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雪色横沙缈戍楼(一)(1 / 2)
【本故事历史为架空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请各位书友不要过分解读】
‘背嵬军已经解放了顺化,伏波军的陆战队也已开往灵江一线。’
‘会安港呢?’
‘会安港周边业已全部平定,当地的日本人和葡萄牙人都已向我们归顺,华商自是不在话下,至于广南土著,有裴光袍领头,也没有什么像样的抵抗。’
‘阮福源呢?’
‘阮福源率小股亲信遁入西山不知所踪,世子阮福淇率部投了郑主,其余水舍火舍及先前的占婆等部尽皆降顺。’
‘这么说这次冬季作战算是圆满结束了?’
‘这要看怎么说了,阿贡在椰城战败后作困兽之斗,为了搞到足够的金银招兵反扑,出尔反尔将先前泗水港内降顺的华商给屠了一遍,我军进入泗水的先头部队传回消息说情况不是太好,一两年内恐怕都很难恢复。而且,元老院也没料到荷兰人竟会背地里去打达文港的注意。’
‘荷兰人的舰队去了赤道以南?’
‘是啊,明面上教唆着几家与我们为敌,却是趁虚而入想要偷袭元老院在南方大陆刚刚建政的新土。’
‘损失大么?’
‘还好民兵给力,没让他们得逞,不过还是死了不少人,这个仇我们迟早得报回来,班达看来是不能再留,荷兰东印度公司的船以后也休想再出现在南中国海了。’
‘亚齐呢?’
‘亚齐没有直接出兵,但有实质的敌对行为,不过彻底解决至少是下半年的事情了,现在的要务是消化吸收。’
‘这样说来形势还算一片大好,搞得我都有点想去南边看看了。’
‘怎么突然这么想?’
‘那边暖和……’
结束了对话,一个熟悉的身影伸了个懒腰从房中走了出来。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一路风尘仆仆而来的王星平,他将双手拢在脸前哈了一口热气,回想着方才与傅小飞的对话。
今日是大寒,泰昌元年的一月气温已近冰点,而他却在这冰天雪地中来到了东北,这时节往来于这北国途中的除了贩人参、貂皮与东珠的商人便只剩下援辽的军丁。
去岁年底,熊廷弼坚持将杨镐送京治罪,因此上得罪了杨家,杨镐叔父杨渊与御史冯三元、张修德并给事中魏应嘉等人,连番上疏弹劾熊廷弼,说他在边地假名增税,盘剥小民,误国欺君。列出无谋者八、欺君者三的罪状,谓不罢廷弼辽必不保。
本来朱常洛有心回护,只是诏下廷议,熊廷弼若是有几分唾面自干的养气功夫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却不想熊廷弼性子刚直,不仅抗疏极辨,还缴还了尚方剑,力求罢斥。其奏疏中有‘今朝堂议论,全不知兵。……自有辽难以来,用武将,用文吏,何非台省所建白,何尝有一效。’之句,不仅将朝臣们全给捎带了进去,也搞得皇帝下不来台,最后不得不让他回籍听勘。
而在他离任经略前暂时稳固的辽东局势也渐渐又不稳起来,从出榆关开始一直到辽阳这一路,各种不好的传言便不绝于道。种种迹象表明,后金在开春之后便会再度用兵,而这一回的兵锋则直指向大明在辽东的重镇——沈阳。
对于大明还只是传言的事情,而对于元老院却几乎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实,如何从中获取利益正是此番出关的关节,王星平打着监外历事的名义出关考察辽东军政,而傅小飞则是来调查东北‘商贸’渠道顺便构建情报网络,为将来尽可能吸纳东北人口做好准备,至于打出的旗号,则是为辽镇运送硝磺。
去岁三月,辽阳火药局被焚,火药爆炸冲毁城楼、民房,军民死伤无算。为此工部特拨‘细药’五万斤援辽,却还是不够,故而又从多方筹措了五十万斤硝磺,傅小飞正是通过宝和店的门路拿到了运送部分硝磺的生意,这才有了通关勘合一路而来。
寒冬腊月,人在逆旅,手摇发电颇为麻烦,又兼带着如此多引火之物,故而两人格外小心,每一回都是到了中心城市驻跸才会将电台打开,而与‘中央’的联络便一直是傅小飞负责,这才有了之前的对话一节,且距离上一次与纳闽岛行在通讯还是十天前在广宁卫的事情了。
除了了解南海局势,王星平最为关心的还有他的贵州。
王忠德今年的武举看来已没有问题,授官的关节也都打点好了,指挥佥事确定到手,虽然镇西卫的这个指挥佥事还不能和指挥使相比,但只要明年过了武举会试,再要将这佥事二字换掉也就完全没有问题了。
另外一件意外之喜则是普安守备许成名已因功正式升任游击将军,成为朝廷的经制武将,想来这样一位军中奥援无疑会让他在贵州的‘事业’更为稳固。
新任巡抚李枟更是在最近的奏疏中对张鹤鸣的功绩大加赞赏,大有离开此翁西南便将糜烂一般。当然,他也不是危言耸听,仅在张鹤鸣离开的这些日子,贵州便发生了不小的饥荒,李枟在奏疏中言,饥仲(少民)啸聚水西,朝廷的奉旨诏使竟然也在贵州被劫,地方上因此和安邦彦还闹出了不小的冲突。
云南巡抚沈敬炌因为援辽新增两千两贡金的事情也频频叫苦,连上了几道奏疏与内阁扯皮,最近这位巡抚说话也硬气了不少,表面上对辽饷抵制强硬,私下里却借着朝廷大义从沐家手里拿回了不少东西。
贵州巡按史永安与御史沈珣则是借着如今的局面,共同上疏乞设总督一职,统揽西南四省军政。至于这总督人选自然非张鹤鸣莫属,成与不成先不去说,也不知是张老相公自己从中运筹的,还是这些人另有目的,不过这倒是王星平乐见的。李枟也极为认同,他早前因为安邦彦自请援辽的事情,疑其欲乘以起事,故累请朝廷增兵益饷,但因辽事方急,内阁一直对此置之不问。是以他颇有心灰意冷之态,六疏乞休不成,这才转而复议想拉张鹤鸣这个个头更高的回来支撑局面,可见其对西南局势也是很不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