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姨妈的过去（2 / 2）

姨娘咳嗽了一声似乎有难言之隐，倒是老安叔先开了口：“姑爷，我看你年纪轻轻怎么你也知道这事？”

“咳咳……”姨娘急忙咳嗽了两声，前打了老安叔一下。

她虽然失明可是动作极稳，老安叔笑了笑：“你这老瞎子打人还挺疼的。”

姨娘开口道：“我虽然瞎，可是也分得清谁是人谁不是人，你是睁着眼睛倒看不清楚了。”

老安叔一愣，急忙向后退了几步，紧紧的盯着虞纣说：“难不成……他是鬼？”

虞纣扁了一下嘴，淡淡的道：“没看出来老安叔的胆子还真是小，如果你害怕的话，我现在还是走吧。”

“别别别，您别生气，我不是害怕你的意思。”老安叔急忙解释道，那虚伪的笑意也不知道哪分是真哪分是假。

宇虞纣将一切尽收眼底却不以为然，他淡淡的笑了笑，看着姨娘开口道：“灵姑，你也不要再有什么顾虑了，把一切讲给大家吧，他们真的找来了。”

姨娘沉重的点了点头，而后她沉沉的叹了一口气，拉住我的手对众人说：“在场的老少爷们儿，今天我要和大家说一件发生在四十年前的事，这件事里我是罪人……”

我一愣，忙开口说：“姨娘，到底是什么事？你别忙着道歉，你怎么成罪人了呢？”

姨娘无奈的笑了笑：“悠悠，有件事姨娘一直瞒着你，其实……其实我不是你的姨娘，我是你的亲生母亲！”

我当时愣住了，不敢置信的看着姨娘问：“你骗我！你一定是骗我的对吗？我是孤儿，我从小到大和你相依为命，是你代替我父母把我抚养成人的。你怎么成了我的亲生母亲呢？”

姨娘笑了笑，声音极缓地说：“在场的老者和老安叔都可以作证，我的确是偷了二十年。悠悠啊！什么事情你不能只相信自己的眼睛，有些事时光也会骗你呀……”说完，姨娘的眼泪顺着空空的眼眶滚落下来。

我是多少年没有见过姨娘流泪了，因为她和我说过瞎子哭太难看，她是爱美的女人，她不喜欢在我面前做一个难看的人。可是今天，姨娘哭得很难受，她和我们所有人坦白她不是我的姨娘，她是我的亲生母亲。

我把求知的眼神望向的虞纣：“你告诉我，这一切是不是真的？”

虞纣拉过我的手猛的一个用力将我抱在怀里，他抚摸着我的头发，低声的说：“灵姑她没有骗你。”

一时之间，我是二丈和尚摸不到头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二十年前，村子里也流行放露天电影，男男女女都喜欢看，清水河那边的年轻人也要过来看。我记得当天晚月朗星稀，大家起哄跳大木船，摆渡的老师傅一个劲儿地喊坐三十个人可以，过了三十沉了可不管。可是当时大家年轻气盛，男孩子先过去了，乘坐了四五十个剩下的便是女孩，那大木船摇摇晃晃到河心的时候，突然漏了水。我当时也在船，感觉大船好像被什么东西抓住了一样，不停地往下沉。女人哪有几个会水的，是会游两下子也没有力气。很快大家跟着木船沉了下去……”姨娘一边说一边紧紧的握着我的手，我能感受到她身体的颤抖，她似乎又看到了当年沉船的场景。

虽然我还没有弄清楚她到底是我的亲妈还是我的姨娘，可是她都是这个世界我最亲的人，看着她难受我心如刀绞。

“姨娘，你别怕……”姨娘拍了拍我的肩膀，抽泣地说：“姨娘这些年没怕过什么事，可是每次想起那次沉船，我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那大船沉到水里呛水的滋味，让那些女人一有喘.息便号啕大喊救命，却没有人管……”

我听不下去了，我仿佛也看到那些女人双手挥舞的在河面拼命的喊救命的场景。

“那……刚过去的那些男孩为什么不救她们？”

老安叔开口说：“悠悠你有所不知，人如果沉了水，去救的人等于被活活拖住，水性再好也定然起不来，而且当时那么多人，你要救哪一个才好？算当时有的男人想救自己的老婆，可是一旦下了水自己的老婆找不到，可能也被别人拖着，活活淹死了……”

姨娘点了点头悲戚的说：“是啊！当时我以为我自己要死了，我拼命的挣扎可是越沉越深……正赶夏季，清水河涨大水，很快我们这些女人被冲出很远很远，有的在下游被冲到了岸边浑身的衣服都不见了，伤痕累累真是可怜，有的沉进了水底，过了个把个月尸体都被鱼虾吃了大半……我呢，也被冲出很远，可是说来也巧，那天你爸爸和你妈妈正从桥经过，打着手电竟无心看到了我漂浮在河心，我当时已经是快死的人了，魂魄离体。我记得那天我自己好像在月亮，却看那河水漂浮着我的尸体，我的姐姐和姐夫把我捞了来嚎啕大哭。我本来想过去劝劝姐姐不要哭，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是靠不近她，我眼睁睁地看着一辆拖拉机在黑暗开了过来，大灯突然灭掉朝着我的姐姐和姐夫碾压过去。在那一瞬间，姐姐和姐夫魂飞魄散，我倒是一下子活了过来。我亲眼看见黑白无常驾着姐姐和姐夫离去，我倒是一个人慢慢的回到了村子，大病一场之后双眼失明成了现在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