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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回热心婆爱说烦心话 凉事老能管难事情(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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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爸站起身说:“好了,好了,今天喝地的确不少,赶快收拾吧。”

玉顺领着桃花爸去客厅喝茶聊天,麻将婶出乎意外地帮桃花收拾完东西才出门去了。桃花洗涮完毕,走出厨房,又听见三快婆的声音在隔壁院里说:“老常,我今天给你说的事可要在心哩,那老东西把我吱哇得够够地啦。你吃我这没有肉的包子香不香?”

常大伯说:“香么,就这没有肉的包子,我今年可能也蒸不起啦。”

三块婆又说:“你蒸不起不要紧,我那边蒸得多,给你爷孙两个拿点就够吃了。”又听杏花的声音说:“快婆,给我吃不?这屋里还有第三个人,你咋只说了两个?”

三快婆说:“给你吃,你不是有病不想吃吗?我看你这娃差得远,放个年轻娃,脚轻腿快的,成天懒地不做饭,有啥病哩?有病都是懒病,人放勤快些,多干点活就没病啦。嗯,你这娃就是人说的,‘吃了一笼枣,屙了一个核’差得太多啦——。”

桃花看父亲和公公坐在客厅说话,自己这会没事,何不过去给杏花好好说说,让她回去给父母做做工作,如果能给大伯找个合适的人,那就功德无量啦。

桃花走进大伯家门,就见大伯端着碗正在吃饭,三快婆拿着空碗站在旁边,杏花端着碗从厨房出来,走到三快婆跟前说:“快婆,你都说了我好几回了。我也想学着做饭哩,你看我家这厨房,把人都能烟死,成天烧那烂柴火,把人手都能扎烂。我,我实在受不了这种洋罪。你看现在,人家都用的电磁炉、煤气灶,谁还烧烂柴火哩。叫他买个煤气灶,我就学着做饭呀。

我爸却说:‘咱这锅头就好,不用煤气不用电,拾点柴火不买碳,节省能源少花钱,每天照样能吃饭。你怕烟别到厨房来,就咱两个半人的饭有啥做头,还趁得着买煤气灶。咱家过去十几口子人吃饭,从来没用过煤气灶,也不是照样熬过来啦。’好我的快婆哩,一家不知一家难,我跟这样的人住在家里,能过啥好日子吗?”

桃花心想:杏花这话也有点道理,厨房要天天做饭,就是应当改进改进,买煤气灶也就伍佰元的事情,大伯真是太细发了。我得给他说说,应该接受新生事物才对。

不料,三快婆却说:“烧柴怎么啦,我家也烧的柴火。人和人不能比,没钱人就要打没钱的算盘。你要是怕烟,当初就该嫁给干部;既然嫁了农民,那就要入乡随俗哩!”

杏花无言以对就往过走。桃花朝她端的碗里看了一眼说:“嫂子,你就舀那么点饭?”杏花嘟囔着说:“麺,麺,天天都是烂麺。指望吃他做的饭,早就把人饿死啦。”

桃花正要跟杏花进房,又听大伯说道:“你说这事找干部不行,干部们见一面都不容易。我早就想和他们说说,村口那所学校,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用它办个文化室,好让大家农闲时有个学习娱乐的地方。可是,找了几次都没见上,人家都忙着办招商引资、体制改革的大事,谁还顾得上管这些葱胡子、蒜皮子的小事情。

听老蝴蝶说:人家都在宾馆、饭店里住着哩。主任偶然回家看看夫人,书记连老婆都顾不得看;就连村组长也是形同虚设,成天西服领带,忙得不沾家,谁有时间管别人的闲事?我让老蝴蝶去宾馆找,老蝴蝶又说:‘对啦,为那点小事趁不着。宾馆是高级地方,住的都是绅士、外商之类的高级人物,咱这土里土气的乡下人去了不合适,人家外宾看见笑话哩,对国际影响不好。’”

三快婆着急地说:“唉呀,你不是能写文章吗,给广播电台写篇文章寄去,或许可以。”

大伯又说:“这些年来,广播电台给农村的确办了不少好事,及时宣传党的各项方针政策,传播科学知识,介绍致富经验,批评不正之风和不良现象。对提倡精神文明,构建和谐社会,真正起了很大作用。你说老队长这种事,给电台写信能顶啥,你叫电台咋管哩?人家总不能派个人来服侍他,,电台上的人又不是他安顿的工作。”

