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青衣（2 / 2）

“我见到了，今天早上有两个外乡人往戏台边上来了。”

“这两个人究竟想搞什么幺蛾子！”

“赶走他们！”一群人乱纷纷地朝戏台走过来，口中骂骂咧咧，舞动着锄头铁铲。

不好！李玄斌脸色一变，一把抓起周静雅的手，不等小姑娘反应过来，李玄斌早已经拉着她的手，匆匆忙忙地往后台走去。

来到后边的竹棚子里，一看，果然是戏班的后台梳妆室，无数衣服挂在这里。

“外面来了一群暴民，说是要赶我们走，手中全部拿着农具，来者不善，你在这里躲好，不管发生什么事，千万不要出声。记得你那些手段吗，真不行，就动手，活命要紧！”李玄斌带着周静雅找到了一件宽大的青衣衣袍。

青衣是戏曲中正旦的角色，这戏班后台的正旦衣袍，是一件囚人女装。李玄斌小时候跟着昆曲老师学过戏曲，知道这是给女犯人穿的衣服。苏三起解中，就有这么一件。红红的上衣，白白的裤子，布满灰尘，颇有些渗人。

“这里没有地方躲了。”李玄斌望着一脸惊诧的周静雅，耳边暴民的声音越来越近，“见机行事吧！”

四下看了看，这小小的后台，也躲不了两个人，万一发生冲突，谁都跑不掉，李玄斌想起了戏台下的大水缸，在周静雅身边耳语道：“我躲到戏台下面去，是在不行，实在不行，就动手，你是资深者，知道吗？”李玄斌不希望同伴出事，见这小姑娘愣愣地，离开前只得再三提醒。

对于李玄斌的快速反应，周静雅其实还是有些经验的。好敏锐的听力啊。

周静雅显然也听到了暴民们的叫嚣声，只是自己的反应显然不如李玄斌快。

“我知道如何对付，没事的，你快点找地方躲起来吧。”

眼看村民们就要到了，李玄斌不敢耽搁，确认周静雅藏匿无误后，李玄斌直接离开了后台，腾腾腾，跑下楼梯，钻进了戏台下方的悬空层里。来到一个大水缸前，村民们的脚步已经能够看见。

“人怎么不见了，刚才还看见两道人影来着。“

“这两个人果然有问题，大家四处找找，拉出来，打死他们！”村民们乱纷纷地在草地间动着。

不得已，李玄斌只要一翻身，藏进了水缸中。

咕噜咕噜。

呕……李玄斌躲进水缸时，呛到鼻子，没有想到，这缸中的水竟然是死水，只怕早已经停放在这边有十几年了。想想自己喝下了这样的东西，李玄斌胃中一阵翻涌。一抬眼，正看见几位村名跑上了戏台，拿着锄头铲子，到处敲敲打打。

“人呢，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

李玄斌主要到，一位半大的十七八岁小子正隔着地板上的裂缝往戏台下看。这要是被发现了，哪里还有活命的道理？李玄斌当下不敢多想，鼻子一捏，彻底沉入了水中，耳边，只能依稀听见外界的声音了。

同一时间，躲在青衣戏服后面的周静雅，心头飞快，扑通扑通。村民们的喊叫声近在咫尺，只是听他们的谈话，似乎对这戏班后台有所顾忌，一时间还没有人进来。饶是如此，周静雅还是惊得满头大汗，呼吸也变得有些困难。一股中暑之感令周静雅昏昏欲睡。猛然，这姑娘眼睛往上一掉，竟失去了意识。

没有了意识地周静雅低着脑袋，长发披散，一双无力的手慢慢伸出，先是一点一滴脱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将光滑的身子裸露出来，然后，冷冷地一笑，竟将手伸向了一件好看的戏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