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再临京城,8(1 / 2)
有人看到耿南仲嘴唇蠕动正急思措词,干脆说:“耿相之才之胆之识确实令人敬佩不已。本官对耿相更是敬仰万分。这不是谦词。想那文成侯何等奇才,性子又是何等狷狂?这样的强者,连才绝世间的太上皇都轻易奈何不得,可你耿相爷一出招,他还不是立马就没招了?还不是只能缩在沧北干憋屈着认栽了?太上皇都办不到的难事治不住的狂人,耿相却行之如信手拈来,轻而易举到真正是不费吹灰之力,天下还有什么事能难得倒耿相的?”
你看你只一个不理会赵公廉反击,什么都没做就“压制”了恐怖沧北兵威,天下还有谁比你胆更大更能的,嗯?
神仙也不及你一角啊......
你妈的,你惹了大祸,你不顶谁顶?
你捅了马蜂窝,引起连锁灾难,却想避开让我们替你挡灾倒霉,你想得倒美........
这就是言外之意,满朝官员都懂得。
此言一出顿时引起一片喝彩与响应。
立即有跟风的说:“区区粗野无文的辽蛮子算个什么东西?耿相出马一个顶两,收拾辽使手拿把掐。”
另一个官员鼓掌赞同道:“说得好。对辽使这种只会耍豺狼凶性的无智之辈,耿相正是其天生克星。”
“辽国怕文成侯。文成侯怕耿相。耿相一出,谁敢与君争锋?”
“我等皆知耿相之能,皆佩服得五体投地。耿相不要再君子风范谦虚客气了......”
“耿相出马,定抵大事,马到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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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满朝文武是绝不会心慈手软的,否则耿南仲不顶雷,就必定别人顶雷,而这个别人极可能正是自己。
谁倒霉也不能自己倒霉。
死道友,不死贫道。
耿南仲靠山是皇帝,位子高,脑袋大,是最合适的顶雷人选,换别人,谁也抗不住这种倒霉差事。
重要的是,赵公廉这头猛虎,朝廷还没安抚好,也根本不知该怎么对付,辽国这群狼又来了,若是两方一齐闹起来,那可要命了,在场的所有达官贵人必是今日朝堂尊贵客,明日皆成雪中囚......
想有可能安抚好赵公廉愤恨的心再效忠朝廷,最好的办法自然是挑起事端的耿南仲下台倒大霉,让沧赵泄恨.......
但,有愚蠢却会格外傻比固执的新帝护着,又没直接证据指明激怒赵公廉的诽谤祸首正是耿南仲,很难以诽谤案直接说事把耿南仲赶下台,这也正是耿南仲玩袖里乾坤的狡猾处。大家都清楚真相,但你就是没有证据证明是他干的。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利用这次谈判难关证明耿南仲无能,误国而有大罪,那时不下台也得自请下台。
搞掉了耿南仲,至少能先安抚一下赵公廉这头正憋气激怒的猛虎,减缓一下双重压力下的倾世危机。
更多的官员的心思是:耿南仲,你最近好幸运好嚣张得意呀你。你不知你这样得瑟是多招人羡慕嫉妒恨么?
就让自觉红运正当顶万事如意的你耿南仲去碰钉子吃辽国的苦头,就得让你一个人头疼为难死去吧。
到了这一步,颇有墙倒众人推,大家齐心协力落井下石之势,耿南仲万不想干,却再有一万张嘴也推辞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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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山这边。
“什么?”
“你,你想去京城?”
何玄通惊得跳了起来。
沧赵与朝廷撕破脸几乎等于开战了,在这种情况下,赵岳居然敢去京城晃悠,这不是找死吗?
“不行。万万不可。贫道绝不同意。”
“纵然寨主武力无敌,可京城也是虎狼窝。太危险了。”
赵岳却对激动的何玄通淡然一笑,摇头说:“军师不必这样紧张。京城是危险。但没那么可怕。”
“耿南仲被朝臣围攻,正陷入进退不得的尴尬地,我要去瞧瞧他的倒霉相,顺便踩一脚让他知晓我家的厉害,长点记性,也削掉他依仗新帝撑腰而猖狂卖国的脸面、胆量和权威。限制其内斗祸害程度,让宋王朝此后能顺利点喘息。”
“我家和朝廷的僵局需要我亲自走一趟化解掉。”
史评是沧赵家族在宋王朝最艰难的时候叛乱导致宋王朝毁灭,这口黑锅,赵岳是绝不肯背的。
宋王朝灭亡自有其根本内因与罪魁祸首,是谁的罪恶谁的主要责任就是谁的。沧赵只是从旁推了把而已。
在宋王朝灭亡一事上,赵岳不想自家有一点会引起后人诽议的首恶污点。
他见识过哗众取宠想出名想疯了的所谓历史学者群众智者,见识过可怕的历史翻案风,知道有些人会怎样抓住一点根据就敢彻底颠倒黑白把红的抹成黑的。他不肯给数典忘祖的后世混蛋否定抹黑沧赵家族推动历史进步贡献的重大借口。
因为这直接关系到沧赵家族在后世的政治形象,涉及到他可能有的子孙在后世的幸福荣辱甚至是生死存亡。
更要紧的是,涉及到好不容易创立完善起来能延续到后世的优越国家体制。
通常否定开国者的品质就能否定其所做的一切,包括建立的政体的正义性合理性,至少是有了光明正大借口置疑。
一个对国家民族最有利的国体,再先进再合理也不可能让所有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