三快婆生气地说:“唉,我说老常,你是不是还记着仇?咱村里就数你办法大,大家都把你叫‘智多星’哩。你今天却说这也不成,那也不成,不成咋办呀?老家伙成天像杀猪似的叫着,我给你说了一整,就像对驴弹琴哩,连个屁作用都没起。嗯——就当我没说。”

三快婆说着就往出走,常大伯端着碗紧赶两步说:“你别急吗,办法总会有的。我想,他这情况住院不行,他那些侄子不会给他出钱,咱两个想出也没有。你等我把这碗饭吃完,出去找个人陪他几天,说说话,叙叙旧,让他心情高兴高兴,人就不感觉难受啦。”

三快婆站住脚说:“对呀,他现在还想咋哩?只要有人陪,不难过,不吱哇,安安宁宁地把路走完那就很不错啦。可是,就凭他的为人,得过好处的自己人都不管,别人谁现在会陪他哩?”

常大伯说:“这你别管,我自有办法。你快去忙你的,一会过来把面汤给羊端回去。”

桃花走过去说:“大伯,你有事就去,我来帮你收拾厨房。”

大伯忙说:“不用,不用,你快过去陪你爸吧。他轻易不来,我想和他多谝谝都没时间。你过去和你爸说,明天,明天叫他过来,我们好好谝上一天。”

桃花说:“大伯,我听说老队长那人威信不高,谁会陪那个自私自利,又脏又臭的死老头子。你和快婆说的事,我看就不可能办到。”

大伯吃着饭说:“这你别说,人吗,为实不完,也得罪不完,瞎子都有个跛朋友哩。我出去给他找个人,不但愿意陪这个没人见得的老队长,还会把他招呼得舒舒服服,保证不再吱哇啦。”

常大伯吃完饭,把碗往案上一放就出去了。桃花走进厨房一看,面汤还要给对门的羊留,锅不能洗就无法收拾。本想进杏花房子,又想看看大伯会去找谁。于是,她就走出大门,像特务盯梢似的,远远地跟了大伯好长一段路,眼看着他朝老队长家地方向去了。

桃花心里嘀咕着:他能找谁呀?老队长给他自己人办了那么多好事,得了好处的亲属一大帮,个个都避得远远地没人管。别人不恨他,不骂他就很不错啦,谁会去陪他呀?可能就是大伯自己吧。唉,啥事都往自己身上揽,你只有一个人,咋顾得过来哩?

可是,桃花万没想到,常大伯找的人并不是自己,而是住在北滩地里的老山头,他把老队长照顾得十分周到,两人谝得挺热火的,老队长再没有痛苦地大喊大叫。桃花百思不得其解,自己是个年轻媳妇,怎么能明白其中原因呢?但她还是由衷地佩服大伯才智过人。

有道是:

怀 才 不 遇 别 叫 枉 , 那 里 开 花 那 里 香 。

今 世 未 出 农 家 院 , 生 活 处 处 是 文 章 。

点 点 磷 火 有 光 放 , 涓 涓 细 流 汇 成 江 。

老 树 身 空 没 大 用 , 皂 针 虽 小 败 脓 疮 。

桃花回到屋里还在想:这些年来,尽管政府全力解决三农问题,尽量加大农业投资,想方设法地增加农民收入,全心全意地解决农村中各种难题。但是,还有涉及不到的角落,农村中像老队长这种现象不在少数。这就和包罗万象的辞海,词源一样,尽管应有尽有,面面俱到,还有找不到的方言词语,查不出的地方土字。不怪古人说过,‘万事古难全’呀!

