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4.第404章 灭族之仇（2 / 2）

这是兵器还是生灵，我究竟炼出了怎样的一个怪胎？凤渏墨心升起一个荒唐的念头，随即耳边传来一声呼喊：“回来吧，回来吧。”

有如跨越千年的召唤，凤渏墨的思绪飘飞到从前，每一幕场景都刻骨铭心。那个呼唤在她耳边继续，挑动他纷乱的思绪，如潮水般时起时落。声音绵远而悠长，仿佛跨越了千山万水，在她耳畔回旋往复，有如母亲逗弄婴儿一般的低语呢喃。

她又一次看到熊熊的火光，然而不再是灭门时候的场景。所有的亲人都不见踪影，眼前只有无边的黑暗，唯一照亮视野的光线，来自那仿佛深渊地狱的烈焰。她梦到自己被铁链锁住，在烈焰挣扎，火焰碰触到她的身体，并不觉得烫，只有无穷无尽的冰冷感觉，是自己唯一可以触摸的真实。

我到底是谁，我来自哪里？记忆开始模糊，脑海浮现出一连串的疑问。从当年的灭门惨祸逃出来，她经常陷入这样的恍惚，每一个夜晚，她都会从噩梦惊醒，头疼欲裂。那一场雪夜的惊变，虽然没有要了她的命，却成了她永远的噩梦。

直到大仇得报，恩怨已了，埋藏心底多年的仇恨得到发泄，她的隐疾才渐渐消失，似乎一切都恢复了正常。然而这一刻，压抑多年的症状再一次发作，竟是这般排山倒海之势。一阵阵头痛如潮水般袭来，她无从抵挡，只能被痛苦淹没，深深地沉下去，好像梦境深不可测的水，埋过自己的头顶。

其实在她见到落海盟以后，头痛的毛病已经有了发作的迹象，只是隐隐约约，时断时续，从没有像这一刻那么钻心剜骨，连他的识海也被吞噬，意识已经一片模糊，完全陷入那无边的梦境。

梦境是无边的黑，如地狱烈焰般的火光，也冲不破这一层黑暗。自己背负着沉重的铁链，在冰凉的火焰行走，除了火焰，黑暗是一片虚无，没有任何实质的存在。每当自己一脚踏出，脚下多了一块有若实质的道路，一直延伸到看不见的尽头，而身后走过的路径却旋即被黑暗吞噬，没有留下一丝足迹。

那个声音仍然在继续，除了眼前的黑暗和透体的冰冷，这是他唯一感觉到真实的印记。声音似远似近，仔细听来，竟是从自己心底发出。“回来吧，回来吧。”无意识地呢喃夹杂着如斯的呐喊，凤渏墨下意识地随着这呐喊前行，仿佛那是她期待已久的召唤。

“无论成与不成，这已经是我们唯一的契机，彼此境界天差地别，要以弱胜强，以小博大，绝不能退缩，唯有迎头直，从绝境寻找生机。”谢晓峰的声音坚定不移，将凤渏墨从回忆惊起。“我参悟剑道四十余年，不知经过多少难关，每一仙真界槛都看似高不可攀，可终究被我杀出一条道路，开千古未有之先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