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化尸水（2 / 2）

半个时辰后，重新包扎好伤口的汉子坐在另外一件审讯室。审讯室里只有方近南，汉子看到方近南简直吓得浑身抖得像筛筛子。

“刚给你洗的是“化尸水”，别说是你的肉了，就是铁，它也能变成水。可惜啊，你没给我机会让我把你变成一滩血水。你要不要再扛一会？”方近南好像还没尽兴，笑嘻嘻的问汉子。

“不要，不要了，我什么都说。”汉子惶恐不安，一把鼻涕一把泪。他实在是害怕了，眼神里的目光都已经散了。

“大人，刚刚那个汉子就这样全招了。”一个侍卫跑过来向纪彪禀告。

“你们记住了，以后千万别惹女人，她们狠起来，那是天下最毒妇人心。”纪彪是服了，他之前对方近南接替王承恩还心有芥蒂的，现在彻底信服。

这天下最伟大的爱是母爱，但是这天底下最狠毒的也是女人。女性在母爱上可以尽其所有，但是母性在保护自己利益的时候，也最能豁的出去。

这次刺杀行动，领头的是张天禄、张天福兄弟，原高杰部下。徐州军整编后编入高邢氏的辎重部队，后留守在扬州专门负责水路的辎重运输任务，隶属高杰部下旅长胡茂祯。

实际上，历史上的这俩兄弟都是入了乾隆《贰臣传》的，并且位列甲等，甲等的意思是为满清立过大功，例如洪承畴、祖可法这样的。

惊魂失措的张氏兄弟找了条小船仓惶逃离南京，还像没事一样回到了扬州。

张氏俩兄弟前脚回家，后脚就有人登门拜访。

“张家兄弟，这两日去南京，可还舒畅?”胡茂祯进门就问。

“原来是大人啊！南京城确实热闹，我兄弟俩本意好好耍玩，奈何银钱不多，只能早早归来。”

大哥张天福心里有事，只想着赶紧应付走胡茂祯。刺杀皇上，这可是掉脑袋的大事。如今他们潜回扬州无非是想带着一家老小赶紧逃命要紧。

“早就跟你们说了嘛，咱们弟兄在扬州好好的，想玩什么没有，何必去南京受那鸟气。今日程檟程老板家唱堂会，特意邀请我前去。

我一个人觉得烦闷，又正好见你们回家，索性咱们一起去玩玩。”胡茂祯说的很是诚恳。

要是胡茂祯，那跟张氏兄弟都是陕北人，早年都是一起随高杰的。论关系倒也不错，就是没到掏心窝子的份上。

张氏兄弟满口应承下来，巴巴地盼着胡茂祯赶紧离开。却没想胡茂祯死赖着不离开，一屁股坐下喝起茶来。

“我说兄弟，你们赶紧收拾一下，等会咱们好一起去见程掌柜。”

“唉唉。”张氏兄弟对望了一眼又看了看门口的四个卫兵，实在无奈。

“大人，您就放过我们吧，我们兄弟把所有的银子都给您。”张天福突然噗通一下跪在地上给胡茂祯磕头。

“怎么，程掌柜请你们还不够给面子的？”胡茂祯冷笑一声。

“大家之前都是说好的，不管事情成与不成，程掌柜都应该送我们北上。”张天禄倔强的辩解道。

“这个我可做不了主，等你们见着程掌柜当面跟他说。”胡茂祯不为所动。

张氏兄弟一直以为军队中只有他们参与此时，却没想到自己的顶头上司也是参与者。现在想想，他们调用武器那么顺利，不是没有原因的。

门口就停着一辆四轮马车，这是辎重部队最常用的装备，张氏兄弟几乎是被胡茂祯看押着上的马车。

车行扬州城外，却不是去盐商程檟的宅院，只一路狂奔至一处偏僻无人之处，从车上抛下两具无头尸。

这日半夜，张氏兄弟两家宅院走水，烧了整整一个时辰，好好的两处房子烧成瓦砾，两家七口人皆死于非命。

刺客能有军队的制式武器，本事就说明和军队有牵连。驻守南京的黑旗军是不装备铁炮的，目前只有高邢氏的辎重部队有。

再加上那些江湖人士的供词，目标只指扬州。

等方近南连夜赶到扬州的时候，看着还在冒烟的火场露出讥笑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