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六 龙争虎斗(2 / 2)
说罢,他扯动灵脉,将张智难身处脉象变换,欲将他挪至身前,谁知一试之下,张智难居然纹丝不动,他皱起眉头,连番催劲,但全然无用,张智难便似落地生根,与四周脉象连为一体。
张智难见此法奏效,不由长出一口气,大喝一声,身法如风,双臂成轮,一招“五行相克”,向缘攻去。
缘毫不在意,任由招数加身。果不其然,张智难拳招击中虚影,透身而过。但缘身子一晃,面露痛苦,厉声喝道:“你使了什么妖法,怎能伤我?”
张智难面露贼笑,道:“你猜猜?”口中说话,拳上招数毫不停歇,尽数向缘招呼而去。
缘不敢怠慢,身形瞬间遁去无踪。张智难攻势落空,也不停留,双手撑地,一个筋头翻出,先前所在之处一阵噼啪作响,一个黑洞出现,随即被四周空间填满。
缘的身形缓缓浮现,面色狰狞,道:“你在体内打入灵气,并将之化为阵法,使之与四周灵脉相连,故而能不受我控制,还能借脉传力,伤及于我?”
张智难搓手道:“果然厉害,这等伎俩都瞒不过你?”
缘冷哼一声,道:“雕虫小技,既然知晓其理,便对我无用。”身形一晃,移形换影,已至张智难身后,一爪伸出,直取张智难头颅。
张智难周身有罡气覆盖,寻常攻势万难突破,但缘可将空间挪移,罡气如何能挡?眼看那手爪直透而入,已然触及张智难头顶。
便在此时,缘一声闷哼,口中涌出鲜血。他不敢恋战,当即身形急退。
而张智难也好不到哪儿去,被削去大半头皮,鲜血淋漓。但只见金光一闪,张智难头上鲜血瞬间止歇,伤处也痊愈如初。
缘瞳孔收缩,怒喝道:“你这王八蛋,居然使这等无赖打法?”
张智难得意一笑,道:“你平时可遁入虚空,但攻击之时必然要与我周身脉象相连。我早已将内劲注入脉象,等得便是你下手这一刻,方能攻入你体内。老子身负无尽之体,自是耗得起,我倒要看看是你先重伤不治,还是我耗尽真气。”双足一错,化作一道红光,向缘急掠而至。
缘连连受伤,哪敢怠慢?他本可在遭受攻击之时自动将自身虚无,但此刻张智难可凭借脉象传劲,他便不得不提前遁入虚空,以远离张智难凌厉的攻势。由于他可预测将来,故张智难招数尽在他掌握,但他又怕张智难两败俱伤的打法,也不敢轻易相攻,只好不断闪躲,三百招过后,张智难气势丝毫不见衰竭,且招数之间亦是全无破绽。
缘以往从未受过如此挫折,不由心下烦躁。只听他怒吼一声,身形出现在张智难百丈之外,继而双手向天,向下一按,霎时间天色昏暗,一座千丈巨石出现在两人头顶,挟着令人窒息的气势,向两人直直堕去。
这石块来势极猛,范围又大,张智难无论如何避之不及,随着巨石落地,在一片震耳欲聋的响声之中,山崩地裂,飞沙走石,两人所在山岩支撑不住,从中折断,自山体滑落。
一片沙尘之中,缘的身影悄然浮现,他气息粗重,盘坐于地,脸上神色却是掩不住的惶急,左顾右盼,焦虑已极。
他适才连番剧斗,加之又要布置乾坤倒错大阵,消耗甚巨,最后那一下泰山压顶,更是竭尽全力,此刻欲运转预测之能,竟是丝毫不见功效。
他活了数不清的岁月,自诞生以来便身具异能,可窥视方圆十里之内前后一柱香时间之事。此刻突然失去异能,便如目明者骤然失明、耳聪者忽而失聪一般,自是忧心忡忡,惶惶难安。
在此彷徨无措之际,他与生俱来、硕果仅存的一丝灵感挥了作用。
他身形一晃,遁入虚空之中,而就在这一刹那,两道红光在他先前方位划过,霎时石屑飞舞,在石堆中刻下一个巨大十字,继而张智难摇摇晃晃地出现在乱石之中,尔后一跤坐倒,显然亦是气力不继。
缘再次显出身形,面露诧异,道:“你…怎会安然无恙?刚才那块巨石你无论如何也无法躲闪。”
张智难露出高深笑容,道:“你如何闪过,我便如何闪过了,只是阁下果然厉害,合我三人之力,方才将阁下迫至绝境。”
缘骤然色变,刚想遁去,忽然间,他周身穿出无数道鲜红血丝,继而血雾弥漫,将他周身染红。
缘出痛苦的吼声,难以置信地望向眼前,那里空无一人,但他凭借脉象的扰动,查知那处的确有人存在。他动了动手指,眼前一阵晃动,银丝褪去,鲁管仲身形冒了出来。
他自知再斗下去,必死无疑,当下凭借最后力气,挪移自身,瞬息千里,远远离去。
鲁管仲犹自面无人色,了会儿呆,继而颤声道:“师伯,此人果然难缠,伤成这样都无法取他性命。”
张智难苦笑道:“能将他迫走,已是大幸,要不是借助雪莲之力,只怕你我联手,亦非其敌。”
原来张智难苦思之下,想出对策,任由雪莲将灵气注入自身经脉,并布下伏羲阵法,与周身灵脉相连,方能抵御缘之神通。而适才巨石落下,若非雪莲将张智难移形换位,他早已尸骨无存,其后张智难迫得缘精疲力竭,反应迟缓,再由雪莲将鲁管仲移至此处,方才一击制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