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茶楼寻僧(2 / 2)
“呵呵,贫道又失言了,有请李施主喽。”
“哼!我李太乙与那东尘子牛鼻子并无瓜葛,却与西尘子交情莫逆。唉,想当年,西尘子一心求道,用心良苦之志确是天地可鉴。可惜啊,一辈英才却被几尾噬心鱼领偏了道,才换得了一个拔剑自刎的凄凉下场啊。志方啊,噬心鱼你可有耳闻?”
“回李施主,志方明白其鱼之害。”
“哦!不妨说来听听。”
“噬心鱼产于西夏,乃是百年前一位郎中通过邪药喂养而生。噬心鱼卵不能自孵,需种在活人体内才可成形。噬心鱼卵一旦长成鱼形,必会慢慢地吞噬人体内的心肝脾肺,成熟之际,便会破腹而出。这时食之,俱有十年功力之效,当是邪物!”
跛脚僧点了点头,道:“现在,你应当知晓这位被你施了法术的胖员外,为何举止怪异了吧?”
志方闻言一怔,面上立显惊神:“他、他体内有鱼?”
“哼!他体内有鱼?你倒不如问问东尘子的体内,是否干净?”
“啊!”一声惊呼,志方瞬时稳不住了几十载的道性,扑棱拉起了身子,顶得身后的长凳东倒西歪一阵晃动。他双目圆瞪,以上沥下道:“你说、我师傅的体内、也……”
跛脚僧抬头一迎目色,不紧不慢道:“也被种鱼一尾!”
志方面色凝重地怔了半晌,突然开言:“跛长老,志方求您……”
跛脚僧一扬手把话拦住:“西尘子生前与老夫有约,崂山道观有难,老夫绝不会坐视不理!眼下,却要借这个胖子一用……”
陆员外昏昏然地撬开了双眼,左右瞧瞧,是两张陌生的面孔,揉揉眼皮,心中还是莫名其妙,试探着问道:“我、这、二位是?”
跛脚僧笑道:“呵呵。员外孤思寡欲,这段时日可是体内闹腾得紧?”
陆员外神志顺然恢复了大半,急急点头道:“嗯嗯,腹中如同火烧一般煎熬,夜不能寐啊!”
跛脚僧接道:“每日晨起喝下一壶泉水,体内便会安稳许多,而采水之人却是每日只供一壶,真是大不尽人意啊!”
“正是,正是。”陆员外立时打起了精神,一拧身子站了起来。
“你把那小厮唤来,老夫予你讨水。”
“榆钱……”陆员外几声嘶喊,楼梯上便传来了急促的脚步音。楼上一立,榆钱惊慌失措地量了量楼上的三人,稳了稳神,道:“陆员外有何吩咐啊?”
跛脚僧道:“臭小子,你过来。”
榆钱强挤出几分故作轻松的嬉笑,战战兢兢地走了过去:“客官,唤小人何事?”
跛脚僧面神一紧,怒道:“欺师灭祖,岂有活路可逃?”
榆钱一怔:“客官,您这是?”
跛脚僧提音道:“我的手段,你孙九子应当早有耳闻,若想造次,大可放手一试!”
“什么,他是孙九子?”志方拍案而起,半信半疑道。
“他不是榆钱吗?”陆员外低声随道。
跛脚僧望着身前那张异样横生的脸,阴沉道:“一张面皮就想欲盖弥彰,你这算盘可是敲得不精啊。快些露出自己的嘴脸,免得死后不知魂落哪家!”
榆钱闻言而动,双指一曲在自己的脸上一划,一张面皮便落在了地上,显出了另一副面貌。真容一现,声音即时也苍老了许多:“我与你跛脚僧无冤无仇,你又何苦处处刁难,咄咄逼人呢?”
跛脚僧厉声道:“我无心与你废话,且把西尘子的道板摆在老夫的眼前,若是迟了,分筋术的滋味,我想你也略懂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