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2 / 2)
说到崔嘉沅,紫鹃又微微哽咽了起来,她从衣袖里拿出一个香囊,那绛紫色的香囊上用藕荷色的丝线绣着层层叠叠的海棠,原本干净香囊上面沾上了些许血污。
那是崔嘉沅的血。
她抹着眼泪道:“因着当时四姑娘同太太对大太太和九姑娘多有得罪,姑娘心中有愧,便特意将自己绣了许久的香囊送给了九姑娘,全当赔罪。这就是姑娘送的那个香囊。”
听到这儿,卢氏皱眉问道:“你不是说嘉沅最是讨厌阿珩了?怎么会送东西给她?”
紫鹃解释道:“想必大太太也知道的,姑娘不得太太欢心,四姑娘又厌恶姑娘,姑娘日子过的战战兢兢的,吃穿用度就连太太身边得脸的丫头都比不过。九姑娘却不同,生来就得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两相对比之下,姑娘自然厌恨九姑娘。”
“可姑娘从来没做过对不起九姑娘的事情!”紫鹃哽咽道:“姑娘是看到了九姑娘的香囊,所以才去的……谁知这一去就这样没了……”
“你这污蔑可不高明。”崔嘉因跨进内院,宽大的衣袖拂过紫鹃的脸,惹得紫鹃不住发抖。
崔嘉因早就来了,听见紫鹃声声泣血的为崔嘉婉喊冤,便停在外头听了一会儿。
郑老太太见崔嘉因来了,便朝她招手,让她上前来。
崔嘉因走过去,行了个礼,看郑老太太眉间略有倦色,愧疚道:“祖母,孙女儿不孝,让您劳神了。”
郑老太太拉住崔嘉因的手,轻轻地拍了拍,道:“哪里就劳神了?阿珩不必多思。”
崔嘉因微微笑了一笑,并不言语,又冲一边担忧地望着她的卢氏安抚一笑,乖顺的站到了老太太旁边。
郑老太太遣人唤她来福庆院,自然不是为了责罚她,必定是想让她为自己辩白。因此崔嘉因也不客气,径直问道:
“你说五姐姐的死同我有关,那便要拿出切实的证据来。”她不慌不忙,一点惊惧的神情都未曾有,“我同五姐姐向来不亲近,为何就认准了我谋害了五姐姐?难道就因为她如你所说的一般记恨我,我就痛下杀手?这未免也太荒谬了些。”
“香囊……”
“香囊能说明什么?即便是我用荷包将五姐姐引了过去,也不能证明凶手是我。难道不能是五姐姐来寻我的时候遇难?”紫鹃刚开口,便被崔嘉因打断了。
“况且你又怎么知道,这香囊就一定是我的?”崔嘉因云淡风轻地笑了一笑。
紫鹃看见她唇角边的笑意,心中瘆的慌,却还是硬着头皮说:“九姑娘莫不是忘了?奴婢是五姑娘的贴身丫头,自然知道这个香囊是五姑娘送给您的那一个。”
“这样的香囊,即便是绣工精细了些,别人也未必绣不出来。”崔嘉因道:“五姐姐不善女工,作为她身边最得力的婢女,你没少帮忙吧?你绣的出一个,也未必绣不出另一个来栽赃陷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