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发作(1 / 2)
清默默倚在王云羽办公室外一堵冰冷的墙壁,沈云帆站在对面,两个人不约而同的面无表情,侧耳倾听着办公室里传来激烈的谩骂声。126shu
又是一只陶瓷杯被摔在地,溅起雪白的碎瓷片,如砸碎发白的冰霜。
“唉,到底怎么回事儿,你知道不知道?”沈云帆抬起头审视着清。
清摇摇头,她决然要咬死这件事儿,否则害人害己。
“这怪了,难道说北安城还有赵澄的势力存在?”沈云帆觉得不可思议,她无可奈的扯扯领口,她觉得这个地方实在憋闷,压抑的让人透不过气来。
清的脸色有些发白,她体内的定时炸弹大概已经启动了倒计时,她的手脚开始冰凉发软。一种溺水感渐渐从四肢开始蔓延,她捂住嘴,竭力强撑着。
“怎么了?”沈云帆见她的模样有些可怕,急忙扶住了她:“要不要我去叫医生来?”
清竭力摆摆手制止了她,艰难的扶着墙躲进了一件没有人占用的小会议室。
“别……别出去说。”
她的呼吸有些困难,豆大的汗止不住的冒出来,她咬住自己的手,白皙的皮肉渐渐变红,甚至是青紫。
“我看不行,我还是去叫医生过来。”沈云帆说着要往门外走,清挣扎着站起身,但她实在脚下打飘儿,几乎是将沈云帆扑倒在地。
“待着别动。”她一手把沈云帆按住,一面强撑着站起身,趔趄不稳的跌撞倒门口,将门反锁了。她身子一软,栽倒在地,依旧强忍着一声不吭。沈云帆想要去扶她,她却先预料到,指着沈云帆坐着的地方低吼道:“别过来!”
沈云帆吓得不知所措,她瘫坐在地,不知该如何是好。她傻傻的望着清在痛苦挣扎,却不知道如何做才能帮助到她。她闭紧嘴巴,她心里清楚,这是目前,她最应该做到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清的气息终于趋于平缓,她才怯怯的站起来,往茶杯里到了点儿温水,端了过来:“来喝点儿水?”
清着她的手喝了一口,感觉自己的魂儿又回来了,于是双手接过杯子,将杯子里的水喝干,她的手不住的颤抖,还未从刚才的痛苦完全解脱,杯里的水淅淅沥沥撒了一领子。
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好点儿没?”沈云帆接过杯子:“我去帮你再倒一杯。”
“不要了,”清一把拉过她,沈云帆靠着清坐在她身边,清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来,把脸冷汗擦了擦:“吓着你了吧?”
沈云帆下意识的点点头,但马有摇摇头:“你这是?”
“今天的事儿,别跟别人说,”清连连做了几次深呼吸,她觉得自己的手脚渐渐恢复了温度,她不由得有些后怕,幸而是现在,如果是昨天晚发病,她恐怕没办法把这个场子圆回来。她用手帕擦擦被自己咬伤的手,丝丝渗出的血在皮肉结了痂,她轻轻扣了几下,把表面的浮皮扣掉:“我的情况太复杂……”
“你放心我不会说,毕竟燕斋全还在满世界找你的麻烦。”沈云帆望着清,她笑的很简单,从没有任何防备一样,。她皱起眉:“可你也该告诉我,你刚才到底是什么情况,旧病复发?”
“毒瘾,”清说起这件事儿阵阵恨意,那种戒毒时的痛苦只有自己知道,那种千刀万剐一般的痛苦都是燕斋全慷慨赠与自己的。她长长叹了一声:“燕斋全这老家伙毒的很啊。”清说着,便把后面的种种因果省了去,燕斋全的事儿,越少人知道越好。知道这事儿的人,无一例外的都被牵扯了进了,她不想自己一时口快害了沈云帆。
“这事儿……他知道吗?”沈云帆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谁?”清一愣,又见沈云帆谨小慎微的神色,便猜到了:“言则鸩?不知道,我不打算告诉他,反正都没有什么关系了,还藕断丝连的做什么?”
“我不知道该怎么劝你,可我觉得如果,两个人都是认真的,为什么你不尝试一种新的生活方式呢?”她说:“看得出你对方喻的羡慕,你不是喜欢过她那样的生活么?”
清吃吃一笑:“方喻?!我羡慕她?!”这大概是她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记得小时候自己曾经说过:宁可当一个痛苦的智者,也不做一个快乐的傻瓜。卫清从来不想做傻瓜,自然也不会羡慕。不过想到这儿确实生出几分惆怅,她现在到被称作智者了,不过痛苦也随之而来,一点儿没糟践。
锦衣玉食的日子她也过过,甚至更富有于方家,不过现在经历的事情多了,钱财,仿佛不那么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