晚上,桃花在客房里给父亲打扫床帐,铺好被褥,陪父亲在客厅里看了会电视,安顿父亲睡了以后,自己又到隔壁去找杏花。可是,杏花的房门已关,人早睡了。

桃花转身欲回,又见大伯的房子亮着灯,好奇心驱使她向大伯的屋子走去。他这一去,终于揭开了自己心中的疑团,弄清了大伯、老山头和老队长之间还有一段过命之交。

早在解放前夕,常大伯只有七八岁的时候,老队长已经是十**二十岁的小伙子了,名叫李续弘。他那时血气方刚,初生的牛犊不怕虎,听说陕北正在打仗,就想去看看热闹。

正直国民党政府为了支援前方战场,向各县摊派军粮,组织马车运输队要去陕北。老队长便自告奋勇地参加了马车运输队,出发时还偷偷地带走七八岁的孩子李玉常。

小孩子正在贪玩时期,那里知道战场上有许多利害。当运输队翻山越岭地来到洛川地带,就遇上了前方打仗,大道上的桥梁被国民党的飞机炸塌了,他们只能绕道前进。

经过一条山沟的时候,被天上的飞机发现了,运输队没有通信设备,结果就被飞机当成**的支前队轰炸起来。飞机一个劲地扔着炸弹,燃烧弹,只想把**的运输队全部炸死,物资彻底烧光,整个山沟都着了火。运输队的成员全是民夫,没有丝毫战地经验,只知道哭爹喊娘,拼命往没有火的地方跑。

李续弘年轻腿快,带头爬上一道光秃秃的山梁,许多车夫紧随其后,坐在梁上看那些熊熊燃烧的马车和胡跑乱叫的牲口。他们只以为山梁上没草没树,火就烧不上来。可是,一群人聚在一起目标太大,飞机飞了一圈就发现山梁上有群农民,更加坚信自己地判断能力,一排炸弹劈头盖脑地扔了下来。可怜那些民夫被炸得血肉横飞,大部分非死即伤,侥幸没有受伤地也就寥寥无几了。那些飞机大获全胜,洋洋得意地飞走了。

县里的指挥官员和地方保长赶到出事地点,死的活的清查完毕,唯独李续弘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以为被炸得尸骨无存了。当时就把它记在了死亡名单里。当大家抬着伤员,准备离开的时候,却发现有个孩子跑了过来,他就是李续弘私自带出来的李玉常。

事发当时,大家争相逃命,谁也没有想到运输队里还有一个孩子。李续弘只顾自己逃命,根本没有顾及他的存在。

玉常人小腿短,赶不上别人,喊也没人理他,眼看着大火烧来,情急之下,他就把一个铁皮做的草料槽拉到炮弹坑旁,自己蹴在坑底,把铁槽扣在上边。尽管炮弹坑周围没有柴草,火势从旁边很快烧了过去,他还是被高温烤得昏了过去。

玉常清醒过来,所幸没有大碍,当他爬出炮弹坑的时候,正好看到那群人准备离开。他就急忙连呼帯喊地往跟前跑,有几个侥幸没死的民夫这才想起运输队里还有一个孩子。

玉常逐个查看着每一个人,活人里边没有,尸体里边也没有带他出来的李续弘。他就爬上山梁到处找,还是没有找到。大家劝他不要找啦,李续弘已经被炸得尸骨无存了。

玉常说:‘不可能,就是炸得没人了,也该有点东西呀!穿的带的一点没有,那就可以说明人没有死。’县上来的领导说:“这些伤员急需抢救,没时间在次细找,你要找就自己找吧。”

有个民夫劝着他说:“孩子,生死有命,别找啦,你才这么大一点,要是遇上狼咋办呀?还是快跟大家走吧。”玉常就是不走,带队的给他说清宿营地址,叫他赶天黑到达那里。

大人们都走了,玉常一个孩子到处寻找,跑遍了整个山沟,山梁,眼看天快黑了,还是没有收获。孩子又饥又渴,只好垂头丧气地向宿营地走去。半路上却意外遇上了和他年龄相仿的一个孩子,推着独轮车,车上装满了干柴火。两人边走边说,很快成了莫逆之交。

