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4.第334章 不归之路（2 / 2）

听见有一道淡漠的声音传入耳，岑结知道是何人已至。漠然深情的看向远处道：“如果我这么做能让她开心，那么我做了也不会掺杂一点水分。”

知道他的意思，其实元菀柔不是没有想过将岑结留在京。可是她自己也是没有把握，岑结这个时候是绵羊，但是，他的本质可不是一只羊，是一只凶猛的毁世野兽。既然他早晚是要失控，那么让他在最重要的地方发挥余热吧。

“给你，睹物思人……”元菀柔缓缓的从袖拿出那痕月下怜海棠，递到了岑结的眼前。

岑结低首看去，不禁有些讶然，满是诧异的看着元菀柔道：“你竟然知道？”

想着前世他曾讲过的故事，元菀柔精简的说道：“那海棠花藏着一美人，我想那应该是你的夫人高氏，便猜出来了！”

听着元菀柔的说辞，岑结心百感交集。颤抖的抚过月下怜海棠，瞬间，似乎想起了那日的月色，与那海棠花海沉醉的女子。

终于，那一直绞痛强忍的辛酸，化作了一滴晶莹从眼眶而出，顺脸颊滑落。却也仅仅只有一滴，他小心视作心肝的将那簪子双手接下，朝着元菀柔深深一拜道：“多谢元小姐……”

久久不肯起身的岑结，颤抖了良久这才沉重起身。满眼说不清楚的情绪在不断交织变幻，终于，他不在看眼前的女孩为乳臭未干的毛孩，似有种知己的味道交心道：“若有再见日，我愿将这簪子的故事全部同你讲述！”

见他如此说，元菀柔心一滞。水眸微微一眯道：“你知道这是条不归路？”

一抹坦然的苦笑在岑结脸晕开，他此时无法将如此玲珑心的姑娘再看做是孩子。像是多年相交的知己一般，交心道：“你知道我的本性，我自己同样更是了解。若娟儿没了，我将是一个麻烦，没人会留着麻烦在手。而且，我有可能是连自己也控制不住的麻烦！”

听着他坦然的一字一句，元菀柔此时心复杂纠缠，前世她以为同他说的够多，一般人要了解的多，可是此时，她倒是觉得那时候了解的只是一个朦胧的影子。

这个前世死在自己眼前的岑结，至死都是含着一抹诡谲冰冷的笑容。想着他当初的才学心思，当之无愧为天下难得之人才，他当初的死着实令她遗憾心痛。许是让他安心，也许是为了给自己前世的遗憾作为交代，这一世她不想再让他那般结局！

“贵夫人，我会用心医治，你且放心前往西境，若顺利，明年开春也许是个……”元菀柔满眼皆是郑重的看着岑结，可是她话还没有说完，便见着岑结不住摇头，制止她接下来的话语。

难得，这个冷然的男子会同元菀柔笑。在元菀柔的印象里，也白天在她院，他对着自己的夫人会心温暖的笑过，平常的时候可都是一副冷然阴森的模样。

岑结倒是从心欣赏眼前的元菀柔，小小年纪这般会揣度人心。他似乎看开一般道：“来寻你之前，我便让金狮子带我拿着那些我买来的药方，挨个找了京医馆查验。如同你说的，全部都是催命的毒药……”说着明显感觉到他自责的窒息。良久这才哽咽道：“她的病我了解，不需要你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