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八十二章 夜灯（2 / 2）

因此，他一开始就输了。

输的非常彻底，而又无可奈何。

这根本就不是战斗，只是单方面的剥削和压迫还差不多。

但即使如此，银发的战士，他的面上，却依然有效。

他如同一个正要上刑场的，被宣判了死刑之后，依然满面笑容的罪犯。

罪恶滔天的一个罪犯吧。

因此，这么多的因素结合在一起，不被人理解，似乎是是理所当然。

但，这样的不被理解。

唯独一人是例外的。

因为，对方，终归不是刽子手。

而真正残忍的，明明不是她。

但银辉的脚步声停了下来，却不代表，另一人的脚步也是如此。

她并没有驻足，且在这只有两人的走廊之中。

有一人的脚步是从始至终，从未有变过的。

“银辉先生……”

然后，这样的声音，在显得异常生分的称呼之中，似乎有些愕然的故意发出。

这也令银辉一瞬间体会到了。

此刻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岂止是千里之遥了。

原来，这两人，已经不知道什么，距离这么远了吗？

但，此刻仔细想想的话，银辉却也是不难释然。

毕竟，这段期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以至于，明白了这一切的同时，现在的银辉，根本没有颜面面对水澜了吧。

曾经，想要试图对她表达出情感的是他。

想要表达出那种无可救药的爱慕的是他。

但作为曾经想要做出告白，并且付诸行动的人，却反而最后关头因为胆怯而放弃的人。

这才是真正奇怪的地方。

或许也是无法原谅的所在。

这本来就很奇怪，对于银辉，更是如此。

他做过很多鲁莽的事情，却唯独这一件事情，他无法原谅自己。

他唯独不希望的，就是从来没有遇到过水澜。

双方，没有出现再过彼此的生命之中。

然而如今，事已至此，似乎说什么，都是徒劳而无疑的。

“哼……水澜小姐。”

银辉突然笑道。

只在默然之后，冷漠的面上再度浮现的笑意。

他这一刻的笑意，非常标准，甚至于，无形之中，显得有些太过于模板化。

这其实反而正是反常的。

因为平常的银辉，都是不会这么笑的。

他对于很多人而言都是冷漠的。

但，却从来没有这么冷漠过。

这只说明两种可能。

第一，这个男人已经彻底发生了改变。

第二，这个家伙，不过是虚有其表，故作逞强。

或许，从这样的两点出发，水澜从她的本位出发，她并不希望是第一种可能。

说不定，他只是故意装出来的呢。

但是，从她的内心角度出来，却倒是更加希望银辉不是第二种可能。

因为，这样的话，两人也就可以解脱了。

如果他真的变成了夜麟那样的男人。

但，也就在她希望而又不希望的这种复杂的内心之间。

这个时候，也终归是体现出了水澜的高明所在的。

她比银辉更加成熟，不止是作为战士，人情世故，更是如此。

夜是黑的。

至少，这一刻是这样。

黑的，银辉竟然似乎已经看不清楚，这个他内心之中，刻画的最为深刻的身影。

但似乎，这竟然不是错觉。

因为，明明只是一瞬间，似乎只是在银辉出神之间。

黑夜之中的影，已经来到了银辉的面前。

两人之间的距离，明明也没有那么远吧。

至少，针对于这一刻现实的距离而言。

因为，银辉，在这个时候，他可是甚至可以感受到这个女人的呼吸。

她的气息呢。

很正常，这是很正常的冰冷气息，但是他却似乎不是这样。

面前的女人，依然是这么熟悉。

她依然还是这个样子，依然还是这么的，吸引着银辉。

或许，这个时候，夜虽然黑。

但夜里，终归是有灯的。

银辉不是瞎子。

他不可能什么也看不到，也不可能什么也不会感受到。

他当然不会忘记，也永远不会忘记。

这个对于他而言，意义非常的女人。

但现在，除了将她当做一个女人之外。

还有，银辉需要让自己明白的一点。

那就是，她还是朋友。

是最好的朋友，以及生死之间的战友。

这才是，这两人的命运之间，似乎总是有着这样的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的所在。

对于命运已经如此深深纠缠在一起的两人来说。

现在想要抽身，似乎对于谁来说都是不现实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