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四章 越王(1 / 2)
李景霈还是有些怀疑:“可是,就算他们发兵增援,舅舅如何能信,他们真的效忠?若是他们临阵倒戈,我等几会瞬间惨败!”
“这个,老夫有把握。或者说,由不得他们。”王俭很是自信,眸底戾气一闪,“老夫会在路途上埋下伏兵,彼时杀了萧铖明,趁萧家群龙无首之际,拿到掌兵权,则萧家兵力便为我所用。”
李景霈沉吟再三,略微放心:“可是长安城门,重中之重。萧家来增援了,何人又有能力去守?”
王俭似乎下定了决心,大笑一声:“皇后,便是皇后!她早和我王家一丘之貉,由不得她使小性儿!”
李景霈异色一闪,却迅速被他掩埋,没让王俭察觉分毫,只露出温驯的笑意:“舅舅好心思。母后最是名正言顺,便如此定下罢。”
王俭重新举起了佩剑,因为连日战火疲惫的眸,再次炸裂出癫狂的烈火:“传令:命萧家增援!令皇后守城!战战战!”
战局之势瞬息万变,棋局各方风云诡谲。
长安城的夏躁动,猜不透输赢,七月的流火燃烧,算不出王者。
几个时辰后,王俭的命令传遍长安,再次掀起滔天的暗流:调萧家,后守城。
据说,斥候一骑飞尘,将命令传到长安城门,萧家整兵点将,迅速出征,赶赴战事中心。
据说,另一厢,斥候到达南郊,守城的命令下给王仪,皇后的兵力开始向长安城门拔营。
弈者们都在蠢蠢欲动,似乎是云开见月之势,真正的黄雀儿却才开始行动。
于是,长安南郊。
曾经驻守禁军的南郊重地,被越王秘密拿下,然后交给皇后掌管,此刻,皇后还在这儿,萧家也在这儿。
什么拔营什么增援,消息原来都是假的。
牵动战事输赢的势力们,此刻齐聚南郊。
目光同时望向了一个人:今上第四子,越王,李景霄。
南郊兵营如星辰,散落间不下百数,正中的王帐搭了个高台,台上几把金楠木圈椅,按君臣九阶排列,台后一柄旌旗,绣满了五爪蛟龙。
织金大字,迎风飘展:越。
除此之外,周遭数百精兵,银兜帽细鳞甲,刀剑亮得令人胆寒,诸诸杀气内敛,过眼一丝接触,就能让人膝盖打弯。而兵营数百间,隐约可见粮草辎重,密密麻麻,竟是十全的开战准备。
而正中主座上,端坐的便是越王李景霄。他面前置一案,案上一棋局,此刻他全部的目光和心思,都凝在了棋局上,黑白子在他指尖凝滞。
他依旧面带青玉面具,只露出暗夜般的眸,噙着莫测的幽光,眉眼看不明晰,下颌如琢如磨的线条,却依然能辨别出无双的容颜,还有唇角噙着缥缈的一抹笑,辨不清是冷笑还是嗤笑,让人只对上半眼,就会觉得膝盖发软。
然而,此刻的他,和平日的他,又有哪些不一样。
吉服。他身上着的,是身为王的朝服,是为吉服。
内着滚青边素绫中单,领部织黻纹十三个,外着朱红销金绫圆领袍衫,领、袖、衣襟等处施本色缘边,镶织月、麒麟、星辰、山、火、宗彝六章。星月皆圆形,麒麟缀宝,蛟在两臂,均为潜龙。星辰在背,串东珠,五色。山在星辰之下,左袖宗彝饰虎纹,右袖宗彝饰蜼纹。再外罩玄青色云缎披袍,织藻、粉米、黼、黻四章,藻为盘绕的绿色水草,粉米为白色谷粟,黼为斧,玄色,白刃,有柄注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