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紫蝴蝶(1 / 2)
忙完这一切,他才有功夫烧水给自己泡杯茶,给萝丝喂了一根火腿肠,让它安静地趴在自己的脚边,然后自己静静心心心地坐在沙发上,拿起楼烨给他的那本原版的剧本。
剧本的装订很考究,牛皮纸的封面,如同线装书一般的装订。封面上四个大字“无辜分子”的下面有个括号,括号里写着“紫蝴蝶”三个小字,看字的颜色和墨的深浅,“紫蝴蝶”是后面写上去的。王大伦不知道“紫蝴蝶”是什么意思,或许是这个剧本的另外一个名字。相比直白的“无辜分子”,“紫蝴蝶”似乎更有浪漫气息。
“1928年,满洲。满铁株式会社的络很多也是遵循三段式的结构——介绍人物,分析问题,解决矛盾。你要是弄懂了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如果你是女孩,看清穿的时候,别老纠结那几个阿哥,纠结一下情节布置和故事结构,或许能够事半功倍;如果你是男孩,看奇幻yy类,别纠结人家文笔,只要符合三段式,那也能让你爽个够,不会有丝毫的不适。
其实我们的生活中到处都是三段式,三段式的身体,过着三段式的人生:童年无知——中年辛苦——老年呆坐。
好了,又扯远了,言归正传。
剧本很长,对白却出奇的少,楼烨用大段的文字描写三十年代旧上海的点点滴滴,甚至细致到依玲家那个隔着细铁栅栏的上拉式木窗。
正是因为细致,王大伦在读剧本的时候,脑海里自然而然会浮现出剧本中描写的场景。比如叛徒和伊丹交换情报时的那个情节,这里应该是个长镜头,隔着层玻璃,街道上穿行而过的路人、小贩,还有有轨电车等等,镜头透过这些层层阻隔,打在叛徒的后脑勺和伊丹的面孔上,这一刻王大伦的耳边仿佛隐隐能听到充满市井气息的背景声。
这似乎就是楼烨的一个梦,一个真实与虚幻交融,一个绝望和希望并存的老上海的梦。
但同时王大伦也明白了有关部门为什么会一次一次的修改剧本,不单单是故意找茬,要教教他规矩。单单就是剧本,站在有关部门的立场上看,确实存在着太多的问题和隐晦。
从周末情人到苏州河,楼烨有个不太好听的雅号:湿导演。湿导演拍的自然是湿电影。丁慧和伊丹之间,丁慧和谢明之间,司徒和依玲之间,充斥着各种的激情戏。
当然这还不是最严重的,最严重的是抵抗组织的性质隐晦不明,但以王大伦粗浅的历史知识,以及上辈子被各种抗日神剧的熏陶,基本能看得出来这个抵抗组织的性质应该是军统,而非我党的地下组织。这是严重的屁股坐歪,严重的方向性错误,严重不符合太祖当年的讲话精神——艺术是为政治服务的。毕竟围绕着抗日战争这段历史,两大party之间一直以来都争相为自己的脸上贴金。
可是如果从单纯的艺术角度来看,这些都是次要的,其实这就是一个战争年代的爱情故事,一个爱情和革命的故事。在爱情里拷问了革命,在革命中扼杀了爱情。
何况楼烨还为抵抗组织取了一个很好听的代号——紫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