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他可以对不起全世界,唯不能对不起她(2 / 2)
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的父亲,在知道他是真的要一心求死的情况下,彻底慌了。思想斗争了一个晚上,在第二日天明时,他去了秦府。
似乎是早知道谭父会来似的,他只通禀了一声,意外地被门房的人带进了秦舒赫的书房。
当看到秦舒赫眼神里的嘲讽时,谭父才忽然明白,原来,秦舒赫早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故意放任自己在他眼前演戏······一直被欺骗的那个人,却是他自己。
真人面前不说谎,为了儿子的性命,谭父向秦舒赫承认了自己是万壑国派来的细作,还告诉了他自己真实的身份,不是普通的细作,他是万壑国先皇的五皇子,当今天子的皇弟。
坦白了一切,谭父朝秦舒赫屈膝一跪,要求见秦笙笙一面,只有秦笙笙可以救他自暴自弃的儿子,一切都是他造成的孽,他愿意承担一切。
秦舒赫倒是大方地答应了,但是要他答应一个条件,那是谭家继续在雨花城里佯装奸细,不得回万壑国。
敌人,当然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做事才放心。
谭父咬牙答应,从此只安心做个真正的商人,再不与万壑国互通一封私信。
秦舒赫满意地点点头,然后进到后院绣楼里与女儿谈了半刻钟,最终,谭父还是没有见到秦笙笙,秦舒赫却塞了一封信在他手里,说是秦笙笙写给谭桑陌的,或许是救命的信。
回到谭府,谭父将信放进儿子手中,对着他耳边,告诉他,是他未婚妻给他写的信。
听到秦笙笙三个字,处于昏迷状态中的谭桑陌,忽然睁开了眼睛,抖索着手,用尽气力将信展开来看。
看着,看着,他无神幽暗的双眼露出了一丝亮光。
“说什么不离不弃,都是虚妄,说什么生死与共,都是空言。我未曾离开,也未死去,一直都在这里,而你,却自私地要先入无极。原来,说假话的,一直都是你!”
干涩多日的双眼终于有了湿润,他不知是悲是喜,是冷是暖,死寂的心因为眼前这短短的话而有了情绪。
反复阅读,反复思量,眼泪也越流越多,他一生中加起来流泪的总和也没有这一次流的多。
最终,他打开了心头的死结,只因为,她说的,她一直都在,他怎能先去。
生死与共,应该她在,他在,她亡,他才有资格亡。
她虽没有说一句宽慰的话,可他却看出来了,她承认她对他的,一直都没有抹杀过,他一直都在她的心里,要不然,她不会那样绝决地烧光聘礼后,在意他的生死,还恨他不惜自己,说他是骗子。
从那日后,他坚持喝药,慢慢地接受一些流食,在家调养了大半月。他思念着她,在知道他们之间原来横着这么多的故事时,她的心里一定很不好过吧。
坐在书桌前,他开始给她写了第一封情书——
因为你在,我才继续在,即便你狠心,我也一直都。你我是真,真是一把火能付之一炬的吗?当然不会,它只会让我们的像火里的凤凰一样,得到重生,得更浓烈。所以,我不怕你狠心,却怕你现在在伤心······
即便是每封情书传递过去后,都是石沉大海,杳无回应,他依然执着地隔一日便传一封书信。因为他坚信,她一定都在看。
直到隆冬过后,元宵的花灯撤去,他接到了一个再次令他心碎的消息——她,要进皇宫选秀去了。( .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