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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女频言情 >红楼之贾琰的成长日记 > 79.选择

79.选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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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您发现是防盗章, 说明您的订阅不足百分之六十, 需要晚一天看刚开始贾琰说要读书,贾赦只嗤笑了两声, 一来是因为贾政而厌恶读书人那些拿腔作势的派头,二来也是因为轻视,不信这个庶子有多大能耐。www.126shu.com

这是个非常容易理解的想法, 人在自己某一方面长期居于弱势时,索性自弃, 弄出一副瞧不起的派头, 自己先踩起来, 在别人提起的时候, 方不至于太过尴尬。

但现在贾琰真学出点名堂了,那就不一样了,贾赦的心里自觉压过贾政一头, 连贾母最近也对他和蔼了不少, 于是现在看贾琰,也带了点满意。

面上却不显。

“不过是个秀才,也不值当什么,”贾赦斥他:“莫学了那起子没见过世面的人,但凡有个什么奇异的玩意, 便当宝贝似的成日挂在嘴上, 自觉上脸, 还不知道别人背后怎么笑话你呢!”

这是暗讽贾宝玉衔玉而生的事了。

贾琰自动把他的话翻译为“胜不骄败不馁”, 诚心应是。

贾赦又道:“你如今在园子里, 老太太又喜欢热闹,我不能时常亲近,你便多走动走动,老太太看着欢喜,也算你一片孝心。”

贾琰心里打了个弯,笑回应:“院子里姐妹众多,才华性情极好,儿自觉多有不及,一对比,越发显得儿笨拙鄙薄,讨人嫌,不如安心于学业上用功,老太太看着倒顺心。”

贾赦撇他一眼,冷笑两声:“蠢材!蠢材!”便拂袖而去。

贾琰也不在意,提着食盒,一路闲庭信步,往紫菱洲而去。

春光烂漫,几个小丫头懒懒散散的坐于回廊上,嬉笑打闹。

在院子偏角的树荫下,安安静静的坐着一个女子,腮凝新荔,鼻腻鹅脂,正拿着花针穿茉莉花。

“二姐姐,”贾琰笑道:“我给你带了好东西,咱们屋子里吃去。”

迎春抬头,见是他,也轻轻的抿嘴笑了笑,脚步轻快的随他一起进屋。

贾琰手里的食盒是他自己设计做的,分三层,精巧非常,碗,簠,皿,杯,盘,应有尽有,而且都凹出了具体形状,即使颠簸,放进去的食具也稳稳当当,用郃木做内里,起保温效果,又把削薄了的竹子骨装饰于外,上题“客食暖,还寒归,酒不醉人人自醉。”。

他把食盒打开,瞬间香味扑鼻:“满芳轩那新上的,我等了一早上才拿回来呢!”

一碗香稻粥,一道蜜饯蒸青笋,一道黄陂鱼子肉,一道荔枝空心卷牛耳,还有几道菊香糕。

迎春疑惑,温声问道:“我是知道你的,你哪里有这许多闲钱来?”

贾琰取了一双玉筷,一把木勺递给她,笑着指着那碗粥道:“香稻米一茶杯,多用水,加红枣数枚,去皮核,煨一宿,极糜,浓稠正好,晏昼时用,最益人。满芳轩以菜品闻名,我却独爱这粥,二姐姐,快尝尝看。”

见他避而不答,迎春也就不再问。

只是又迟疑道:“《德规鉴》里说,女子不可重口欲。”

“你老看那劳什子书做什么?”贾琰皱眉,知道劝她也没用,转而道:“二姐姐不是最奉行随遇而安吗,我既送了来,你不吃,岂不是白白浪费我一片心意?”

贾府四位小姐,那是按着琴棋书画培养的,迎春是“棋”,以前来的时候,也多见她自己执子而下,但贾琰与她下了几次就发现,迎春并不是爱棋之人,问她,她只道:“家里就是这样安排的,丫头也叫了司棋,我不好白担了这名头,学就学罢,总归也没什么。”

诗词歌赋她不爱,女孩子那些首饰花钿她也不爱,时间长了,贾琰才发现,迎春其实是爱吃。

但她的爱吃并不会表现出来,顶多就是比旁人多吃几块点心,很是克制。

因此她对着这些美食也就是迟疑了那么一下,等贾琰一劝,她就安然的坐下了。

举筷的时候才发现贾琰只取了一套食具,她便抬头问他:“你不吃吗?”

