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面千娇(6.4)(2 / 2)
灶间,申兰沉默地烧火添柴,葛云将锅洗净,放水加米。转身取了腌好的鸡肉拾掇着,火光印在他的脸庞忽明忽暗,突然出声:“陌薇长高了,也长变了。”申兰不知如何接话,又听他絮絮叨叨说起二人相识,一起学艺,后来陌薇为了给师父取药被人掳走。他的懊恼,沮丧,一一陈现。申兰抿抿嘴道:“我以前也见过她。”
“什么?”葛云惊异抬头。申兰淡淡说道:“是我给你讲的故事的前半截,我们相识于动乱,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她很勇敢,敢于反抗。我清楚地记得在洛州府衙,她走在最后,跌在那个少年将军的脚下说‘愿为将军马前卒’。我很震撼,以前以为自己很勇敢,可其实遭遇不幸时只剩下束手无措。她却一直没有低头,闯出了不一样的人生。要知道我们当时被送到北狄的女孩子之,剩下的可能只有我和她了。”
申兰以前从未说过以前的事,葛云没想到两人的记忆竟然有一个共同的人。两个人絮絮叨叨说着闲话,鸡汁粥很快弥漫出浓烈的香味,葛云乘了一碗冷却,申兰笑着说道:“她肯定很爱喝这个吧。”葛云仿佛被人看破心思,脱口而出否定道:“不是。那时候山寨里没有好吃的,只有漫山的野鸡。罗译受伤,我每日都会去抓野鸡,成习惯了。”
申兰不去捅破他心底的小秘密,端起粥送到裴骃房。岁月静好,没有争斗,没有烦恼。
南诏边境,纵然已至隆冬,山里的气候仿佛温暖如春,甚至偶尔还会看到斑斓的蝴蝶飞舞,莫维维想要伸手逗弄,岑栋冷冷说道:“天目蛾,受惊会分泌让人产生幻觉的气味。”真实地体会到岑栋在山外遣散追随而来的士卒的深意,莫维维由衷地说:“还好有岑栋,”。这看似美丽祥和的山林暗藏杀机,岑栋是想减少不必要的伤亡,已与那些军士约定好,待到信号发出及时寻找当地官衙援助。小心翼翼避开每一块可能含有剧毒的树叶,莫维维觉得空气越发的沉郁。正要开口,岑栋眉眼严峻地‘嘘’一声,四周响起悉悉簌簌的声音,令莫维维想起曾经那不愉快的经历。岑栋竖起耳朵仔细听了一会儿,募地取下腰间一个暗色葫芦,拔开塞子倒出几丸药来给每个人分了一颗,让众人含在口。一个军士‘啊’地轻呼一声,莫维维见一群小蛇密密匝匝朝他们爬过来。这些小蛇通体灰色,唯留尾巴尖一点翠绿,看起来分外可笑。岑栋貌似松了一口气,用脚拨弄开一条啪近的蛇,说道:“这些蛇吃饱了,毒液全留在了先前的猎物。我们的运气挺好,是不知先前是哪个倒霉蛋。”莫维维闻言轻笑:“那好。”
行至一个山谷,狭窄的山道恶臭盈天。岑栋紧皱眉头道:“这像是先前那些蛇的味道,看来它们先前在这里大开杀戒过。”小心翼翼走过去,拨开一堆明显人放置的树枝一看,顿时吓得退了两步。“怎么回事?”岑进紧走两步,看完后反身开始猛吐。莫维维做好心理建设,正要前,岑栋拉住她道:“相信我,别看,会做噩梦的。”岑进脸色苍白说道:“许多尸首,还有不停蠕动的蛇,惨不忍睹。”
莫维维没有受虐倾向,闻言顺从地跟随岑栋绕过山道。路问道:“你的留香鼠现在还能问道常将军的气味吗?”
岑栋仔细打量了胸前布袋的小东西,笑笑说道:“应该没有偏离路线,偏离的时候他们会狂躁,接近的时候它们会很兴奋。”
“那个,你怎么区分它们狂躁还是兴奋?”莫维维不解地问,岑栋无语望天:“狂躁的时候会撕咬布袋,兴奋的时候手舞足蹈。嗯,是这样的。”莫维维没想到岑栋也有犯二的基因,心想半个专家总自己什么都不懂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