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章 山那边(1 / 2)
《地理志》是一本古老的书,泛黄的书页却被保管得很好,最主要的是一本手写本,天啊,这可是原著呢。
写《地理志的人估计是个怪咖,不画官道,劲是记录一些偏僻罕至之地。比如上面就有一篇:论靠背山靠的是什么?
住在靠背山下四野八乡的人都知道,靠背山后背那是深不见底的深渊啊。靠什么?靠空气咯。
可偏偏这本书就信誓旦旦说后面是苗疆最贫穷的地方,并且有个极忧郁的名字----遗忘之地。
得了吧,南疆谁不知道是在南边,靠背山在哪?东边耶。
估计是师傅京城的老朋友把这本地理志当成话本寄过来给师傅消遣消遣吧。
这次是偷偷跑上山来的,仗着在师傅那偷偷拿了几包药粉防身,胆大包天的花秋月偷偷打起了石斛的主意。石房子就坐落在靠背上脚下,出了门,拐个弯就能上山。
哼着歌儿,抄近路,很快就到了这次的目的地,一处绝壁断崖。
经过前几回的探查,此处石壁温暖,湿润和半阴环境,皆是石斛生长的好地方。只是上回没有备上工具,索性只能下回做足准备。
在一山坳处拽上准备好久的蔓藤。将蔓藤系于粗大的树干上,扣了个死结,用力抖了抖,感觉结实后,在将另一段系于腰部,就这么顺藤而下。
温暖而又湿气重的地方,当温暖潮湿的地面空气上升,达到一定的高度时,空气中的水蒸气就变成了美丽多姿的云朵。
吊在悬崖上空的花秋月置身于一片云雾中,飘飘渺渺,犹如坠入人间的精灵。
“咦?啊大,上面有人呢。阿妈说的都是对的。”崖地一灵动俏皮的女子激动得晃动着男子健壮的手臂。
脸如刀削,面容坚毅的男子眉眼里满是宠溺地帮女子把风吹乱的头发捋到耳后。
“喂~~!”奇装异服的女子两手做喇叭状,朝峭壁上的花秋月喊道。
此时的花秋月正踩着峭壁的缝隙间,一只手小心翼翼地够向不远处的石斛,大滴大滴的汗珠顺着鼻尖滴落在粉红的唇瓣间。
正全神贯注的花秋月被崖低的女子一声‘喂’给吓得一脚踩空,顿时四周被风化的小碎石随着花秋月的碰撞簌簌往下掉。
惊慌失措的花秋月感觉到强烈的失重感,耳边的风呼呼刮着在脸颊上生疼生疼的,身上的衣裳被刮得咧咧做响,感觉和坐跳楼机差不多。
看到因为自己一声呼喊致使小朋友从高空坠落的女子,眼睛瞪得溜圆,脸色煞白,如泥塑木雕般呆愣住了。
几息之后,冷静下来的花秋月终于抓住了捆绑在自己腰间的粗藤条。现在只能尽力用臂力牢牢撰紧藤绳,这不像蹦极,蹦极上有弹力绳,下有水。花秋月很肯定她要是衰到掉下去,肯定马上去轮回路上走一遭。
或许是因为藤条很结实,或许是因为还不到三十斤的花秋月太轻了。命运再一次眷顾了她。
除了被拉伤的手臂,坠落时摩擦的伤口后,乱糟糟的头发,破损的衣裳都可以忽略不计。
女子仰头看到已经停止急速下坠,现在被吊在半空中随风晃悠的小朋友,用力压压胸口,窒流的血液才缓缓涌向心脏。
被称呼做‘啊大’的男子摸了摸女子的头,交待道:“道歉!”
女子嘟了嘟嘴,听话地点点头:“小妹妹,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啊。”
叽里咕噜的苗语哪是花秋月听得懂的,再加上现在的她是应接不暇的状况。被悬挂在半空,上不去下不来的感受真心不好受。
得不到回应的女子跺跺脚,嘴里更是一连串的叽里咕噜。
一旁沉默的男子蹙了蹙眉,拍拍女子的头,接着用非常晦涩的语调开口,说的正是汉话:“对不起?对不起!”
花秋月有点无奈地看着一对穿着奇装异服年轻的男女在那想和她聊天的样子,满脸黑线。没看到姐现在都自顾不暇了么?哪还有时间和你们聊天啊。
不过这对男女是打哪儿来的呢?对啊,花秋月眼睛一亮,想起那本很不靠谱的《地理志》,顿时来了兴致。
“你们打哪儿来?”离得太元,说话只能靠喊的。小花同学瞅了瞅山崖,这么大的声音不会造成山崩吧?
“村里。”依旧是男子在回答,并小声地和身边的女子翻译着。
哟,我这一下子高大上了,成了别人嘴里的城里人咯。花秋月咯咯一乐:“你们干嘛来啦?看你说话都不利索,出门会迷路的。”
“利索?”男子眉头都快要拧到了一起去了。
“利索就是言语、动作灵活敏捷。”解释完的花秋月看到仍旧茫然的两人,只好像教两个幼儿园的小朋友一样:“就是又快又好。”
秒懂的男子脑补:外面的世界果然和啊妈所说的那样,简直深不可测,看吧,多点大的小不点竟然妙语连珠,徒手攀岩。看来我还是不能心心念念想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