贾琰从里面又拿出了一壶酒,冲她晃晃:“我有这个足矣。”又笑了笑:“庆贺我再次中榜。”

迎春点头,抿着嘴笑了一下,也替他高兴。

贾琰取了一个盏杯,临窗而坐,自斟自酌。

贾琰异世而来,初到时,纵使心性坚韧,然亲人,朋友,事业,种种过往瞬间隔断,无处可寻,故每天恍然若梦,很是浑浑噩噩了一阵子。

那时候,他就很喜欢到这个不同母的姐姐这儿来。

他迫切的需要人陪伴,来证明这不是一个荒唐的梦,又不希望有人来劝慰他,以提醒他生命里曾经一切已经失去。

他时常一坐就是一下午,什么也不干,就是靠在窗边发呆。

迎春也不问他,她就干她自己的事,看书,绣荷包,穿花,数米珠,有时候就跟着他一起发呆。

后来一直就是这样的相处模式,司棋看着奇怪,笑话他俩儿是在参禅。

他们自己倒是不觉得别扭。

这次迎春本来以为贾琰坐坐也就走了,谁知他却开了口。

“二姐姐,”贾琰拿着酒杯冲她笑:“你这一顿吃掉的可是我的束脩。”

迎春吓的把筷子一搭,她道:“这怎么说?”

今日他像往常一样去向钱木斋请教,钱木斋却没有再收他的银子,端出了少有的认真郑重,跟他促膝长谈,说他的科举之路已经到达顶头,就是个秀才,今年乡试绝对再无希望,让他三年后再考。

贾琰心里明白,即使三年之后再考,钱木斋仍可以辅导他功课,现在钱木斋却连束脩都不收了,明显是暗示另一层意思,那就是三年后他也考不上,劝他另谋出路,勋贵之家弄个闲官的方法多了去了,不必执着于科举。

钱木斋觉得自己是出于好心才告知于他,要是别人,他才不说实话呢,考一辈子也不管。

“二姐姐,先生今天跟我说了一句话,你来给我评一下,”贾琰端着酒杯站起来,道:“马有千里之行,无人不能自往!人有纵天之志,无运不能自通!时也,运也,命也,非吾之所能也!”

贾琰笑着问她:“二姐姐,你觉得可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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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迎春听了,点头赞同:“这话很是,本来很多事情就是不能强求的,有纵天之志又如何,也要看命,看老天爷能不能给你罢。”

说罢她长叹,似有无限怅意,脸上是一贯的淡然。

贾琰冷笑了一声,仰喉将酒一饮而尽,就疾步而出。

门外一个小丫鬟和一个媳妇正在吵架。

小丫鬟正是绣橘,见贾琰出来,就拉着那媳妇到贾琰面前。

“三爷你给评评这个理,”绣橘一把抓住那媳妇,从她头上拔下来一只溜银镂空梅花簪,随后反手一推,推得那媳妇一个趔趄。

绣橘只管拿着那簪子让贾琰看,气愤道:“这簪子明明是前儿老太太才赏给我们小姐的,今儿就戴在她头上,这也太张狂了些儿。”

那媳妇是邢夫人陪房的侄女,唤做连英,素日仗着自己是邢夫人的人,加之迎春性格软弱,在院里简直是横着走的。

故而也不怕贾琰,只扭着腰哼道:“哎呦这话儿说的,我不过是看着好看,小姐心善,就让我戴着稀罕一会儿子,绣橘姑娘不问青红皂白就这么一顿,气性儿也太大了。”

绣橘啐了一口:“我呸!让你戴,那是土地爷逮屎壳郎,还怕脏了手呢!”

迎春听到动静赶忙出来,道:“何苦来!左不过就当赏了她罢!大家都安生些!”

“小姐,”绣橘急急打断了她的话:“老太太前儿才给你的,你转眼就赏给这个婆子,也太不像话了。”

迎春还是只道:“快散了吧,散了吧。”

那媳妇听到迎春的话,眉梢尽是得意,贴着身子又站过来,笑道:“唉,姑娘消消气,我得罪了你,任你打骂都行,可你非要拉上小姐爷们陪你一起闹,就忒不像话了。”说罢就舔着脸又来抓绣橘手上的簪子。

