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时(2 / 2)
他和卫清的情感远远超过了生死之交,爱情亲情友情,似乎哪一种来说都并不准确,好像一个人对待自己一般,他爱她,这种爱是广义的,不是单纯的男欢女爱。卫清也不是一个只看男女之情的人,若非是那同生共死的经历,怕也打动不了清。
他和清注定没有前途,尽管他放不下,清也放不下,但他们彼此都很清楚的知道,他们已经走到了尽头。面对面的时候,心却远在江湖。远在江湖的时候,心却是面对面的。
他早晨这一闹,已经误了他班的时间,当他匆匆跑到侦缉处的时候,办公室里空空如也。到处寻不见人,只在桌一个茶杯下,见了一张纸条,面的字迹是清写的:二楼三零一室开会,见字速来,急。
若是徐广立孟元安,怕不会用速来和急这样的字,他心里咯噔一声,怕是卫设来了。卫设平素是不看好自己的,一直没给过他什么好脸色。平日里碍于清的面子,卫设已经是尽力给自己留着颜面,若非是清,他早一脚把自己踢出屏城了。
言则鸩不敢多想,匆匆跑到了二楼三零一,他敲敲门,叫了声报告。
“进来!”
果然是卫设的声音,他预料的不错。他推开门,卫设那不满的神情便缓缓展露在眼前,会议室的大门完全打开后,他才注意到,坐在主位的那个人不是卫设,而是一个陌生面孔。
言则鸩迅速打量了这张陌生面孔,颈纹来看约么五十多岁的年纪,但他的脸却油光水滑,保养得很好,他穿着一身山装,带了一个圆形的青天白日徽章在胸前左侧口袋,一弯赤金色腕表在袖筒若隐若现,一枚白金钻石戒指戴在无名指。
这一长串观察尽在两三秒完成。他忙把目光转向清,清皱起眉,频繁的眨了眨眼睛。言则鸩紧锁的眉心渐渐舒展,清的这一举动,怕只有言则鸩才看得懂,她是用眨眼的频率在向言则鸩传递信息。
请告诉他的是这个人的名字,胡立德。
这个名字虽然不长见,但他也是知道的,卫设的背后和老板是他,言则鸩暗自咬牙,这个人恐怕不那么好对付,卫设对自己又偏见,那胡立德对自己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好印象。
他登时打了个立正:“胡长官!”
胡立德从未在屏城露过面,因此言则鸩叫出这个称呼的时候,胡立德着实震惊了一下,他向卫设瞥了一眼,微微点了点头。
饶有兴味的问道:“你?你见过我?”
言则鸩察觉到清唇角那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他摇摇头说道:“报告长官,没见过。”
“你是怎么判断出我的身份的?”胡立德立刻被这个年轻人的判断力吸引住了。
言则鸩眼珠一转,便毫不犹豫的说道:“您穿着山装,而不是军装,说明您不是一位带兵打仗的将军,您手的戒指价值不菲,腕的手表是劳力士金表,这一切都证明了您的身份。您至少是一位少将军衔以的长官,而且您今天坐在正位,说明您的地位卫副市长还要高。方才属下进来的时候,卫副市长和您对视了一眼,这种眼神多数情况出现在关系非常密切的两个人之间,因此,属下判断,您应该是胡长官。”
言则鸩一番看似有逻辑的胡说八道得到了胡立德的赏识,他朗声笑了起来,一勾手指笑道:“你进来吧。”
清垂下眼睑,笑的有些狡黠,她向言则鸩望了一眼,言则鸩向她眨了眨眼睛。
……
胡立德目送着前来开会的手下们陆续退场,她仍旧坐在会议室的正位,直到会议室的大门呯的一声被关住,他才开口说道:“这个年轻人不错,头脑够灵活。”
卫设舒了一口气,他方才瞥见了清冲言则鸩做的暗示,他虽然不懂他们到底在说什么,但他看得出,卫清在帮他。
“你之前说要推荐给我的那个人,是他?”胡立德显对言则鸩还是很满意的。
卫设有些无奈,他摇摇头,说道:“不,是另一个,是席的那个女兵,她叫清。”
“是么?”胡立德有些诧异,他的手指左右晃了晃:“他们两个,谁高谁低?”
卫设对自己这位老长官非常了解,他是只看结果,不听解释的一个人,若说卫清言则鸩技高一筹,恐怕他也不会相信。毕竟清在席,连动都没动一下。
他笑笑:“我说是卫清,恐怕您不信,您瞧着吧。这个人,绝不会让您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