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话:龙锁玉台(1 / 2)
我心底不由得又是一声命苦矣,什么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这就是。堂堂一考古学者严肃可爱的形象硬生生被逼成了盗墓贼的阵仗,这一路马不停蹄的竟向着主墓室摸着来了,这要是被人知道了我跳进啥河里都洗不清,好生叫人哭笑不得;但这会子我又无计可施,更郁闷的,要是那主墓室里也再没通道的话,我也只得折回去给人当饲料打牙祭了。不对,就我这身子骨怕是连饲料都算不上,顶多算点心。
我乱七八糟想了半天,终是理不出什么其他法子来,手里可用的也就一柄湛着寒光的黄金古剑和项上一顶金羽缨饰饕餮纹胃,这分钟要是有人拿把百来块钱的考古铲来换,我简直愿意以二换一,绝不含糊。
捶胸顿足也是于事无补,没有选择那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我心说反正我他娘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到这墓穴里来的,又是被逼无奈闯才进这大藏之所的,这关我什么事啊?我多冤枉啊?况且再退一万步讲,小爷我也不是来升棺发材翻肉粽摸明器的,身上这俩件黄金物识大不了寻到出路时还与你们便是,这会儿暂借防身,专业人员借来用用哪能算偷?管他娘墓主是何许人,我都许诺不中饱私囊不上缴国家了,于情于理都不应该为难我。
想来也是这么个理儿,我多少觉得轻松了些,抖索了下精神就朝着甲字墓穴正中心摸去。
走了几分钟我就发现这甲字墓穴中间的甬道并非单纯只供人行走,先前捉对放置在墙壁凹槽里的石灯这会儿增加到了四盏,间间排列整齐的耳室分列在甬道俩侧,石灯一侧并俩盏,左右登对。放眼望去,我就跟走在医院停尸房走廊里似的,这感觉让我浑身不自在。
我心挂着出路今何在,所以一间都没落下的挨间瞅了瞅,结果发现这些二三十见方的耳室里除了一副副靠中停放的棺椁之外其他啥也没有,跟古时的停尸间似的,瘆得人心底直发毛。
这阵仗不是陪葬陵就是哪朝哪代哪一家子的祖陵了,我心底盘算着,若是陪葬陵,规模似乎不够一点点;若是祖陵的话那就是我唐某人命不该绝。怎么说呢,祖陵啊,就是说家族里但凡有颇具威望的成员仙逝,那都得由族人葬入祖陵好生供着,换句话说,祖陵,那肯定都是有专门供后世子孙出殡入殓、祭祖归宗的通道的。
只要是,那便有;只要有,那我唐某人就算是掘地三尺也得把这生路给找出来不可!一想到有生路的可能性挺高,我一下便来了精神,脚上生力,足底生风似的就差没跑起来,一间间摆放着棺椁的耳室在耳边咻咻咻的闪过,奔行片刻,我已然是到达了主墓室的所在,这整个甲字型地底墓穴方才露出庐山真容来。
在字体十字交叉的正中心处,俨然耸定一座高台,高台四面皆筑有十余步左右的石阶,高台呈椭圆状,石阶则是指向四方呈十字状筑造;高台之上摆着副通体透亮的棺椁,望过去感觉甚是其大无比,足有三米见长,波光琉璃,竟是副价值连城的玉椁。顺着石阶,四条布满耳室的甬道从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延伸开去。
这便是这墓穴之主的正身了?我远远看着石台上的玉椁里似有一团黑乌乌的东西,也不知道是里面的套棺还是墓主尸身,这高台四周不像甬道里那样烛火通明,相反,此处却是连一盏石灯都未曾可见,但四周并不黑暗。我发现在那高台石阶的下方有数寸柔和的光芒穿透迸出,如匹匹绫罗绸缎,光芒打在上方的玉椁之上又折射着四散出去,把这墓穴正中心的所有物识都映照在了其中。猛然看去,眼中登时升腾起一股万千光晕、羽化飞升的错觉来。
这他娘是拍艺术照还是要挂标牌展览呢?还打灯光效果,这也太扯了吧?我努力回想学过的所有知识,楞是没寻到什么记载或是杜撰里有类似的布置,历朝历代甚至连皇帝都没几个躺在纯玉石棺椁里的,这样像好莱坞明星似的还打镭射聚光背灯的阵仗更是闻所未闻。
我突然间来了兴致,想看一看这玉椁里的正主究竟是何方神圣,能放荡到如此地步,说不定指着它我还能在考古界里掀起一片轩然大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