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何以不厮守(1 / 2)
二人就这么近距离的站立在山头,只是车飞羽久久不语,瑾柔明显已经猜中了自己的身份,却是没有说穿,她在等着自己开口,可是这要如何开口。
“也许,这道璀璨光芒只是幻象呢。”车飞羽仍旧不愿意敞开心扉,此时的他恨不得戴回以前那张铁皮面具,遮住脸上所有表情,不让人看出自己的心思。
“我已经与幻象相伴十几年了,每次看到梦中出现那个深情款款的残影,让人抓不住握不紧,我挣扎着醒来,都是泪雨滂沱。然而这一次,我很清楚,这一次绝不是幻象。”瑾柔一对秋水泪光莹莹,看似柔弱的面容之上,目光却是无比坚定决绝。
看着瑾柔素淡伶仃的身影,车飞羽内心中痛苦莫名,此时的车飞羽内心中正在激烈斗争着,就像只被死死绑住的小鸟,拼命想挣扎着展翅飞翔,却是有心无力。
“你梦中的那个残影,它是什么模样,你看清了吗?”最终,车飞羽像是终于挣脱了什么束缚,一滴不明显的泪,从车飞羽眼里缓缓渗出,蜿蜒而下。
面对瑾柔的真情流露,车飞羽真的不知到底该如何自处?
“我看不清,我记不住它的模样了,这一点也不重要,我只想抓住它,我只记得它的温暖。”
瑾柔根本不在乎什么模样,根本不在乎,为什么翰哥就是不明白自己的心呢,她任由化不开的泪水,肆意地淌了一脸。
也是是站在陡峭的悬崖边缘,时间久了,瑾柔感到一阵晕晕沉沉,身子竟当真不听使唤地开始摇摇欲坠。
车飞羽见状,眼疾手快地一把扶住瑾柔的双肩,这一次的力度,不再是点到即止,而是紧紧抚在瑾柔的肩头,其力道大有接下来将她拥入怀中的趋势。
“如果它已经变得模样狰狞,甚至面目可憎了呢?你还会怀念它吗?”车飞羽探问道。
此言一出,车飞羽似乎已经决定不再隐瞒了,但是他还是保留了最后一丝疑虑,小心翼翼,隐蔽而又明显地试探着瑾柔的心意。
瑾柔闻言一激,不可置信地对上车飞羽炽热的眼神。
车飞羽问的这些话语,究竟是什么含义,是否只要自己给出肯定的答案,车飞羽接下来终于会揭开这层谜纱?瑾柔的目光再次变得坚定。
“只要它存在,就是我的希望,哪怕它化为了一堆黄土,也比一道残影强,至少我能够抓在手中。”瑾柔语气坚决地回应道。
“那如果,它有一条长长的丑陋的疤痕,可怖的样子,让小姑娘见着了都会害怕得躲开呢?”车飞羽目光变得柔和,扶着瑾柔双肩的双手,也开始来回摩挲,瑾柔的肩膀还是那么细窄,好像两只大手就能全部盖住。
车飞羽言下之意,有着长长的丑陋疤痕的自己,便是瑾柔心心念念的那个幻象,他决意不再隐瞒,不再克制,也许是这悬崖边的清风,吹开了车飞羽纠结犹豫的心结,变得豁然开朗。
两情若是相知,又怎会在意皮相。
车飞羽苦笑自嘲,都怪自己太不自信了,居然不相信瑾柔的真心,若她是那种在意皮相的女子,又怎会苦苦守候自己十四年,为了一个空空的念想,孤独终身而无怨无悔。
车飞羽的温柔眼神,车飞羽的爽朗声音,车飞羽掌心传递过来的温度,车飞羽抚上肩头的熟悉动作,通通都在对瑾柔表明着身份。
瑾柔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张陌生的脸,脸挂泪珠,却又欣喜不已,想不到直觉真的没有骗自己,眼前实实在在的人,真的就是朝思暮想的连飞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