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九章 释嫌(2 / 2)
他沉默了一会儿,深深地叹了口气。
“好。”他点了点头,轻声道,“都是我的错,可以了吧?”他望向她,琥珀色的双眸如清澈平静的泉水,泛着一抹深邃,从他的眼里读不到任何内容。
“这件事无关对错,只分输赢,我不是不许你生气,可你气太久了就很没有道理了,你又不是无辜的,为何只有我一个成了坏人?”
沈润沉默无言。
他能够理解晨光说的话,可这份理解却不能让他心中的窒郁消散半分,理解是一回事,心里感受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望着晨光。
坐在他面前的这个女子,理智得可怕,冷静得可怕,能够说出那样一番话的女人是不会感情用事的,甚至可以说,她大概没有感情。
就算他没办法将她放在第一位,可他是将她放进过心里的,他是对她动过情给过她一瞬真心的。
但是她,他想,她从没有过,她对他的所有都是逢场作戏,她没有一个字是真的。
沈润的心渐渐泛凉。
无欲则刚,无情则强,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拥有这类特质的女子,通常这两种只会体现在男人身上,却错投在了她的身上,这也就意味着,她是不会轻易被俘获放松警惕卸下心防的。
她比他想的还要棘手。
他停止了与她的对视,垂下双眸,过了一会儿,他带着浅浅的悔意,轻声说:
“在龙熙国和凤冥国上,我不认为我对不起你,可在你和我之间,我的确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在国事上我没有错,但是对你,确实是我的错。”
他虽然没看她,可用言语坦率地表达了歉意。
晨光扁起嘴唇:“这话说的就像是在指责我做了坏事对不起你一样。”
沈润望向她:“这件事就此作罢,我们扯平了,以后不要再谈这个了,可好?”
晨光看了他一眼,弯起嘴唇,嫣然一笑,她点了点头。
沈润松了一口气,望着她的笑颜,浅浅地勾了勾唇角。
饭后,沈润帮晨光处理了堆积如山的奏章,等到他要离开时,天都快亮了,晨光已经打过两次瞌睡。
连续打盹的她比沈润精神多了,在他走时,她将他送出宫门,站在宫门外的空地上。
她早解了发髻,三千青丝如瀑,柔顺地披垂着,却因为破晓前猛烈的夏风变得乱七八糟。她本想再和他说两句话,却不得不在大风里手忙脚乱地整理头发。
沈润回过身,见她像炸毛的猫咪,失笑,上前一步,手很自然地抚上她的发,替她压住被吹乱的长发。
晨光微怔,抬起头。
二人的距离近在咫尺,他的手正覆在她的脑后,她的目光与他交汇,融进了他琥珀色的双眸里。
沈润望了她有两息的工夫,忽然俯下头,将柔软的嘴唇轻轻地印在她微凉的额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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