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镖牛仪式(2 / 2)
在魔巴的指挥下,几名精壮彪悍的汉子把牛头割下,交给副镖手抬着,主镖手跟随其后,到主席台前,向头人汇报镖牛情况。
头人走下主席台检阅牛头之后,向主镖手敬水酒表示祝贺。接着,大摩巴庄严肃穆地念着咒语,将鲜红的牛血涂抹在镖手身上,让带有神秘特性的牛血给其家人带来吉祥。
此时,仪式进入尾声。这时,几位佤族姑娘会抬来几只大木盆,里面装着大半盆糯米饭。
副镖手带着帮手揉牛腹,将牛肠中尚未完全消化草料(其实也就是尚未排泄的牛粪)”挤出来,放进糯米饭中搅拌均匀。再交给姑娘们抬到广场中间任人取食(也有用芭蕉叶包成小包,见者有份)。
这才能剖开牛腹,掏出内脏,分割牛肉,参加活动的人,无论多少见者有份。随后,请观众抚摸牛头,可保平安健康、吉祥如意。
牛肠的处理值得一提。从牛腹中取出后,不做任何清洗直接用线将两头扎紧挂起风干,就成了非常有特色的佤族菜肴,俗称牛杂别,地域不同叫法也会有些差别,牛摖别,牛挱别,都是这道菜。
没见识过的人,第一次品尝牛杂别,不知晓的情况都会觉得这道菜口味不错,但知道了其“内幕”之后,很多人会感到恶心。
其实,这只是心理作用,这道菜是非常不错的下酒菜,香喷喷有点清淡的苦味,很润口。古人云:“牛吃百草,混身是宝!” 牛杂别具有开胃健食和清热解毒之功效。当然了,个人口味不同,有了恶心的感觉后,很多人还是无法接受。但在佤族村寨,牛肉可以不要,这牛杂别千万别忘了我的那一份。
此为题外话,暂且不提,如有机会到佤山,读者自己去感悟体会。
镖牛结束后,用牛头祭木鼓和司岗里,这些事都是魔巴扫尾做的事。
“司岗里”是佤族民间流传的古老传说,讲述的是人类(佤族)的起源,有多种版本,但大意归根结底也差不多。“司岗”是崖洞的意思,“里”是出来,“司岗里 ”就是“从岩洞里出来”之意。
饶有兴致地看完镖牛仪式,丛林战队的大多数队员算是大开眼界,也大饱口福。
来自各个村寨的土司头人纷纷过来敬酒,再三感谢丛林战队救了他们佤族的同胞兄弟和孩子,将丛林战队视为亲密无间的好兄弟真朋友。
如此一来,除了酒量惊人的肖辉和不会喝酒的几位队员外,其他人全都喝得晕乎乎地睡到在草地上。见此情景,一群热情奔放的佤族姑娘手拿毯子给喝醉的队员们盖上,又忙前忙后地招呼着。
肖辉惬意地爬到寨子中的一棵大树上,在一个树杈间斜躺着,一边悠然喝着,一边观赏广场上的欢歌激舞。
林厚则没这份福气,他带着两位手下连夜审讯岗村,一直没能撬开嘴,只能郁闷地轮番上阵和岗村干耗着比耐心。
时近傍晚,几乎所有佤族汉子都醉倒了,广场上,草地上,吊脚楼下,竹林中,到处是醉汉的鼾声梦语。不少妇女也喝得酩酊大醉,同样是三五成群滚成一片。
佤族自酿的水酒,甜蜜蜜的度数不高,喝着就像带点酒精味的饮料,可后劲十足,喝过量了,可能会让人醉三五天。哪里有酒哪里醉,这就是佤族人逍遥自在的幸福生活。
手下的队员大多数都喝醉了,肖辉这队长也只能自觉担任哨兵角色,待在高高的树上负责警戒。哪几个不会饮酒的队员,自然就成了勤务兵,小心侍候着喝醉的战友。
总不能继续让同样醉醺醺的佤族少女来做这事吧?
和岗村面对面坐着熬了一夜,头晕脑胀走路都颤忽忽地打飘飘,直到睡了一觉,林厚才算是清醒了些。
懒洋洋地睁开眼皮,手下的一位助手还在继续着没开始的审讯。暗自叹了一口气,林厚说道:“小李,你歇一会吧,我来。”
“林局,您多歇会,我年轻扛得住。”小李揉了揉涨疼的双眼,强忍着满身的疲劳,苦笑着说道。
摇了摇头,林厚不得不暗自想到:“才四十岁,就被小伙子们但老头子看了。”
“那你多费点神,我出去走走,找肖队长聊聊。”做国安工作,确实非常辛苦,经常熬夜,再好的身子骨也经不住折腾。
下了吊脚楼,林厚羡慕地看看满地的醉汉,苦笑着自语道:“还是这样的生活比较幸福。”
“你们队长呢?喝醉没有?”林厚问站在楼下的哨兵。
“呵呵,队长那酒量,恐怖!喏,还清醒地坐在那棵大树上警戒呢。”站岗的是一位新队员,滴酒不沾当不了醉汉,自然成了哨兵。
走到树下,林厚看了看光滑的树干,自认没本事爬上去,只好仰头对肖辉喊道:“肖队长,我想和你聊聊,我可没本事爬树,还是你下来吧。”
肖辉调整了一下身姿,从腰间掏出一圈攀岩索,在树杈上扣死一端,然后将索子垂下。说道:“放哨呢,还是你活动一下,上来说话吧。”
放哨只是一个借口,下面到处是醉汉,到处是呕吐物,肖辉可不愿享受那令人恶心的气味。
拽着攀岩索笨手笨脚爬上树,林厚顿时理解了肖辉,这树上的空气确实比下面清新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