这孩子说他在一条山沟里看到一个死人,浑身是血,把他吓得就往出跑。玉常一听喜不自胜,马上叫他和自己去看,那人一定是他要找的李续弘。

两个孩子把柴火往路旁一倒,推着独轮车就往那条山沟跑去。他们终于找到了那个死人,玉常用树叶擦擦那人脸上的血一看,正是自己苦苦寻找的李续弘。

玉常不管他是死是活,急忙抬上独轮车,两个孩子好不容易才把李续弘推到了部队医院。

李续弘的命真大,他并没有被炮弹直接击中,而是被炸弹的冲击力抛下山坡,滚到沟底,虽然满身是伤,都在皮外,内脏并无大碍,在医院里住了一个礼拜就没事了。

住院期间,多亏了玉常和那孩子天天照顾,他才捡回了一条命。要不是玉常和那孩子,有十个李续弘也不够喂北山里的饿狼。

李续弘伤好后千恩万谢,询问了那孩子的身世,临走时还给他写清自己的详细地址,嘱咐他如果混不下去,就按地址前去找他,自己一定会报答他地救命之恩。

那孩子就是现在的老山头,他是湖北省大山深处的人,父亲叫高山,母亲叫山花,周围人都把他叫山娃子。一家人靠打猎,采药为生,小日子还算过得挺幸福的。

有一次,父亲背着兽皮出山换盐,却被国民党的部队抓了壮丁,一去不返;母亲为了采挖名贵药材爬上悬崖,不慎失足摔下沟底,一命呜呼。山娃子成了孤儿,只好出山寻找父亲。

他出去不久,遇上一支国民党军队,孩子以为自己父亲就在里边,喊着叫着紧追不舍。有个老诚点的炊事班长看娃可怜,给头头说了说,留在身边干点杂活,让娃混口饭吃。

时间不久,这支部队便接到上峰命令,开赴陕北,进攻延安,山娃子随军来到陕北洛川一带。为了寻找父亲,就帮伙房干活混饭,拾柴火的时候意外地救了李续弘。

他们分别不久,山娃子所在部队就被解放军打得土崩瓦解了。他在拾柴火时认识了一个当地女孩,二人经常结伴玩耍,关系处得不错。这女孩长得不算漂亮,却是父母亲唯一的宝贝疙瘩,家里种着一片苹果园,一家三口,小日子过得还算不错。

部队不复存在,三娃子无处栖身,那女孩给自己的父母说说,就把他领回家里和自己看护果园。女孩的父母见三娃子不但聪明伶俐,而且无家可归,就想等娃长大以后,给自己招个养老女婿,他们对三娃子就跟自己的儿女一样看待。三娃子在这里有吃有喝,有穿有住,也有同伴。两个孩子一起看护果园,同吃同玩,日子过得相当开心。

然而,好景不长,女孩父母的打算不过是幻想而已。国民党的剿共大军兵败如山倒,洛川地面到处都是散兵游勇,这些残兵败将在老百姓面前却是凶神恶煞。他们烧杀掠夺,无恶不作,女孩的家园被抢一空,女孩的父母枪下丧生,房子化为灰烬,理想变作阴风。

当女孩和三娃子从果园回来,再也看不见熟悉的家园,亲爱的父母,温暖地笑容,可口的饭菜啦。面对他们地是一堆黑乎乎的灰烬,两具血淋淋的尸体。两个孩子呼天喊地无人应,泪水流干有何用,还是当地乡亲们帮他们埋葬了父母,送了点吃的。

两个孩子无处可去,三娃子便想起了李续弘说过的那些话,他就带着女孩翻山越岭,长途跋涉,一路上相依为命,历尽艰辛,终于来到这里,找见了他们。

东方的红太阳升起来啦!灿烂的光辉照亮了神州大地,照亮了祖国的各个角落,这里解放了,全国都解放了。李续弘青春年少,轻而易举地当上了农会干部,他叫两个孩子暂时住在李玉常家里,对别人不要说起陕北的事情,免得让人说自己徇私枉法。几个孩子全都守口如瓶,村里很少有人知道他们之间那段故事。

新政府的工作队就把这两个孩子当作流浪孤儿对待,给他们落了户,分了地,安排了临时住所。总而言之,他们能够在村里常住,享受政府补助,上学读书,结婚生子,当年的李续弘,也就是现在的老队长,的确起了相当重要的作用。

桃花是个年轻媳妇,怎么可能知道那些历史,要不是今晚去问大伯,自己就算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这里边的真正原因。

第二天一早,桃花刚刚梳洗完毕,就听杏花在院墙那边叫道:“桃花姐,快过来帮忙呀!”

桃花没有怠慢,简单地收拾一下就向大门走去。自家的大门已经开了,她跨出门未及细想,就听见三快婆的高音亮嗓被早晨的凉风从老队长家那条巷子里送了过来。

“老东西,再别吱哇啦,医生不会来,你就忍着点吧。金蛋家的,你爸怕是活不成啦,快给金蛋打电话叫他赶紧回来,快去吧。唉——呀,你这娃咋不动弹哩?”

