人,被这些下人无微不至地照顾着......
之前锦衣男子不在今日便招来公孙鞅是有原因的。
今日算是周御书院开学大典的日子,全院的学生都得前去,所以锦衣男子再急着想立功,也只能再等上一日。
这次的开学大典比之半年的开学大典自然是没有那么隆重的,且大典上的内容也与前一次有着截然不同的地方。今日的开学大典出了祝贺各位学生会院后,还同时颁布了周幽被立为新君的事,然后还说了些新定下的法典。
一日的时间就耗在了这些事上面,等到日落西山,天色昏暗,这开学大典才算结束。
而在甲班学生分道扬镳,准备各自去往各自想去的地方时,黄明一把拉住了惠施,问道:“你知不知道庄休这小子去哪了?”
惠施摇头,说道:“我也想知道他去哪了,这开学都这么多天了,他竟然还没有回来。”
“啧啧啧~”黄明不停的发出这个声音,之后摆出痛苦绝伦的表情道,“我看错人了!这庄休在越山的时候向我借了钱,现在却想赖账逃跑,这庄休真不是个玩意!”
惠施白眼一翻,周御书院的甲班之位的价值难以用金钱来衡量,就是一个智力正常的人就不可能因为逃避还黄明的钱而放弃这个身份,所以现在黄明说的话全是无稽之谈。不过他还是对黄明刚刚口中说的“越山”有些感兴趣,便问道:“放假过年的时候,你和庄休在一块?还在越山?”
黄明点点头,将他与庄休在越山的事简略说了一遍,然后突然伸出手向惠施讨要道:“看你和庄休形影不离、如胶似漆的,不如你将庄休的债给还了?”
惠施又翻一个白眼,用飞鸽将赞转给黄明后说道:“平时多读点书,免得像你现在这样乱用成语,引人笑话!”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黄明捂着耳朵跑离了这里,而惠施左右瞧了瞧,发现了不远处的公孙鞅和褒姒,便小跑着追了上去。
“公孙鞅,褒姒,今晚我请你们吃饭。”惠施一把搂住公孙鞅的肩膀说道。
而褒姒狠狠剜了一眼这个打扰她的惠施,冷冰冰地说道:“惠施,你是没其他朋友吗?非得和我们一起吃?”
惠施装出可怜兮兮的模样道:“我的朋友很少,以前还有庄休能陪我吃饭,现在庄休迟迟不回学院,我就只好来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了......”
褒姒盯着惠施,瞧着他无赖模样就越瞧越来气,最后狠狠跺了几下脚,转过身不再搭理惠施。
“好了,别闹了。”公孙鞅劝道,接着主动挑起话题道,“庄休道现在还没回来确实有些奇怪,问学院的人,他们也不回答,用飞鸽直接联系庄休,竟也无人回复......我觉得庄休可能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儿。”
惠施明明很在意,但沉默了一会后却说道:“再说吧,我们现在在这空想也是无济于事。”
“说的也是。”公孙鞅等人开始往前走去,大概是刚刚提到了庄休,所以三人间的气氛一下变得沉闷起来,公孙鞅便主动转移话题道,“张先生让你大典结束后就去蒹葭城,说是有要事通知你,你怎么没去?”
惠施耸耸肩,说道:“真要是十万火急的急事,张先生早就告诉了,既然没有着急告诉我,那么这是要事大概没有那么急,况且我现在饿了,要是知道张先生告诉我的事不是什么好事,那么之后我再去食楼可就食不下咽了,所以最稳妥的决定就是现在随你们一起去吃了。”
公孙鞅点点头,没什么特别的表示,褒姒就没那么友善了,她冷哼一声,眼中的埋怨都快溢出眼眶了,但惠施却视而不见,和公孙鞅继续有说有笑地聊着......
等三人去了公孙鞅常去的食楼,饭吃到一半时,他们厢间的门突然被食楼的小厮推开,然后毕恭毕敬地来到公孙鞅的身边,将一封信交给公孙鞅,并说道:“公孙公子,这有一封你的书信。”
“我的书信?”公孙鞅颇感奇怪,自从有飞鸽之后,学院的修士基本都用飞鸽联络,像是这样原始的书信除了没有飞鸽的凡人再用外,在学院内几乎就没有其他人使用了。
“是什么人送来的,知道吗?”公孙鞅上下翻了翻没有署名的信封,没有立即打开。
“是个风尘仆仆的官差,身上还穿着周御书院的官府,他似乎是进不去蒹葭城,所以就送来了你常来的我们家的食楼里。”小厮知无不言,事无巨细地说道。
“行了,我知道了,这是你的赏钱。”公孙鞅用飞鸽化了一笔赞给小厮,小厮欢天喜地,连连道谢着退出厢间。
公孙鞅抽出没有封口的信纸,将里面的纸张摊开。
“这是阿爹的笔迹!”公孙鞅刚瞧第一眼便认出字迹,只是瞧着信纸上的内容全是一些法治大理,完全不像一份家书上该写的内容。
惠施因公孙鞅并没有避讳,所以也瞧了信纸上的内容,“公孙鞅,你们父子间的交流全是这些没有人情味的东西吗?”惠施瞧着公孙鞅的眼神都有些怜悯了。
可公孙鞅却摇摇头,说道:“一般不会的,像这样的东西父亲他完全可以用飞鸽来告诉我,没必要这么麻烦地写一份信。”
一旁的褒姒瞧了几眼,猜测道:“可能是公孙伯父希望你能谨记这些道理,所以才这般特意用纸墨写出。”
公孙鞅眉头微微皱起,现在看来也就褒姒的这个理由最为妥当,只是等他的视线落在信纸最末的几行字发现墨散不凝,心中便无端升起不详的感觉。父亲做事严谨有序,一份文书上基本不会出现错字,也不会出现墨渍污迹等肮脏的东西。
可现在这信纸最末字迹潦草,墨上也带着奇怪的气味,好像是很紧迫的在仓皇中写出的。
公孙鞅越来越觉得奇怪,若真有那般紧迫,父亲大可以用飞鸽告诉他,为什么要大费周章选择了这么麻烦的方式送信过来。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公孙鞅取出自己的飞鸽,立即与公孙无联络。
公孙无那边自然是没有回复,褒姒便安慰道:“也许是公孙伯父在忙着处理案子,一时间没有看到,所以还没回复。等他看到了便一定会回复的。”
“但愿吧。”公孙鞅收好信纸,也没了继续吃下去的心思,随着惠施一起返回蒹葭城。
来到蒹葭城,惠施去了二楼,褒姒和公孙鞅则回到玉人像后的地方休息。
惠施顺着玉阶梯来到了二楼,瞧见张时鼎正负手而立在窗边,额前的发丝被风吹到耳后,他的背影看上去令人觉得他似乎背负了什么东西,心中有千言万语想要说,但碍于某种理由而迟迟说不出口。
惠施瞧了好一阵后才喊道:“张先生?”
张时鼎缓缓转过身,惠施的眼睛不由的眯起,此刻他眼中的张时鼎与往日的张时鼎截然不同,以前的张时鼎看起来和和气气,没有一点脾气,但现在的张时鼎锋芒毕露,光是与之对视皮肤都会感到到阵阵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