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重重险,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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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丽精美游廊的意外崩塌,上面众多富贵公子书生遭殃,道边楼内居然藏有强劲弓弩手突袭赵岳,没能成功射杀赵岳一行,却巧合地把“看热闹起哄耍威风”却跌落游廊的公子儒生们杀死杀伤了数人,这一系列突变惊骇了太多围观者。
如果说此前的血腥凶残厮杀还没有把京城这些有闲的围观者吓跑,还大有人因心怀无处发泄的怨愤与因此生成的邪恶歹毒祸世心就盼着有凶案发生的刺激,又吃饱了撑的没事干,穷极无聊,热烈围观看热闹,并且盼着杀得越凶越可怕死得人越多越好,那么受此剧变一惊吓,围观者在京城温柔乡打造的并不强悍的神经终于抗不住了,终于哄,纷纷惊恐缩回家关门闭户,或惊叫着撒腿拼命逃离这一带,生怕可怕的意外也突然降临到自己头上,受了无妄之灾。
这一系列事故一连系在一起看就透着邪乎,太邪乎了!
那酒楼和观景游廊存在不知多少年了,以前从未发生过意外,就算年久失修会塌,为什么早不塌晚不塌,偏偏塌在弓箭偷袭而来的这个时候?
塌了就塌了吧,算是这帮公子读书闲人时运不济,今日恰巧倒霉碰上了,却偏偏在跌落时恰恰正中本是偷袭索命赵老二一行的强弓劲弩的伤害,本来从二楼跌落一楼街面,这点高度,虽然难免受点惊吓和伤害却也不至于丢命,甚至重伤都不会有,结果却死伤一片而且死得可笑可怕......那文质彬彬,儒雅大气,形象极佳,此前慷慨叫嚣得也最犀利正义有理的书生,是位常见的爱出风头、爱卖弄文才见识、爱标榜道德伦常大义的京师大嘴巴读书人,没见他正巧是大嘴巴中箭的?
这事,就算唱戏一样事先反复排练预演过,也绝不会那么巧到正正好啊。
这是大嘴巴张狂的报应?还是连老天都对肆意羞辱陷害沧赵这种事看不过眼了,发了神威,做了暗示?
领头起哄教唆的那位是曹家的那位有出息的公子才子吧?
啧啧,也死了,脑子好使,是将门子弟中难得一见的读书的料,却正是脑袋被箭整个贯穿了,死得那个可怕那个惨......
死得还有另一伙书生中虽不高调却站在最前边肯定是最有身份的领头的那二位......
啧啧,总共在箭下也没死几个书生,这几位风头最劲的却恰恰全在里头,一下子在这次意外中死了个干净......
天下居然会有这么巧得事?!
但这事肯定又不是沧赵家族事先做了手脚。
不会是沧赵有意安排布置的灾难巧合。
那不可能。
出事的这座酒楼可是大有来头,是现今京师北城区唯一还能照常营业的强悍存在,日夜都有人值守,沧赵家族又不是神仙妖魔会法术,不可能在酒楼完全无察觉的情况下偷偷摸摸布置下游廊塌陷的陷阱。就算能,也不可能正巧此时出事......
啧啧,这事越想就会越觉得邪乎,越琢磨就越会感觉诡异瘆人得很。
围观者吓散了,但并不是所有看热闹的都逃避开了这里。
那些来自不同势力和主子,专门负责盯梢和随时掌握赵岳一行入京动态意图的各种探子就不能退走。
寻常围观者都惊缩只顾仓皇退避,但这些探子在混乱中却绝大多数都不约而同把目光骇然扫向利箭发出的方位......
但他们只看到了几个微开着缝隙的二楼窗户,看不到偷袭的刺客身影。
窗户都是上下扇的,下扇是死的,上扇才能活动开启,纸蒙的不是玻璃,不透明......有人藏匿在窗后,外面也看不到。
处在最危险中的赵岳却不理睬这种意外的也是最有威胁力的远程偷袭,也不理睬“围观者”的反应。
和小伙伴们成功避开了第一波射击,他看都不看偷袭方向一眼,马不停蹄只顾继续追杀那帮歹徒。龙虎二将和宿氏兄弟跟着赵岳来,哈一声紧催战马,也不管不顾地继续追杀而去,只是这次杀得越发凶残狠辣迅猛,追到的一个不放过.......
各路探子又惊愕了,很不理解赵岳一行的作派。
在这种情况下还只顾着追杀这些无关紧要的地痞混混,赵老二这是没脑子的鲁莽冲动不知凶险,还是另有依仗......
另一方。
一击不中,立即遁走。这是刺客第一信条。
被人发现了,有了防备,再想偷袭暗算就不可能了,偷袭者自身暴露了,反而会陷入危险,反赔上性命并暴露身份。
但,这伙偷袭者却是没遵守刺客信条。
他们没有立即退走,也不知是胆大自信,还是奉命不杀死赵岳不得放手。
自信万无一失的一击居然失手,五个偷袭者都愕然了一下,但随即就抽出第二枝箭,转瞬搭弓上弦,顶大窗户缝隙,感受了一下外面的风力风向.....再次瞄准锁定奔马上的目标,而这一次全部盯的是赵岳,显然已经认准了哪个才是赵岳。
他们五人都是射击高手,自负自己的箭术,都自信这次攻击虽已是半公开化,却也必能把阻击主目标成功射杀掉,也自信得手后还有足够时间和空间能从容遁走。
但刺客第一信条之所以成为信条,就是它已经被漫长岁月和无数刺杀事件反复验证了的最高准则。
不信邪,不遵守信条,通常就意味着要受到违背的糟糕后果。
一个刺客嘴角含着一丝狞笑凝神锁定在奔腾的马上只顾追杀的赵岳,感觉正好,正要松弦,突然脖子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一阵深入颈项的刺痛传来。
他警惕地惊骇急扭头,骇然看到身后稍远处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个蒙面人,京城寻常百姓打扮,但目光锐利闪亮凶狠,一手拿着个细长的吹筒正揣入怀里,显然刚才扎中他的吹箭正是这玩艺吹出的,另一手则持一把锋利尖刀。
他反应也确实快,急转身转弓射击,但猛觉得脑子发昏,眼前发黑,全身自负的力量似乎也决堤的洪水一样瞬间泄光了,弓弦失控一松,强劲的利箭射了出去,却失去应有的准头,嗡一声深深射入了一侧的木墙中,力量之大把两巴掌厚的木墙射了个对穿,开了个渗人的透光窟窿。刺客本人也随着瘫软下去,手中的强弓随着人倒砸在地板上。
几乎同时,蒙面人已闪身上前,右手尖刀在刺客咽喉一划,左手把那只吹箭从刺客脖子上取了回来,收入怀中,又尖刀一挑刺客戴的那顶京师寻常百姓常用的那种棉帽子,看了看露出的正常宋人发式,蒙面人眼一眯,冷冷微哼一声,随即在尸体上擦干净尖刀血迹,把尖刀往棉大衣怀中一藏就从容悄然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