谁料她手刚伸出,身子就被人一脚踹出了数米,头正好磕在院里的花石上,瞬间就见了血,那媳妇伸手一抹,登时就鬼哭狼嚎起来,又哭着说要找太太做主。

迎春左右没主意,就要去扶她,被绣橘一把拉住了。

贾琰阴沉着脸,声音平静的道:“我不跟你废话,两条路,第一,你拿出二十两,自己去太太那拿卖身契,我给你体面,就说你是自愿出府。第二,下人偷窃,以罪论处,要在府尹大牢呆一年,你要想去那里,我也不拦你。你要是打量我在吓唬你,你不妨试试看,若是我比你先出了这个门,我就当你选第二种。”

那媳妇乍听唬了一跳,惴惴不安,也不管兜头的一脸血了,爬起来就开始磕头认错,只说自己再不敢了。

贾琰抬腿就走。

那媳妇这才慌了,忙说自己去找太太说自愿出府,赶在贾琰前头就跑了。

这院里闹了这么一出,早有别院的小丫头在探头探脑的看热闹,院里素日爱戏耍的丫鬟婆子都熄了音,一个个垂着头也不敢吭气。

迎春看闹成这样,只叹:“何苦来。”

贾琰对绣橘道:“给我拿纸笔。”

迎春道:“你又要做什么,那人不是都认了吗,横竖她出府就完了。”

绣橘动作很快,一会儿就抱了纸笔出来。

“铺在那里。”贾琰指了指院子内的石桌,等绣橘放好后,贾琰就开始给写状贴,很快就写好了。

贾琰拿着状贴吹了吹,就收起来准备走,迎春一直在劝他,他理也不理,把状贴收起来,又把一纸直接塞给迎春,就径直走了。

迎春疑惑的把留给她的那张纸展开,入目便是豪气疏狂的一把狂草:

自弃者天弃!自助者天助!

其笔墨横姿,力透纸背!势若蛟龙,似有携雷霆之意。

院门挂一副匾额,提着这别院的名字:“桃花源。”

正是荣国府长房贾赦之子,贾琰所居之地。

“这是什么破劳什子药,怎抹了这么多天也不见好?”小丫鬟羊花气呼呼的执了铜镜,拿与贾琰瞧。

贾琰看书正累,正仰在椅角上闭目休息,闻言便睁开眼,朝铜镜里瞅了瞅,只一瞬又躺仰回去,不当一回事:“男子汉大丈夫,这点子疤算什么”又笑道,“疤痕是男人最好的勋章,可惜这种帅你们不懂。”

磐月对贾琰各种颠三倒四的话早已见怪不怪,只是摇头表示不赞同:“你自己不在乎不要紧,可须记得科举有一条规定,面无大伤。你这般拼命读书,要走科举这条路子,莫要阴沟里翻了船。”

贾琰失笑,不以为意,只道:“我有分寸。”

羊花却坐不住了,朝他伸手:“二太太不是赔了爷十两银吗?拿来,我去朝晖堂老大夫那拿点好药。”

“哎呀,你这丫头真是自讨没趣”磐月转身扯了羊花过来打她的手,开口打趣,“这几年你还没看透吗?爷虽生在富贵之乡,偏生和我们乡间人一样,那是一双财迷眼,想从爷手里抠出银子来,你且没有那个本事呢。”

贾琰听了也不恼,反而抚手赞同:“知我者磐月也。”

正笑闹间,却见有一小丫鬟来,手捧表礼一份,金锞一双,道:“这是贵妃娘娘给琰三爷的礼。”

贾琰愣了一愣:“贵妃娘娘?”

磐月忙抓了一把瓜子给那小丫鬟,笑道:“我们三爷近日一直读书,又烦身上不舒服,这是癔症了,你回去告诉太太,三爷也一直惦记着贵妃娘娘呢。”

那小丫鬟也笑:“全府谁不知琰三爷用功,都等着琰三爷蟾宫折桂呢。”又将瓜子放在桌上,“贵妃娘娘体恤,连我们也赏了好些东西,这瓜子留给姐姐们吧。”刚出院门就听到小丫鬟啐了一口,用故意能让屋里人听到的声音说:“一点子瓜子,当谁稀罕呢”。

小丫鬟嘴里的贵妃娘娘是府上的大姑娘,贾元春,前些日子被封为贤德妃,今日回家省亲。

至于贾琰额头的伤,那是秦钟宝玉和一个叫金荣的在学堂打架,宝玉的小厮茗烟失手拿砚台砸的,王夫人怕众人见到贾琰额头上的疤相问,便送来十两银,一来表示歉意,二来委婉的暗示今日他最好不要露面,否则让贾政知道了,少不得宝玉得挨一顿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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