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租地（2 / 2）

小玉有点不知所措，只望着吕雯梅：“娘娘……”

“你该叫我姐姐才对。”

小玉似乎难以启齿，半天没有开口。

吕雯梅目露失望之色，“你不想叫算了。”

小玉又犹豫了一下，终于低低叫了声：“姐姐。”

吕雯梅喜于颜色：“你肯叫我姐姐，那我们以后是好姐妹。”见小玉也面有喜色，道：“你安心住下，当这里是你的家好了。”

小玉眼角有点湿润，道：“多谢姐姐厚爱。”

吕雯梅温和道：“你我已是姐妹，往后你有何事，尽管对姐姐说。”

“谢姐姐。”

吕雯梅稍稍沉默，道：“想你也累了，回去歇着吧。”向斐烟道：“你送小玉姑娘去清暄殿。”

二人走后，殿里余吕雯梅和惠儿了。

惠儿不解地问：“娘娘为何要与她姐妹相称？”

吕雯梅解释道：“平日里能在一起说话的人没几个，多她一个也是好的。我瞧她虽不大爱讲话，却性情温顺，且身有大家闺秀的气质，蒙生了要认她为妹的想法。”她见惠儿面有忧色，问：“你觉得不妥？”

惠儿面忧色愈浓，低声道：“娘娘安排她住在清暄殿，还认她为妹，那她的身份和奴婢大大不同。奴婢倒不是嫉妒，而是担心她来历不明，会对娘娘不利。”

吕雯梅未想到这点，也有点忧虑，语气倒还平静：“你别多想了，我会查清她的身份。”

次日早朝，萧怿把吕雯梅所说的要将藩属所管的荒地、苑囿，及方山林苑的一部分土地，租借给贫民和流民耕种的事对群臣说了，只没说是吕雯梅提出的，免有非议。

黄生钦佩地道：“皇圣明。如果皇把荒地及苑囿租借给贫民和流民，不仅会使百姓受益，朝廷的负担也可以减轻些，臣以为皇应立行此法。”

太史令关达赞同道：“臣也以为此法可行。”

孟元昭则道：“皇体恤民众疾苦，臣深表敬意。皇要把荒地租借给贫民和流民耕种，臣绝无异议，但方山林苑乃皇家猎苑，皇怎可随意租借给民人？”

萧怿怫然道：“方山林苑虽属皇家管辖，但现在民人有难，难道朕不该分些相济他们？”他严肃道：“你身为丞相，职责在于辅佐朕，能事事为国祚着想，可你却心存私利，未免太令朕失望了吧？”

孟元昭额已沁出冷汗来，慌忙道：“臣也是在为皇想……”

萧怿不耐烦地道：“你不必再说，此事这么定了。”他想了想，道：“黄生，朕将此事交给你办，你可与其他臣工商量定夺后，把具体条例列出，然后疏朕。”

黄生心下暗喜，应道：“臣遵旨。”

慈景宫内，环英陪着孟锦云在庭院里赏花。一丛丛的鲜花盛放着，芬芳的香气招来了数只蜜蜂和几只蝴蝶，它们或绕着花飞，或停在花瓣采蜜。环英高兴地道：“太后，您瞧这些花开得多艳，把蜜蜂蝴蝶都招惹来了。”

孟锦云看着朵朵鲜花，颇有感触地道：“女人年轻的时候像这花一样，开得鲜艳娇美。想当年哀家何尝不是这样的花，可如今已变成残花败叶，不看了。”

环英甜声道：“太后您依旧端庄美丽，还和当年一样。”

孟锦云轻轻摇摇头，道：“岁月不饶人。算尚有几分姿色，也有了岁月的痕迹。”她随手掐下一朵红艳的花，捏在手里，用尖长的指甲将它茎部的汁液掐出，“她也会有这样的时候。”

一个急切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太后！”

孟锦云一惊，回身见来人是孟元昭，知他定是又有急事找自己，道：“进殿再说。”她带孟元昭进了殿，嘱他坐下，方问：“弟弟何事惊慌？”

孟元昭伸袖子擦擦额的汗，道：“今日在朝堂，皇突然说要把藩属所管的荒地及苑囿租借给贫民和流民耕种，本来这也没什么，但皇还要把方山林苑也一并租借给民人，臣当然不同意，劝阻皇，可皇非但不听，还数落了臣一顿，臣无奈，只好来烦扰太后。”

孟锦云大吃一惊：“竟有这等事？方山林苑可是皇家的呀，皇怎会突有此荒唐想法？”

孟元昭愁眉不展：“臣也猜不透。”

孟锦云微一凝神，道：“一定是她了。”孟元昭尚未反应过来，孟锦云问：“皇是否已下旨？”

“还没有。皇只让御史大夫黄生先把执行这事的具体条例列出。”看来事情还没到不可扭转的地步，孟锦云微松一口气。

孟元昭恨恨道：“黄生那老匹夫常与臣作对，实在可恶。”他忧愁道：“现在皇已对臣很冷淡，臣的许多话，皇都听不进去，黄生却日渐得皇信任和器重，朝许多大事已大半交给他办，臣担心照此下去，丞相之位迟早会被他人夺去。”他望着孟锦云，目露请求之色，“太后，你我是亲姐弟，你可要想法帮帮我呀！”

孟锦云淡然道：“哀家一个女人，能帮你什么？”见孟元昭神色黯然，心有不忍，说道：“你也不必忧急，总是会有办法对付的。黄生之所以得到皇重用，是因为他会顺着皇的意思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