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生与死(2 / 2)
哈莉奎茵捧着鲜花,安静的躺在祭坛的中央。
她没有一丁点的害怕,甚至,还有些窃喜与期待。
她穿着婚纱,小丑依旧穿着那身皱皱巴巴的紫色礼服......虽然不怎么样,但是,这样就够了。
这就是她所期待的一切......子良在过去漫长的旅行中,他一直以为,自己已经读懂了这个女孩的心,认为她只是一个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疯癫少女。
但是这一刻,他却发现,哈莉奎茵,其实从来都不是个疯子,她清晰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正因为她不疯了,所以,子良又看不懂她了。
不管怎么样,这一刻,她闭着眼睛等待着死亡的时候......是最幸福的。
子良拿起了罗盘,用生硬的发音念出了上面的词句。
随着这段音节,那被鲜血书写的符渐渐的亮了起来......周围的灯光开始暗淡,那符中心就像是一个黑洞,开始吸收这周围的光。
这个房间现在关着门,为了不然别人影响,帕克早就已经出去了,所以,整个屋子里,只有子良,陈笑和奎因,在加上那具尸体。
不然的话,估计眼前的这一幕,早就把其他人吓得坐在地上了。
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了,地面,天花板,和所有的光线,周围一片漆黑,但是,却能够清晰的看到,符中心的两个人。
这似乎是生死交织的一个境界,无数徘徊的灵魂出现在了黑暗中,他们一个个都是淡淡的虚影,漂浮着,凑近了哈莉奎茵。
他们能看到她。
一个鲜活的生命。
“额啊啊啊啊”
那些灵魂开始咆哮了起来,他们应该是嫉妒所有的生者,所以,成千上万的白光聚集了过来,嘶吼着,拉扯着奎因的身体,想将她的灵魂扯出来。
“嗵!”的一下,奎因整个人被残暴的扯到了半空中,灵魂与肉体撕裂的感受没人知道是什么样子的,但总之,那肯定是极端的痛苦。
可是奎因很安静......她闭着眼睛,没有一丁点的反抗。
一丝淡淡的光线,被撤出了奎因的身体。
与此同时,另一个灵魂责从那数以千万的灵魂中被推了出来。
那个灵魂很迷茫,他看着黑暗中,小丑的尸体,下意识的触碰了他一下。
“呼”
一瞬间,黑暗褪去,灯光重新照亮了这个屋子。
子良和陈笑都晃了晃脑子,他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明暗交织给弄得有些懵,不过当他们再次望向周围的时候,则发现......额......什么变化都没有。
“哎?发生什么了?”陈笑挠了挠嘴角的线:“失败了么?”
“不知道。”子良叨咕着,并走向了祭坛,随后,她就看到,哈莉奎茵和刚刚躺下时一样,嘴角甚至还带着笑意。
子良拍了拍她:“嗨......醒醒。”
“......”奎因没有任何的反应。
“喂......你还......好么?”子良问道,不过,哈莉奎茵则依旧一动不动。
子良的心似乎突然的有点紧张了起来,虽然他早就想过了各种各样的可能性,但是......当这个结果真正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的时候,他却依然不太愿意接受。
“成功了么?”他下意识的喃喃道。
就在这时......
“嗯”
一声轻轻的哼唧声传来,仿佛是为了验证子良的疑问。
子良一愣,因为他能清楚的分辨出,这个声音是出自哪里。
所以,他缓缓的转过了头......望向了奎因身旁的那个家伙。
与此同时,他兜里的黑色笔记开始疯狂的震动起来。子良都不用去翻开就知道,那上面写的是什么。
因为,他已经看到了,那个被冻了几十年的尸体,胸膛还是微微的起伏,长久以来冰冷的气道再次开始工作。
“呜呜呜”
那是肺部开始摄取空气所发出的呼呼声,尖哑难听,就好像是飓风挤进狭小的门缝一般。
突然的!
那尸体猛地睁开了眼睛!
子良的脑子嗡的一下,因为他正在观察着对方,此刻,正好就与这双眼睛对视了起来。一瞬间,他觉得,有一股子巨大的吸引力似乎让自己的思维为之一滞,不过只是一瞬间而已,子良立刻反应过来了过来。
......献祭,成功了......
这一刻,没有人说话,不论是子良,陈笑,还是刚刚醒过来的那个人。
不过,那人明显是觉得很疑惑,他那双细长的眼睛开始环顾四周,视线扫过周围的一切,包括子良还有陈笑,不过,却没有在他们身上停留哪怕一秒种,就好像是这两个人和那些桌子,椅子,酒杯什么的是一样的东西。
终于,他的脑袋转到了自己另一侧的时候,他看到了躺在身边的那个女孩。
他的神情终于产生了一点波动,似乎是愣了一下。
“哦”
他发出了第一个音节,那声调就好像是从后脑勺挤出来的一样:“你怎么在这里?”
正说着,他又突然一愣:“嗯......不对,如果你在这里,怎么不叫我吃早饭?”
他缓缓的测过身子,支撑着消瘦的胳膊,但是由于长时间的没有运动,他只支起来了几秒钟,就噗通一下子倒在了奎因的怀里。
他的耳朵,正好贴在对方的胸口上。
“呵呵呵”
他突然的笑了起来......
“啊哈哈哈”没人知道,他那么虚弱的声音是怎么笑出来的,那声音足以让他刚刚吸进空气的肺子窒息掉,不过,他就这么笑着:“啊哈哈,我说你为什么不叫我起床?原来,你死了我都忘了你已经死了啊?啊哈哈哈。哦”
猛地,他的笑声停止了,他伸出手,蹭了蹭奎因的嘴唇:“都没有经过我同意,啧啧,哦,对了,请问是你杀了她么?”
说着,那人的脑袋僵硬的转向了子良,细长的眼睛里,透露着一股子子良也说不清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