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 君父法天(1 / 2)
李道一身在崇祯及长平公主身后,在密道中走了约三里,终于来到一宽敞所在。只见此处有床铺被褥,还有干粮水槽,槽中有水滴缓缓流出。看来就算在此躲个十天半月也不会有性命之忧。
李道一停住脚步,道:“别走了,便是此处吧。”
崇祯及长平公主回过头来,不解地望着李道一,长平道:“李道长,为何不继续前进?我听父皇说过此处可通到紫禁城,届时父皇召集剩余禁军,定可剿灭叛党。”
李道一缓缓说道:“臣有一言,要秉明皇上。”
崇祯皱眉道:“李爱卿请讲。”
李道一躬身道:“皇上,臣见适才那叛军手持奇形火器,前端开有三孔,手柄宽大,甚是罕见,不知皇上您可知其名堂?”
崇祯皱眉道:“这似乎是关宁铁骑所用三眼神铳,怪了,这武器在明军中也甚是少见,怎会为叛军取得?莫非……叛军是关宁铁骑?”
李道一略一思索,问道:“这三眼神铳是何人制造?”
崇祯一批脑袋,恍然大悟,道:“是了,是西川公输世家,我记得那鲁小子便是那公输家世子,难不成……公输世家是此次幕后之人?”
李道一双目闪着精光,道:“很有可能,那鲁管仲定是身为内应,伺机发动信号,招来叛军相攻。”
崇祯气急败坏地说道:“这无君无父无法无天的东西,枉我之前如此器重于他,他却如此忘恩负义。”
李道一接着说道:“皇上,微臣还有一事奏报。”
崇祯兀自气鼓鼓地说道:“说吧!”
李道一从怀中掏出一四方玉章,道:“皇上请看,这是何物?”
崇祯接过此物,微一打量,登时双手颤抖,激动地说道:“这是……这是建文帝失踪时携带的传国玉玺……我大明历任皇帝皆以寻回之为己任……怎么……怎么会在李爱卿这里?”说到此处,热泪盈眶,显然欣喜已极。
李道一站直身子说道:“微臣身为秦王请来的门客,一直担任胧月郡主的护卫一职。昨日臣无意间看到靖王来秦王处作客,两人相谈许久,期间臣偶有路过,听到其言语中有‘另立新君’之类的不臣言语,于是留上了心思,悄悄跟踪靖王,至其住所,发现他在一密室中抚摸把玩这玉玺,还喃喃道:‘神器啊神器,你终于要物归原主了。’臣待其走后,悄悄将这玉玺取出,本想找机会面呈皇上,却一直不得其便,谁知叛军竟在此时发难……”
崇祯心情激荡,眼泪止不住地落下,道:“李道长当真是忠肝义胆,国士无双,寡人如能躲过此劫,定封您为国师。”
李道一从怀中取出一张白纸,道:“既是如此,还请皇上写下血诏,宣布西川鲁家、秦王及靖王互相窜通,犯有窃国之罪。之后还请皇上郡主在此歇息,臣拼死也要将此诏带回宫中,引大军来解救二位。”
崇祯本就是至情至性之人,此时既然认定李道一是英雄豪杰,自是没有半分怀疑,当下一咬拇指,忍痛在白纸上洋洋洒洒写下诏书。随后在传国玉玺上涂满血迹,重重一印。接着将白纸交回给李道一,道:“李道长,全靠你了。”
李道一结果诏书,细细读完,随即将之卷起,塞入怀中,忽而仰天长笑,声震洞岩,山壁晃动,泥沙俱下。
崇祯大惊,不由出言问道:“李道长,为何发笑?”
李道一不言,倏忽袖袍一挥,数股真气缱绻而出,击中长平公主身前穴位,长平公主眼皮一耷,缓缓睡倒。
崇祯脸色煞白,怒道:“李道长,你这是何意?”
李道一负手而立,傲然道:“崇祯,你寿命将罄,还是退位让贤,另立新君的为好。”
崇祯性子是急了些,但脑子倒也不笨,一听此言,登时后退一步,颤声道:“你……是你……你是幕后黑手?”
李道一面露得色,道:“总算反应过来了,我还以为还要我多费一番唇舌呢。”
崇祯瞳孔收缩,汗水涔涔而下,道:“为何……为何……你若要权力地位,朕封你为国师便是……你为何非要害朕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