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 皇帝的痛（2 / 2）

“皇兄……”霍雨柔显然是被皇帝这可怜的样子刺激了，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

而在地下，琉璃静静的看着面前这场恶俗的宫廷戏码。柳嵘眸似乎闪过许多东西，最终叹息了一声，显然皇帝说的这些秘辛，他多少知道些，并没有霍雨柔那般震惊。云子衿是个纯粹的局外人，而霍灵和柳若嫣也都与霍雨柔一般震惊的不知如何是好。

“你若是想去，便去吧。你应该知道，到了此时此刻，你即便什么都不做，也绝对无法再回到从前。至少她知道了这些，皇帝便注定了不会放任她离开。而你，大约也无法再离开那地下了。与其如此，不若另作打算。”琉璃淡淡的说着，这些毕竟是人家的家事，她只得言尽于此，他们如何抉择，琉璃管不了，也没有立场去管。

“爹！”柳若嫣似乎生怕柳嵘仍旧执迷不悟的想要回到那个地牢去。但听了皇帝的自白之后，她又不知该如何劝说，谁对谁错？谁又能判断？

柳嵘固然没做错什么事情，霍雨柔更加没有做什么，但皇帝错了么？曾经的他也是一心为了自己的弟弟着想，一心成全心所爱。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心的怨又能找谁发泄？皇帝其实也挺苦的。

霍灵没有说话，只是若有所思。但她望着柳嵘，眼神也是极为反对他回到那地牢的。柳嵘再次叹气，点点头，他也知道自己即便回去也无法改变什么。

琉璃看出了他的变化，打开了一条通往地的路，让柳嵘去。于是面寂静的空场后，好戏再度继续。

“皇兄，你终于还是说出来了。”柳嵘一开口，便是这样一句话。

皇帝浑身一颤，不可置信的抬头望着柳嵘，他怎么也想不到柳嵘会出现在这里，他是怎么离开地牢的？又是怎么来到此处？他听到了多少？还是都听到了？为何他没有发现他？？皇帝心里冒出了无数个问号。

“其实，我知道父皇属意我为帝，但我拒绝了。父皇前后向我提及了三次。我都拒绝了。最后一次没多久，你便告知我，父皇要易储。我当时以为你知道了父皇与我提及的事情，但随后你却说父皇要改立柳鑫。当时我便觉得怪了。”

皇帝心里的问号虽然没有得到解答，但他也平静了下来，换了个姿势，靠在背后的桌案，静静的听着，没有打断。

“后来父皇病逝了，我心里虽然疑惑，却并没有怀疑你，我当时以为是柳鑫叛变，毒杀了父皇，并且散出消息，让你误会。所以我便清了柳鑫，平了叛乱，我对皇位没有丝毫兴趣，自然是拥皇兄为帝。”

“呵。”皇帝发出一声冷笑，不知是在讽刺柳嵘的无知，还是自己的作为。

“雨柔。”柳嵘前抱住自己的妻子，拍打着妻子的背部，安慰着，转头对着皇帝继续说：“儿时，我是真的不知皇兄也喜欢雨柔的。臣弟一直以为皇兄是自愿读书，一心为帝。臣弟一直都认为，皇兄一定会是一位好皇帝！”

柳嵘心戚戚：“臣弟是在即将大婚时，与皇兄彻夜畅饮时，才发现了一丝端倪，猜测到，皇兄或许对雨柔有些情谊，但那时臣弟已经……”

“哈哈！”皇帝大笑出声，似乎在嘲笑自己的演技竟然如此高超，竟然将所有人都骗了过去！

“臣弟今日才知道，原来皇兄与臣弟一般，早早的便对雨柔生了情。原来皇兄为了臣弟，竟然付出了如此之多。”

“你知道又能如何？”皇帝反问，一双厉眸灼灼的盯着柳嵘。

“我……”

“你要逃便逃！朕又能对自己的亲弟弟如何？哈哈哈！！！”皇帝大笑着，甚至笑出了两行清泪：“你出来做什么？呵……你说这些又是做什么？同情朕么？朕不需要！！”

“不！皇兄！”柳嵘双膝跪地：“皇兄是嵘的嫡亲兄长，臣弟怎会如此想。臣弟惭愧，竟不知皇兄心之苦，不知皇兄心之痛。不知皇兄肩重担。臣弟惭愧至极！”

“哼！”皇帝冷哼一声。但琉璃分明看到他眉宇间的痛苦稍稍平息了许多。心暗道这个皇帝倒也不算很差劲的样子啊。

半晌，满室寂静，猛地！皇帝噌的从地窜了起来，一挥衣袖，惊天动地，遍地狼藉，他大吼了一声：“滚！”这一声，吓得柳嵘与霍雨柔震惊的来不及反应，紧接着，皇帝再次大吼：“滚！听不到？滚滚滚！！！都给朕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