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镜花缘起(2 / 2)
他的呼吸急促,清试图推开他的肩膀,言则鸩却突然抓住她的手臂,左膝抵在沙发。清从小到大都是接受东方传统的闺秀式教养,何时见过如此轻薄,急于挣脱,尽力一推,他仰在茶几,清起身要跑,言则鸩却十分清晰的叫住了她。
“清!你站住。”
卫清站在台阶,诧异的回过头,他已整理好领口领带。
“你?”
“是的,我没有喝醉。”
此言一出,清忽然倍感羞辱,转身便走。他紧忙来追,他突然拽住清的一只手,清重心不稳,差点滑倒在楼梯,他忙抱住。四目相对之时,清使劲推他,他撞在墙急切道:“听我解释。”
“卑鄙!离我远点!”清指着右面的墙壁:“退后!你在那儿说。”顺势退后到离他两米距离的地方。
“卑鄙?扪心自问,对你,我完全符合一个正人君子的标准。清,我心里有你,你我同病相怜,我知道你心里也有我,我心疼你,你又何尝不是这样?可,你总是含糊其辞,你心里的话不对我讲,我心里的话也没法对你说。”他向前一步,指着楼道:“那酒,我闻闻知道有问题。我是故意喝了,我是想听你的真心话,今天既然闹了起来,索性说个明白。”
清想要逃走,她不知道这对于自己来说意味着什么,那种性格的严格保密的能力正在离她远去,即使她十分清晰地意识到这事不应该发生,她感到恐惧,那是对于被爱的恐惧以及无法得到的恐惧,一齐涌心头……
“则鸩,作为哥哥,你我亲哥哥还要亲,作为朋友,你任何人都赤诚。你说的没错,你我同病相怜,我确实爱你,现在我确不得不选择后退,爱情和道德之间,我不能牺牲道德。”清说话时,心跳个不停,手一直在颤抖,声音也有些哽咽。
“你我同病不同命。天生我卫清是四处漂泊的命途,承蒙师哥不弃,一只偏爱照顾,可我终究是不识抬举。我虽然羡慕方喻,但我不能选择那样的日子。或者说,我终究福薄命浅,富贵之家于我总是转瞬即逝。”
言则鸩倚在墙,他的气质本哀伤落寞,这一看,更是形单影只,令人唏嘘。纵使今天伤他个体无完肤,也别无选择。
“师哥,我是心疼你,尊重你,所以我更不能出卖我道德去换取生活。不能把我的情感变成强加给别人的灾难,把不负责任的感情于你,我做不到。”
“我,明白了。妹妹。”他把妹妹二字叫的很清晰,也很沮丧。
言则鸩缓缓走过来,像一个真正的哥哥那样,抱住清,房间里寂静得让人恐慌。清听见他轻轻啜泣的声音。她知道这眼泪代表什么,他们之间还没开始,已经永远的结束了。
从言则鸩的别墅出来,天已经擦黑了,阴云密布,雾霭沉沉。
“别动!”
听一声别动,枪筒抵在了背,清停住脚步:“报个腕儿吧,阁下?”
说话间,缓缓转过身来。路灯昏黄,却还能看清来人的容貌,冬瓜脑袋挂着两撇八字眉,眉毛很乱,杂草丛生的感觉。脸两条深深的法令纹是一张蛤蟆嘴。“少废话,你是王云羽手下姓卫的?”
清垂下眼帘:“有事儿?”
那人收了枪,笑道:“爽快人,老老实实跟我走一趟,不必等我动手。”男人身材不高,但很敦实,腰间挂着军刀。
“不走,你能怎么着?”
他很无奈:“卫小姐,耍无赖是没有用的,不跟我走一趟,要你的命。”
“丢掉枪,敢不敢和我试试?”清向后退了一步,列开架势。
“你没有武器,武士从不欺负女人!”男人说。
清将手伸到腰间,轻轻一扯,从腰带拔出一把软剑,抖抖手,剑软的如皮鞭一般,嗖嗖的划破空气。腰带软剑薄的很,平时包在皮带里,根本看不出来。
“那我奉陪到底。”
男人拔出他的刀刃,面雕刻着菊花标志。见他挥刀砍来,清一侧身,闪到他背后,手软剑一甩,刀刃轻薄,将他头划破一道长长的口子。男人大叫一声,用手去摸,鲜血黏糊的一片。一时恨的慌,双手紧紧握住刀柄,双脚一前一后,稳稳站住,大喝一声,又冲前来。
清眼前闪过一阵粼粼波光,男子刀刃已到眼前,便向后一仰,左手一撑,刀口从方划过,翻刀向下劈去。清一缩手,向右前滚翻,站起身持剑相向。
“会武功的国女人,你的身法不赖,只是不敢进攻,像个躲闪的小丑。”男子伸出舌头舔舐刀锋,像嗜血的野兽舔舐自己的牙齿。
清伸手到发间,发插着一支檀木流云藏剑簪,突然拔出剑簪向男子飞去,男子横刀一挡,卫清垫步拧腰,飞起一脚,踢在男子手肘,男子刀刃一脱手,锐利的剑锋便指在他喉管。
“阁下,报个万儿吧。”卫清端着剑,一脚踢飞掉落地的日本刀。
“私は山本ハチローと申します,閣下には同じもの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