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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失的心脏(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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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另一头的一个苍老而低沉的声音:“我是徐广立。”

清先是一愣,随即反应道:“长官好,我是卫清。请问有什么吩咐。”

电话的另一边,寂静了好一会,幽幽的问道:“谁是卫清?”

“属下是从北安调任,现任侦缉处校处长。”

“你是北安人吗?”

“不,属下是屏城人。”

“那……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清敲了敲门,里面叫了声请进,她才推门进去,打了立正。徐广立的办公室想象要朴素的多,法兰绒窗帘泛着陈旧的色彩,桌的玻璃铜座台灯擦得闪烁着金属的光泽。沙发铺的也不过是普通的粗布绣花垫。最为贵重的仅仅是一套宋代梅子青釉的茶具。清小时候见过他,父亲的同僚。

徐广立三年前苍老了许多,头的白头发已经过半,人也胖了一圈,清几乎有些认不出他了。他下打量清一番,似有些感怀,眼圈泛红,脸的褶皱微微抖动,双手也颤起来。“果然是清侄儿,好一个巾帼不让须眉,一儿一女如此成器,甫潜兄九泉之下也也瞑目了。”望着他,清心也萌生出许多怀旧情结,想起父亲在这里的明争暗斗,想起自己也倾尽儿时的全部智慧和他左右周旋的时候,清突然很想回到过去,真的很想。

卫清不能继续回忆下去,如果过去是生活代表柔情,时常回忆会让人变得脆弱,进而多愁善感。

“长官叫我来,有什么吩咐吗?”

徐广立没有对直接说他叫清来的缘故,他只是自顾自的回忆清父亲过去和他的种种交际,仿佛他们是惺惺相惜的知己挚友,清不知道他们算不算挚友,因为曾经的卫清还年幼,毕竟不了解他们的世界,至于现在更不懂了。

“什么都别说了,晚七点,到叔叔家来吃晚餐,这么定了。还记得应吗,你们小时候一起玩过,不过,他现在没你有出息,这回你们也好叙叙旧。”

徐广立站起来在清肩头轻轻拍了两下。

清从没去过他家里,父亲生性清高孤傲,但凡是他看不入眼的人近不了他的交际圈。孟元安和徐广立是两个特例,尽管父亲多次教育卫清要防备他们,却时时刻刻保持着和孟徐二人的交往。徐应是徐广立的独子,长得斯斯,一表人才,清父亲在世的时候曾多次对清赞赏徐应一身正气,侠肝义胆,几年不见,徐应除了更加杰出,没有任何改变。

清提着两瓶二十年的干红,两盒仿膳的点心,一尼龙袋新鲜水果准时登门。

徐广立的别墅同他的办公室相简直是天壤之别,连地面的白色大理石地面都雕刻着精致的万字纹,这座建筑可以用奢华靡费来形容,忽然觉得自己手的礼品简直寒酸至极。徐应迎了来,他穿着一身黑色天鹅绒西服,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脸洋溢着蓬勃的朝气,他接过清手的礼物,道了谢,一举一动彬彬有礼。

徐广立首先坐下,清坐在长桌的右侧,桌摆着十几道菜,盛在一整套西洋瓷餐具,瓷盘的边缘是饱满的玫瑰和天使的花边,清端起酒杯,首先敬了徐广立:“谢谢徐叔叔的盛情款待,清不才,承蒙叔叔不弃,以后有什么尽管吩咐侄儿。”徐广立也端起杯子抿了一口。

徐广立有意留他的儿子同卫清单独在客厅聊天。同应聊天,清发觉这个人是非常有深度的,早先没有注意,言之有物,说的是他这种人。眼下救国行事,他发表了意见,他的演说慷慨激昂,引经据典。

“您现在可以称为人物了!”清由衷地称赞道。

“一个时代从来不缺少人物。”他说。

“那您说缺少什么呢?”

“缺少水。”他平静的回答道。

“缺水是什么意思?”

“是的,缺水,能把沙土粘合在一起的水。”他肯定的回答道。

清听他的话音,心里很是触动。他明媚的脸洋溢着一种特殊的神情,一种和孟伯杰相同的神情:“能把残酷的实际表达的如此浪漫,我想,你应该称得是一位革命诗人。”

徐应温存儒雅的微笑着:“你误解了我。”他彬彬有礼的否定了我的话,看起来是那么理直气壮,但清并不相信,清相信自己的直觉,她对徐应身份的判断绝对不会出错,只有一种可能,那是徐应不敢承认罢了。

“你在害怕谁?”清开门见山的问他。

“和我截然不同的人。”他说:“人们遇到和自己不同的事物或者人,往往会表现出恐惧,或者是攻击心理。”

“你也有同样的心理么?”

他露出绅士那种作为脸装饰品微笑。他是智慧的,看得出他孟伯杰要深沉的多,而且这种深沉不是装模作样,是经过思想的积淀而形成的。

“人人都会有,包括你我在内。”

徐广立很担心他儿子的状况,直到他向清问询,清才明白他心里的不安,已经有第二对这样搭配的父子了,清心想。徐广立对那天卫清同应单独谈话的内容很感兴趣,他不只一次旁敲侧击的向清打听,关于他儿子的身份问题,卫清没有向他透露任何线索,不过即使清不说他也不会没有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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