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穿身世（2 / 2）

清嗤笑一声，饶有兴味的望着白劲雄反问道：“白长官什么时候学会读心的法术，连我对什么感兴趣都知道？”

白劲雄点点头，单刀直入的说道：“我知道你卫长官是屏城大员卫甫潜的爱女。”

清不以为然的一笑：“这恐怕不是什么秘密吧？世人皆知的事儿，有必要说吗？”

白劲雄没有理会清的抢白，而是继续说道：“我还知道你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他说完目光一凛，那目光很是犀利，肆意曝晒在清脸，如一道刺眼的雷电，把清劈了个精神。

清凝重的望着白劲雄，轻声道：“说下去。”

白劲雄却停住了，他端起桌的茶饮了一口，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问道：“你想知道你的生身父亲是谁吗？”

“不想。”清说的斩钉截铁，而且带着浓浓的讽刺意味。白劲雄这番说辞，八成儿早知道了，这个老家伙果真鬼的很，他早知道自己吧清从头到脚得罪个干干净净。于是早不认，晚不认，偏等到今日有求于人的时候那这事儿来当情分。清心里暗想，但她面仍旧波澜不惊。

白劲雄讪讪的笑了：“怕是你早知道了吧？那天你夜入藏宝阁，翻开了我的旧箱子。”

清微微垂下眼睑，她不以为意，只是用指尖蘸着那茶杯里的水在桌随便划弄着。这样便是默认了，白劲雄心里明白，因而他话锋一转，又问道：“生身父亲你不认，亲生母亲你也不感兴趣？”

清微微一挑眉，向别墅的方向瞥了一眼。白家大太太的样子浮现在她的眼前，这个人若是自己的母亲，不认也罢。当年是她把自己弄丢的，自己等了她三天三夜，差点儿饿死，也没见她来寻一眼。

白家的房子，自己也出入多次了，大太太怕是早把自己忘了，偌大的房间里，除了白御城的照片，便是白劲雄，和她自己，半点儿没有清的影子。清觉得很可笑，天底下没有任何一个母亲不为自己丢失了孩子而痛苦愧疚，除非，除非她没有丝毫做母亲的责任感，既然如此，那这样的母亲，有何意义？

“没兴趣。”清说着调笑道：“兴许我卫清是天生地长的呢？”卫清只有一个父亲，那是屏城大员卫先生。除了他以外，清再没旁的长辈。——这是她打从被卫甫潜捡回家后，立下的誓言。

清的反应让他发笑，他一直笑得直咳嗽，他笑的捂住脸。清仍毫无表情的望着他，他渐渐收敛了笑容，指了指别墅的方向，反问道：“你该不会认为，大太太是你母亲吧？”

清凛凛的目光箭一般射向白劲雄，她没有说话，也没有表情，一切都是淡淡的。她不想让白劲雄觉得自己被他的话题吸引了。

“她是你的继母，”白劲雄面的神情渐趋舒缓，他的眼色变得愈发朦胧。像是缥缈间去了一个无人之境。他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你的母亲，是一个江南水乡的美人，当时我也住在那里。你母亲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美人，那时我是她的邻居。我爱你的母亲，发誓要娶她，可她是大户人家的小姐，那是的我还只是一个穷书生，我没资格娶她。有一天，镇来了一只军队，在镇驻扎，那支军队刚刚打过仗，正在征兵，于是我去了。”

清随意的望着白劲雄，并没对他的话产生太多态度，但她的心明显被触动了，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尽二十年，她第一次知道。清仍没说话，只是漫无目的玩着用水画画的游戏。

白劲雄瞥了她一眼，不以为然，继续说道：“走的那天，我对她说，等我。是我辜负了你的母亲，我这一走，是十几年，这十几年物是人非，人情巨变。我终于成了司令最信任的手下，但我却不得不娶了司令的女儿，是你的继母，我们有了城儿。”

“人渣……”清轻声嘟囔了一句，但这一句却被白劲雄听的清清楚楚，他不加否定，只是点点头：“你骂吧，我承认，在对你母亲的事，我确实不是个人。后来我终于又见到了你的母亲，她已经得了重病，她那时若是听我的话细心调养，或许还会好起来，但她说，她已经命不久矣，想要为我在这世留下一股血脉，这便是你。你母亲生了你之后，没撑过两天，便撒手辞世了。”

清不理他，只是默默地玩着水，白劲雄见她不为所动，忽然紧紧握住清的手，把清吓了一跳，他满眼是恨铁不成钢的薄怒：“你怎么能不在乎？”

“我为什么要在乎？”清的态度很平静，她甩开白劲雄的手，茫然的望着他：“这也能算是个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