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你有什么遗言(2 / 2)
那钦并不想让领袖将注意力放在另一位士倌微不足道的小事。“那只是一次意外,每天都有战士死在野兽的尖牙下。”他说。
“但不是每次。”拓谷正色道:“尊敬的苏日勒和克,您请明鉴,正因为我们无可匹敌,我手下的战士曾横跨大泽,勇探南部黑色荒原,风谷的飞沙走石也不能让我们退却,但近来每一场与野兽的博弈都有人丧生。”于是他把最近的一些故事讲述给领袖与那钦听,例如一些战士喜怒无常,一些战士变得悍若龙虎,待提到战士被火焰如同蛛般缠绕并于火哀嚎时,两人的面色一变。
“你或许该加紧手下的训练了,拿稳用好手里的火把是一个战士的基本。猛虎疲于雄霸,原人怠于安逸。”那钦嘲笑道,他认为这起悲剧大概是缘起四溅的火星子点着了倒霉家伙身边的干草垛之类的丑事。
“扎昆·那钦。”苏日勒和克闻言大声斥责他:“听你的朋友说下去。”
“不是的,尊敬的苏日勒和克,即使猛虎全身长满了肥膘,也不会忘了如何使用自己的爪牙。”拓谷严峻地说。他把手下的战士作山虎,有哪个原人会忘了怎么使用自己的“爪牙”?但南陆如今时值夏末冬初,气候干燥,起初他也确信是战士的行为失当,但接二连三的事故引发后,他不得不怀疑这些“火自焚”者背后的隐患。
阿拉图德·伏燧摩挲自己绑扎的须发,想这时常首尾不见的拓谷今日拜访自己原来是为此事,年轻的士倌可谓无事不登殿。做事倒也雷厉风行,但对于苏日勒和克自己而言,扎昆·拓谷的某些想法像他的额撒扎昆·彧一样未免过于冲动与死板,着实不在旁的那钦。
“你要盘查部落里所有祭司?”听了拓谷的诉求,领袖尚未表态,那钦率先露出一脸滑稽的表情,他估计是觉得年轻士倌有些跋扈滔天了。“你可知道这原人大部落里有多少祭司、巫医?你可知道我们的领袖同样领导着他们?”他质问道。
“而你又怎知道,这千百名祭司队伍里藏了多少祸患,他们究竟是想医治,还是想用一种邪恶的毒火戕害原人?”拓谷怀疑是某种邪术正渗入部落,猛士失常,活人自焚,对于怪象,他想将这些讯息传达给领袖。
“拓谷。”苏日勒和克轻唤道:“士倌为战士叫屈理所应当,你要是怀疑他们,便自己去查。只是别闹出人命。”
一道赭色的皮卷手谕由他亲手交给拓谷。年轻的士倌愣愣地看着手里这份由野猪皮制成的皮卷,领袖显然是不打算继续过问此事。意识到这点,他只好将皮卷塞进皮蓬并扣施原人礼,在老士倌的注视下先行告退。
待扎昆·拓谷走后,苏日勒和克与那钦也一同向部落的地牢走去。“莫非您也怀疑祭司有人暗谋叛逆之事?您不怕他拿着手谕到处闯祸?有其父可必有其子。”一路那钦提醒道。扎昆·彧是怎样的人,也算老一辈战士的谈助。
“那些祭司整日神神叨叨一心扑在所信仰的神圣,全然摒弃欲望和争端,怎可能谋害部落战士。但我不能否认一位士倌的热忱,况且祭祀大会在即,鸟羽定向不明,部落可不想把资源浪费在他身,那手谕不过一纸空。”苏日勒和克一边沿着石阶踏下,一边嘴里说道:“血脉可说明不了什么,圭什翼不见得会像扎昆·诃伦一样背叛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