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引祸东流(2 / 2)
更令人恼火的是,叶以玄竟然还回味无穷地抬起那只手,嘲讽道:“鼠辈,我和我家娘子谈情说爱,碍到哪位畜生的眼了?”
如此嚣张跋扈的态度,即便是铁石心肠之人也会怒火中烧,更何况身为赵家长子的赵东城。
此刻的赵东城感觉自己头顶仿佛要长出一片草原,杀机腾腾地怒喝:“孽障,你在找死!”
嬉皮笑脸的叶以玄瞬间变得森冷无比,赵东城仿佛置身于寒冬腊月的刺骨寒风之中,不过这种感觉转瞬即逝。
“幻觉,一定是幻觉!这个孽障身上,怎么可能蕴含如此恐怖的气息!”
然而,可怕的感觉刚刚消失,叶以玄不容置疑的命令却又让人更加难堪。
他是赵家的继承人,是各界势力争相巴结的赵大公子,而叶以玄这个出身不明的家伙,竟敢公然让他当众下跪!
“哈哈,哈哈哈!在洛城之地,居然还有人胆敢命令本少下跪,究竟是本少眼界狭窄,还是外界之人皆如你一般嚣张跋扈?”
赵东城被气得狂笑不止,那眼神中的鄙夷宛如看待白痴一般斜睨着叶以玄。“你应该庆幸我还给你下跪的机会,否则,你会为自己的不知天高地厚付出代价。”
“住手!”
不料,柳清欢的反应极为激烈。其实柳清欢内心焦虑不安,已在盘算着等离开酒楼之后,立即将叶以玄送出洛城。
赵东城的手掌停留在半空之中,他知道正面触怒柳清欢,并招致对方的怨恨,绝不是明智之举。
无奈之下,所有人低估了叶以玄的底线,更是严重低估了他的闯祸本领……
只见叶以谭伸手揽住柳清欢盈盈一握的纤腰,淡然一笑,透着修炼者的深沉与威严,“此乃修士间的纷争,女子还是无需插手为妙。”
柳清欢从他那看似和煦的笑容中察觉到一股冰冷的杀机。果然,话语甫落,叶以谭身形一闪,已逼近赵东城,面庞主动迎向对方的手掌。
“来吧,尽管全力出手,若是不敢,那你便是懦弱如鼠的废物。”
众皆愕然,竟有人这般邀战,难道此人拥有某种奇异的抗揍功法?赵东城也被眼前这诡异的一幕惊呆,疑惑地审视着这位面色如常,却背靠仅有的佳人柳清欢的乡野修士。
“哼,既然你诚心诚意地请求惩罚,那本少就赏赐你几记耳光。清欢,你也听见了,他是自愿承受,怨不得他人。”
然而瞬间,人群只觉寒风刺骨,紧接着赵东城痛彻心扉的哀号声传出,转瞬之间,他的面颊肿胀如猪头。
一片吸凉气之声四起,究竟发生了何事?柳清欢震惊得无法言语,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一切。
“谁下的手……”
赵东城警惕环视四周,明明他的巴掌还未挥出,不知何时已被神秘力量重击面部。
“畜生,是你干的么?”
“赵大少,您是眼盲了吗?我就站在这儿,连动都没动过,分明让您打我,这怎么可能是我出手?难道不是你自己动手不成?”
“你放肆!老子可不是疯子,为何要自抽自己?老子踹死你!”
赵东城刚要抬腿,腹部突然传来一股雷霆般的力量,身体不由自主地腾空而起,双膝砸地,最后竟直挺挺地跪伏在叶以谭面前。
“赵大少,您这是何必呢,难不成还想拜我为师?只是您父亲赵家主还在那里坐镇呢。”
叶以谭嘲讽地看着眼前的赵东城,嘴角挂着一抹讥诮。
“你……你……”
赵东城一口鲜血喷在地上,昏厥过去。
“城儿!”
见爱子昏倒,赵家主再也无法保持之前的从容,急匆匆地冲出来。
“叶以谭,你做得好,不过我可以断言,你的好日子不会长久,你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对于这种苍白无力的威胁,叶以谭只是冷笑一声,脚下毫不留情地踏上赵东城的手掌。
如同骨骼破碎般的疼痛让赵东城再次醒来,发出凄厉的惨叫。
“痛,有哪个修士受过的痛能比得过赵大少您此刻的惨状么?”
这个年轻人似乎铁了心要与赵家对抗到底,那些尚未有机会动手的大少们暗自庆幸自己慢了一步,否则今日颜面扫地的恐怕就是他们了。
“叶……天……宇!”
赵家主双眸赤红,死死地盯着叶以谭,此刻他懊悔不已,早知如此就应该带上随行的保镖。
然而谁又能料到,在繁华如斯的洛城之中,竟有人胆敢触犯赵家尊严,尤其是在这场上层社会的集会上,又有谁敢公然动手,这无疑是惹怒所有人的行为。
“老头,你瞪得再大,也无济于事!”
“哼,好得很!你竟敢这般侮辱我赵家,咱们走着瞧!”
“柳正尧,你们一家的闹剧我看够了,赵某就此离去!”
“天宝兄,酒席还未开宴呢?”
赵家宗主赵天宝正欲离开,柳正尧连忙追赶上去,如若不清晰解释,凭空便多出一位强横的修炼之敌,这对柳家而言绝非佳兆。
“柳家的灵液,赵某并不适宜品饮,还是留给贵宗自行享用吧。”
赵天宝拂动宽大的衣袖,临行之际,又冷冽地瞥了叶以谭一眼,随后才迈开步伐迅速离去。
随着赵家离去,其余宾客亦纷纷起身匆忙告别。
宾客散尽之后,仅剩下柳家和身为外人的叶以谭留在原地。
柳正尧脸色阴郁地凝视着叶以谭,“叶以谭,你既有通天修为,手中又有八封仙缘婚书,何不效仿尊师,做个修为与德行兼备之人,放柳家一条生路,另寻其他未婚妻共结连理,繁衍仙裔呢?”
“修行者?我本愿做个普通修行者,初入柳家之时便已向伯父明言,我与清欢素未谋面,这桩婚约实则无存。然而伯父仍将清欢视为灾星,强行将她许配于我。我治愈了清欢,尔等却又当众翻脸,甚至侮辱至师,你将清欢置于何处,又视我为何物?”
叶以谭虽保持镇定,但这并不代表他心中无怒。他并未打算倚仗尊师对柳家的救命之恩来索取回报,但对于柳家人对待尊师的态度,他是断然无法接受的。
柳正尧愧疚地瞥了一眼满眼泪光的柳清欢,冷哼一声:“你这山野修士,怎懂世家大族的复杂困境。”
“不必再多言,刚才我已经明确表示,叶以谭乃我的道侣,此事无人能够更改。是你,硬生生地将我推向他的身边。你是我的父亲,我尊重你的决定。”
满心悲凉的柳清欢紧紧握住叶以谭的衣袖,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去,对于这个家,她感到极度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