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9.知者随事而制(下)(2 / 2)
陶沝滞了滞,又鼓起勇气小小声补上一句:“唔,奴婢,奴婢纯粹只是觉得那位年羹尧……嗯,前途无量,如果四爷娶了他这位妹妹,对拉拢他以及整个年家肯定是有好处的,而且他这位妹妹也是很有福的……”
只不过,她的福报明显比不上那位钮钴禄格格……
虽得四四大人宠爱,但所生子女全部早夭,而且她一死,年氏便立刻逐步倒台,最后得到善终的,好像也就只有年遐龄和年希尧两人而已……
尽管听出了她话里的深意,但四阿哥那厢还是狠狠瞪了她一眼,且一脸嫌弃地反驳:“她今年才十二岁……”
陶沝闻言先是一怔,跟着便忍不住嗤笑出声。看来四四大人果然和幼、齿萝莉有缘!
见状,四阿哥的脸色顿时变得更加不好看了:“你笑什么?”
“噢——奴婢只是在想,先前那位钮钴禄格格嫁给四爷的时候年龄好像也不大——”
陶沝敢对天发誓,她举这个例子的本意只是想说明娶个年龄小点的女子其实也没什么,只要不急着生孩子就行了,但还没等她把话说完,四阿哥那厢就再度变了脸色,而且看起来明显比刚才还要阴沉几分,陶沝心中顿时“喀噔”了一下,紧跟着便立刻出声抢白:“不过反正这件事儿也不急,注定是四爷的人,早晚都会是四爷的……所以,四爷只要心里有个数就行了……”
可惜四阿哥的脸色并没有因为她这番“亡羊补牢”的说辞而有所好转,反而还从鼻子里重重“哼”了一声:“既然你这般热心帮爷选女人,那之前怎么没把自己给选进来?”
哎?!
此语一出,陶沝当场有种如遭雷击——不,确切的说,应该是福星高照的错觉。原来她这样的资质居然也有资格入选雍正皇帝的后宫么?!
还没等她回过神来,就听四阿哥那厢又径自接下去道:
“你不是说当年就知道爷能成事,所以才会跑来向爷表忠心的么?既如此,那后来怎么不继续表了呢?”
陶沝闻言一怔,而后本能地接茬:“奴婢有啊,奴婢时时刻刻都在向四爷表忠心啊——”
“是吗?那爷怎么一点都没看出来?”听她这话一出口,某位皇阿哥的脸上写满了不相信,“……爷倒是看着你一路从九弟表到了十四弟,现在还表到太子那里去了……你确定你这真的是在向爷表忠心?”
这话说得陶沝脑神经一跳,一句话也不自觉地脱口而出——
“那是因为奴婢和四爷命中无缘,或者说,是有缘无分,要不然,奴婢早就……咳咳咳……”
陶沝无比庆幸自己此番反应迅速敏捷,虽然已经说出去的话无法收回,但好在理智收得及时,最关键的部分还是被成功拦在了喉头。
不过四阿哥听到她这番话似乎并没有要生气的意思,反而莫名勾了勾嘴角,仿若漫不经心地继续往下追问道:“……早就如何啊?”
早就将你拆吃入腹,吞得连渣都不剩了……
陶沝在心里暗暗接话,但这样的旖旎念头充其量就只能容她私下自我yy一番,想也知道,如果她这样的猥琐心思被眼前这位未来的雍正皇帝得知的话,估计下一秒就会变成她反过来被满清十大酷刑折磨得连渣都不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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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如果被那位太子殿下知道的话,估计她的下场也是够呛!
因此,陶沝毅然决然地当场否定了自己的这种龌蹉心思,直接福下身去朝对方郑重请罪:
“咳咳咳,奴婢,奴婢自知失言,还请四爷责罚……”
然而四阿哥这次却始终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任由她保持福身的姿势立在原地,始终不作一言。
陶沝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对方说原谅她或是唤她起身,心里不由地暗暗叫苦——
惨了!她果然是得意忘形了,以这位未来的雍正皇帝的性格,又岂能容她这样一介女子对自己指手画脚——不仅自作主张地帮他挑选“良才”,而且还妄图干涉他的婚娶之事……别说是皇帝了,哪怕是一个稍微有点自尊心、想要成大事的男人,恐怕都会咽不下这口气的,尤其她这个指手画脚的女子跟他两人之间还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关系……
思及此,陶沝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再势机表个忠心——
“那个……奴婢敢对天发誓,奴婢对四爷的心,日月可表,天地可鉴……”话说到一半,她自己先停了下来,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四阿哥也因此再度朝她狠狠白眼:“爷不想听这种虚头巴脑的话!”
“呃,那……奴婢会死抱着四爷的大腿不放的,这样的话行不行?”
“哼——”
眼见自己惯用的无厘头搞笑伎俩这一次并没有得到预想中的回应,陶沝心里便有些明白她家四四大人这次是真的有些生她的气了,甚至,是有些怀疑她了,所以她微微滞了一会儿,方才重新开口,语气也恢复了原有的认真——
“四爷,奴婢如今之所以跟您说这些话,包括帮您选这些人,并非是想对您指手画脚、多加干预……奴婢知道您是要成大事的人,奴婢原本不该这样越俎代庖,但——您今后要走的路还很长,而奴婢,却很可能已经没办法亲眼看着您走到底了,所以,奴婢才想着,至少趁现在,把奴婢知道的一些人或事都尽可能地告诉你,万一奴婢日后真的……至少,四爷行事也能多个参考或者选择的余地,不是吗?”
她说这话的表情和语气都格外真诚,不掺半点虚假的成分,四阿哥原本深邃的眸光忽然不自然地闪了闪,而后慢慢变得清明起来——
“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若不然,为何现在就要急着告诉我这些话?”顿一下,眉心突然一紧,“难道你这次受伤,让你原先的病情更为加重了吗?”
他这句话的思维跨度明显有些大,陶沝一时间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
而见她一直默不作声,四阿哥的脸色也从原先的阴沉慢慢变成了担虑:“不是说,太子已经派人去各地帮你寻找名医了吗?难道,就没有一个人能够治好你的病?”
听到这里,陶沝的思绪总算是勉强回归了正常,但还没等她来得及开口答话,就听到四阿哥又自顾自地继续接下去道:
“他不是很喜欢你吗?又怎么舍得让你死?”
不知道是不是陶沝的错觉,亦或是她自我意识过剩,因为她总觉得四阿哥最后这句问话的语气莫名带了拈酸吃醋的味道。
半晌,她张了张嘴,却是答非所问:
“四爷请放心,无论奴婢和太子爷两人将来如何,在奴婢……故去之前,奴婢先前答应过四爷的事,永远都不会改变的……”
因为即便她有心改变,恐怕最后也是无能为力!
“……所以,四爷先前答应奴婢的那个请求,可不可以也不要变?”
她此语一出,四阿哥的眼神有一瞬间的震动,旋即便目不转睛地死死盯着她的双眼,一双如墨玉般的黑眸里充斥着深深的疑惑:
“你现在还想要他的命?”
“自然!”陶沝一字一顿地冲他郑重咬音,“……除非奴婢想要他死,否则,在他生老病死之前,他的命,就永远是奴婢的,其他人谁都不能凯觑,包括四爷您在内……”
其实,她这句话的意思根本就是变相得保护,她相信四阿哥也听得出来,但后者这次却只是怔愣了一会儿,之后便冲其淡淡应道:
“好,爷答应你——只要你能遵守自己对爷的承诺,爷自然也会兑现对你的诺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