桃花走到隔壁门外,大伯家的大门已开,打扮得雍容华贵的杏花从里面走了出来。只见她步履轻盈、衣着合体,胳膊弯挎着精巧别致的小提包,后面跟着满头白发的常大伯。

常大伯穿地还是那件退了色的中山装,肩上前后背着两个装得鼓鼓的大提包,看着很像贵妇人家的老奴。桃花急忙走过去说:“大伯,你别去了,让我送送杏花嫂子吧。”

常大伯迟疑地说:“你,你有时间吗?你爸,你爸起来了没有?”

桃花忙说:“没事,没事,我爸还没起来。我姊妹两个有许多话要在路上说,把行礼给我吧。”

常大伯只好卸下肩上的大提包,桃花接过来掂了掂说:“啊呀,嫂子,都装地啥吗?咋就这么重的?”

杏花回过头说:“不重还用得着叫你帮忙。我娘家路远,当然要多带些东西,和你不一样。”

桃花使劲把包背到肩上说:“哦,有啥不一样的,你走娘家难道还要背粮不成?”

杏花说:“那倒不用,我就是装了床被子、枕头什么的,没有多重。到村口就搭车,你能背动。”

桃花说:“唉呀,嫂子,走娘家咋拿枕头被子哩?几天就回来啦。这么远的路,背来背去,你都不嫌麻烦?走时有我送你,回来,回来咋办哩,还得要你自己背。”

杏花边走边说:“回来,回来就不用背啦。我们那里被子少,一家子只有一两条,而且也不卫生。我把自己地拿去自己盖,回来时就不要啦。也好让娘家人高兴高兴,多给点土特产。”

桃花紧走两步说:“这样也好,咱这里被子便宜,回来再买用不了多少钱。你这次回去和你妈好好说说,在那里给我大伯找个合适的人,他有个老伴,咱们也就省心了。

你看北头那个老头,七十好几的人啦,前年办了个南山老婆,两个人互相关照,减轻了儿女多少负担。前些日子雪大路滑,老头一不小心摔折了腿,医院住了几十天,生活还是不能自理,多亏了那个老婆无微不至地照管着。你想,他要是没有老婆,叫儿媳妇咋服伺呀?

由此可见,咱们趁早给大伯找个老伴,不但解决了他的家庭难题,同时也是为自己考虑,他不孤单了,你也没有顾虑啦。这就叫防微杜渐,未雨绸缪,把危险消灭在没有发生之前。”

杏花说:“桃花姐,我虽然不懂你那些‘防呀,雨呀的,但我知道你说的都是好话。我这次回去就和我妈好好说说,让她多跑点路,尽量找个年轻点,会过日子的勤快人。能劳动、会做饭,你大伯有了帮手,省得快婆经常说我不做饭,你也就不用操闲心啦。”

桃花满心喜欢,肩上的大提包也不觉得重啦。两个人走着说着,很快来到村外公路旁边。桃花卸下肩上的大提包松了口气,正想坐在提包上歇歇,杏花像贼似的瞅瞅周围没人,猫腰打开提包拉链,从里面取出装得满满的两个塑料包,顺手扔进路旁水沟里。

桃花忙问:“嫂子,那是什么东西,你咋把它扔啦?”

杏花笑着说:“都是我平常吃了东西的垃圾,一直没敢仍,今天总算处理完啦。一会上车,行李就没有多重了。”

桃花指指杏花的额头说:“你呀,真够坏的,让我给你背了这些垃圾。要是我大伯来送你,看你娃咋扔得了哩。”

杏花说:“那就得让它也坐坐车,扔到我老家的山沟里去。”

正说着,班车已经在路旁停下,杏花一步跨了上去,桃花随后把两个提包递上车。

汽车开走了,桃花转身要往回走,忽然发现不远的地方还有一堆东西。啊呀!谁把啥东西掉到路上了?

她前后左右转着看了一圈,周围一个人影也没有,急忙过去一看,顿时大吃一惊。啊!怎么是自己父亲的黄军大衣和军帽呀?

她当时未加考虑便高声呼叫:“爸——”

正是:

新鲜空气在清早,坚持锻炼身体好,

要知她爸咋回事?再看下文便知晓。

要知后边事,且看第六回:

老哥俩合作写对联

少夫妻携手赞文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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