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新生（2 / 2）

余明正眯着眼，领着自家小少爷去了地下室。刚打开地下室走廊的门，一股难闻的味道冲进了柏言的鼻腔。焦味、腐烂、酸臭反正各种味道混在一起，让人胃里翻腾。柏言本想寻求帮助，但抬头迎余明正那灰暗的双眼后，他改变了主意。

既然自己爹地的团队里都不是纯粹的一条心，那他这个做儿子的既然不能成为累赘。强压住胃里的翻腾，轻轻勾起嘴角，挂他爹地最标致的笑容。

这条肮脏的走廊尽头，是关押小女孩的房间。没有小说里写的什么手铐啊脚镣啊啊之类的，什么刑具都没有，是关着。除了每天早送来当天食物的时候会亮灯，其余的所有时间都是黑暗。

仅仅是关了三天，小女孩有些神情恍惚了，眼睛猛然看到光都产生了趋光反应。

环顾牢房，墙壁还留有已经干涸的血痕，小女孩手有的地方已经开始结痂，而有的地方却还是血肉模糊。

“那么想死吗？”他稚嫩的声音在小女孩儿耳边响起，成年的人的声音还要有冲击力。

她猛然抬头，嗓子沙哑的都说不出话了，但柏言还是能听出其的抗拒与蔑视。

“怎么。你能杀了我？”

“我不明白了，”他居高临下的俯瞰这个双手抱腿坐在地的小孩儿，“你明明跟我差不多大，为什么一心求死呢？才活了不过几年而已，见过的东西那么少，这么死去你难道一点都不遗憾？”算小女孩已经五岁了，区区五年她能见什么？

是去过西边雄伟的世界脊梁呢，还是见过南边的江南水乡？算她已经走遍了整个z国，那国外她有去过多少地方？

明明这个世界还有那么多新的东西等着自己去发发现，又为什么要寻死呢？

小女孩儿的眼神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眼睛里连点光都没有。“真想是一个拥有一切的大少爷说的话，像你这种一出生拥有一切的人是不会理解我的。”

“拥有一切？”不止是柏言自己笑了，连余明正都笑了。他家的小少爷，可不是那种温室里养出来的，这一点，他还是很清楚的。“那你说说，我为什么不理解。”

“等你失去父母失去亲人乃至失去祖国的时候，再跟我说话吧。”

柏言站久了觉得累，便蹲下了，跟小女孩儿平视，“那要不你让我见识下？像你拿着刀杀我爹地那样，把我身边的所有人都屠杀干净，好让我体会下什么叫失去亲人失去父母。不过失去祖国这事你别想了，我是一个没有国家归属感的人。”他生在澳大利亚，长于哥伦亚和巴西，期间还流连于多国之间，国家对他来说只不过是居住的场所。

“你是在收买我？跟那些让我杀楚靳伟的人一样，利用我想死的念头来驱使我？”

“不不不，我只不过是跟你做个交易。”他捧起小女孩儿的脸，笑的天真无邪，“你的命放在我手里，我来让你见识下死亡更有趣的事，而你，替我卖命。”

“有什么区别吗？”还不是一样奴役她。

“当然不一样，我这里是签订用工合同的。”

“……”在场的不止是小女孩这么想，连余明正都觉得，柏言脑子有病吧！！明明是来审讯的，为什么突然间升到了签订用工合同的高度！？而且，对着一个跟自己差不了多少的小女孩儿谈用工合同，她听得懂吗！！

要说真正无语的还要数小女孩儿，面前这个家伙根本没办法沟通！她本来是打算激怒他之后好让自己死的快点，没想到居然跑偏到这里了？！这都什么情况！！

“你不怕我杀了你？”

“那只能说明你还不想死。”

“杀了你之后我再自杀是了。”

“殉情啊？不太好吧，我跟你好像还不太熟。妈咪说，殉情只有两个非常相爱的人才能做的出来！”

“……你是三岁小孩吗？！”

“对啊，你怎么知道的？”

小女孩儿绝望了，是那种求死不能的样子更加憔悴的表情，望向一直在门口站着憋笑的余明正，“你还是杀了我吧。”

“不好意思丫头，”他艰难的说着，笑的肚子疼，“这小子是我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