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大方的土豪（2 / 2）
玲子的小脸蛋顿时胀得通红，过一会，才羞怯地问：
“是、王市长告诉你的吗？”
“哎——，你呀你呀！真是太单纯了！王市长怎么可能告诉我这事呢？实话跟你说吧，干我们这一行的，其实很不容易哟！你别看我们成天在外面风风光光、踌躇满志。实际呢，当我们没有业务的时候，一天到晚急得，象热锅的蚂蚁！我们这的些难处，外人是无法了解的；
还有，当我们施工资金紧张的时候，要是银行不贷款，我们只能去借高利贷，现在的高利贷，一个月要三分、四分甚至五分的利息！你知道压力有多大吗？三分的利息，一万块钱，一个月的利息是三百，一年呢？三百乘十二个月，是三千六百块钱，什么概念？相当于年息百分之三十六呀！
何况我们借钱的时候，一万、十万是远远不够的！对我们施工企业来说，那简直是杯水车薪啊！我们工程需要借钱时，最少也要百万以！
你想想看，算借一百万好了。我们按最低的月息三分计算，一年下来，光利息要支付三十六万！现在全国所有的工程，都必须走招投标程序，凡是招标的工程，哪有这么高的利润？连百分之六都达不到。有些工程甚至还会亏损！
如果我们按三分的月息借一百万，再用一年的话，别说赚钱了，只怕卖了房子都还不起，连老婆也得卖啦！”
“啊，有这么严重吗？那、如果遇那种情况，你们怎么办呢？”
玲子惊诧得差点叫起来了。
“怎么办？工程施工真缺钱时，是咬牙也得借呀！只是借的时间不敢太长，最多借一个月、两个月。一旦用别的方法或从别的渠道筹到款，或者从银行贷到款时，第一时间，是把高利贷赶紧还掉！”
姜化感慨颇深地回答玲子。
看他此时的表情，仿佛又陷入到借高利贷的阴影了。
“哦，这么说来，你们做土豪的，果然也有特别困难的时候！”
玲子显得十分同情地望着姜化点头。
“是呀，那天，当我第一次到王市长家来时，是我的公司半年多没找到业务了。如果再不找王市长，我的公司要倒闭啦！那次要是再不标，我的公司首先要裁员三分之二！如果再找不到业务，我的公司可能要关门了！
还好，后来经过你的帮助，当然，主要是通过王太太的帮助，王市长总算让我了个标段，我的公司才算缓过气来。所以，我要特别地感谢王太太和你呀！”
姜老板一边向小保姆倒着苦水，一边回忆着自己的苦难史。
一口气向玲子说出这么多话，连姜化自己也没想到。
倒完苦水后，姜化端起茶杯，又连喝了几口茶。
他见小保姆还在愣愣地看着自己，这才感觉到自己刚才的话太多了，好象把客厅的气氛都搞紧张了。
于是，姜化自责地摇摇头，自嘲地说：
“哎呀，小晏，真不好意思，一下跟你说这么多废话，你不会生气吧？”
“啊、不会、不会！”
玲子连忙摇头道：
“姜总，如果不是听你亲自述说，我还真不敢相信你们老板会有这么多困难呢！那天晚，我故意打餐厅的电话，让你被迫离去，真是对不起哈！”
“哎，不存在，不存在对不起！你那样做，正说明你的聪明伶俐啊！如果换了我是王市长，我一定会表扬你的！你说，王市长那天表扬你没有？”
姜老板说罢，目光直直地盯着小保姆。
玲子脸露出羞涩，默默地点了点头。
“唉，可惜我没有这个福份啊！如果我有你这么个秘书呀，晚睡觉都会笑醒！”
姜老板说着，两眼继续盯住小保姆。
“姜总，你开我玩笑呢！来，我给你续茶。”
听了姜化的表白，玲子心里高兴，脸蛋子却羞得通红。她从茶几端过姜老板的茶杯，款款地走到电热水瓶前，不急不慌地续满水后，又轻移莲步送到姜老板跟前。
“好，谢谢哈。小晏啊，今天，我是不是跟你说得太多了？你别介意啊，我可是把你当作自己人，才跟你说这么多的，你不会见怪吧？”
姜老板微笑着向玲子表示感谢，同时，两只眼睛还是盯在小保姆脸，一眨不眨。
“不会不会，我不会见怪的！姜总对我这么好，我连感谢都来不及呢！哪里还敢见怪？”
玲子忙不迭地表白自己的心迹。
“不见怪好。”
姜总满意地点着头，接着问：
“小晏啊，从今往后，咱是自己人了哈！我把话说在前头，如果哪天，我是说如果哈，如果哪天你想不干保姆了，而且，如果你不嫌弃的话，请你到我那里去当秘书！我一定会给你满意的报酬，好不好？”
“这——？我、我现在、我没有那种想法！”
听了姜化的话，玲子心头“咯噔”一跳。
今天，姜化先后两次表示想请我去他的公司，看来不象是开玩笑呢！
玲子的心有些乱了，浑身血液流淌得也快了。
但她很快克制住自己的情绪，简单地回答过姜化后，低下头不敢看对方的眼睛了。
“好吧，小晏，今天我不多坐了。一会王太太回来，记着把这个包交给她行，走了啊！”
姜老板说罢站了起来，正要从三人沙发那边走出来，忽然又想起什么，接着从那只夹在腋下的小黑包，抽出一个鼓鼓囊囊的牛皮信封，随手塞到小保姆手，既象有意，又象无意地在小保姆粉嫩的手背触碰了一下，嗬嗬笑道：
“来，小晏，这个信封给你。谢谢你陪我说了这么久的话。这只是点零花钱，千万别嫌少啊！刚才我说了，有钱大家一起赚，而且，有钱还必须大家一起花。只要大家能开心好！我走了哈。”
说完，姜化大胆而直接地伸出手，在小保姆乌黑透亮的秀发抚摸两下，然后绕过茶几，大步向客厅大门走去。
“姜总，你慢走！”
玲子连忙赶到姜化前面，伸手打开大门，一直把姜化送到门外。
等姜化走出十多米后，玲子还大声地朝姜化喊了声：
“姜总，再见——！”
“哎——，小晏再见——！”
姜化也转身向小保姆挥手告别。
目送姜化再走出十几米，玲子这才返回客厅，小心地关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