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八章 火网密布,血花绽放(1 / 2)
安邺侧前方的图尼森,好像被一只巨掌猛力一击,整个人向后飞了起来,安邺甚至听得见同袍身上发出来的子弹钻进**的那种瘆人的“噗噗”声,他刚下意识的微微一矮身,便觉得胸口被什么东西重重一捶,一个踉跄,眼角余光之,像死神的巨镰,由前而后,一路割了过去。
巨镰到处,血肉横飞,一个个士兵猝然倒地,很快,缓坡上就铺满了横七竖八的尸体,因为队形的密集,有的尸体,甚至彼此叠在了一起。
“战斗队形”始终无法成功展开。
也不断有开枪还击的,可是,或者站姿,或者跪姿,几乎没有趴到地上的,也几乎没有去寻找掩体的——趴到地上,寻找掩护,都不符合操典。
对于堑壕里的加特林机枪和斯潘塞连珠枪来说,这些人,依旧可以算是靶子。
法国兵的射击水准,其实相当不坏,可是,却几乎无法对堑壕里的敌人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目标既太小——斯潘塞连珠枪的射手,只冒出一个脑袋;又有沙袋的保护——子弹飞行的方向,只要不是百分百正对“堞口”,哪怕角度只略略歪斜一点点,也会被两旁的高过头顶的沙袋挡住。
只有那三簇“灌木”,目标足够的大,时不时被法国兵中的,可是,火舌喷吐不绝,丝毫不受影响——哎,里头那件不晓得是枪是炮的玩意儿,明显是装了钢铁挡板的,普通步枪子弹,根本无法穿透。
法国兵的死伤,愈来愈多,整支队伍,已完全不成形状,狂风骤雨般的弹幕中,惨叫声、呻吟声、怒骂声,此起彼伏。
唉,如果没那么“训练有素”,甚至一遇打击,便一哄而散,这班法国兵的命运,或许还会更好一些呢。
不过,并不是所有的登陆部队都是“训练有素”的,走在队伍的最后头、也因此伤亡最小的安南“狙击手”们,先顶不住了。
看着前面的同袍一个个割麦子般的倒伏下去,一个正在装填弹药的小个子的“狙击手”,如梦初醒般大叫一声,扔掉手里的通条,掉头就跑。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其余的数十名安南“狙击手”,有样学样,也纷纷转身“后撤”。
没跑出几步,便看见,来时的那个“波峰”上,一门小炮,冒出头来。
事实上,如果觑得仔细些,会发现这其实不是一门炮——虽然也有轮子,也有身管,可是,“炮口”里头,十个小小的圆洞围成了一圈。
天底下哪儿有这么奇怪的“炮”?
还有,竖在“炮管”尾部的那个巨大的金属圆筒,又是做什么用的?
当然,逃命紧要,没有人去在意这些细节,甚至,这门“小炮”,是己方的还是敌方的,都没有人去多想。
可是,魔鬼就藏在细节之中啊!
安南“狙击手”们争先恐后的进入了五十米最佳射程内,“加特林机关枪2型”猛然咆哮起来。
跑在最前头的那个小个子的胸口、脸庞,几乎同时爆开了两个拳头大小的血洞,一团不晓得是红是白的物事,从脑后直喷了出去,砸在后面的人的脸上。
小个子双手痉挛般挥舞了一下,又向前冲了两三步,才摔倒在地。
他身后的“狙击手”们,包括那个沾了一脸他的脑浆的倒霉鬼,接二连三的,中弹倒地。
“狙击手”们本能的一窝蜂的再次掉头“后撤”,可是,一连串延伸射击的加特林机关枪2型的金属定装弹,轻易的就追了上去,无情的撕开他们的后背,钻进他们的身体里,坡上一片血雾弥漫。
某些方面,越南人的反应,可比法国人快的多了,眼见既前不得,也后不得,安南“狙击手”们便第一时间做出了正确的选择:纷纷扔下枪支,跪倒在地,举起双手。
有的人,整个身子匍匐在地面上,两只手竖在耳边,那个姿势,不晓得是抱头呢?还是举手投降呢?
就在这时,河面方向,传来了舰炮的巨响。
意识清醒的,不论哪一边儿的,都一下子竖起了耳朵。
过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