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佐助20(1 / 2)
鬼鲛不理解水月的表现,认真去打量鼬先生的妹妹。
她的发眸与宇智波兄弟相异,乃是白发红眼,相貌倒是如出一辙的秀丽,皮肤雪白身形纤瘦,身高大约只到他胸口,却大言不惭地说要夺走他的鲛肌。
好笑之余,又让他谨慎。
千叶只瞥了一眼鼬的队友,毫无交谈的兴致。
鬼鲛穿着那身象征晓组织的黑底红云袍,头上是雾隐叛忍的护额——那是他的过去与现在。
他生得高大,五官和肤色都很奇怪,有一口和水月类似的尖利牙齿,声音并不好听,但语调平缓,有一种沉稳的温和,也许是因为时间洗练,也许是因为和鼬相处久了染上的。
因为四处追猎尾兽,本就不多的晓组织成员在战斗中大减,除去鼬之后,能拿来和木叶做交易的成员就只剩下了鬼鲛、迪达拉、绝、阿飞、小南,以及其首领佩恩。
然后鬼鲛恰好带着水月想要的大刀鲛肌撞了过来。
这不是巧了吗?
她随手抽过被木遁送上来的忍刀扔给水月,神情轻松愉快地眨了眨左眼:“想要组建自己的忍刀七人众没有刀可不行,对吧?”
比之感动,更先升上来的情绪是敬畏与担忧。
前辈的前辈,以轻松写意的姿态面对水月和斩首大刀的敌人,在千叶面前却走不过一合。
固然有幻术神出鬼没难以抵挡的缘故,但是,日常与幻术高手组队,鬼鲛真的不曾想过应对幻术的方法吗?
鬼鲛却如此轻易地卸下了自己的刀,束手就缚。
千叶究竟走到了什么样的高度?
他们能追得上吗?
不想被超过太多,不想被随随便便地丢掉,不想因为自己的无能而与他们渐行渐远……想要赶上去,这份心情,每个人都是一样的。
他们五个人,都是没有护额没有过去没有忍村羁绊的人。
千叶曾经很搞不懂,叛忍们为什么要在自己的护额上划一道,然后光明正大地把代表叛忍的护额摆出来,这样不是很不便于隐藏吗。
水月觉得这是挑衅。
从小远离尘俗就没进过忍村的重吾只能费解摇头。
香磷则不同意他的看法,说这是在意的表现。
水月争辩,香磷说如果真的讨厌村子,真的不在意的话早就把护额随便丢掉了,就像她对草忍村护额那样。
千叶没有护额,也不理解。
佐助按着草薙剑,慢慢道:“那些不丢弃护额的叛忍,都是无法斩断过去羁绊的人。”
年少时的美梦与热望,对影、对未来的向往,构成了整个人的回忆与片段,怎么可能是轻易地说斩断就斩断呢?
对曾经的同伴,可以毫不留情地出手;对曾经的梦想,可以用嗤笑的语气谈起;但由那些过后看来分外可笑的东西构成的曾经的自我,绝不是简简单单的一刀就可以斩断的。
再穷凶极恶的叛忍,也有不可轻谈的过去。
而他们只有他们。
战争的受害者、背井离乡的流民、找不到归处的怪物……他们不懂得什么忍村什么忍者,他们只知道朋友要在一起,羁绊不可割舍。
分开——
是不可能的事!
“千叶——!”水月感动地抱着一左一右两把大刀,一会儿看这个一会儿摸那个,稀罕了一阵子,然后悄悄凑到被绑起来的鬼鲛身边,“鬼鲛前辈,我会帮你给鲛肌找个好主人的!”
鬼鲛脸上没有笑了,他看着自己的后辈:“每一任的忍刀七人众都是凭借自己的努力得到忍刀的认可的。”
“没办法呀,”水月摆出愁眉苦脸的样子,“除了节日、生日,千叶第一次主动送我礼物欸,这之前是只有佐助、香磷才有的待遇!前辈你放心啦,下一把忍刀我肯定会靠自己的努力!”
鬼鲛闭眼,却又因为最后一瞥的意外所见而睁眼:“鼬先生——”
宇智波佐助拖着昏迷的宇智波鼬走出了神社。
少年人一身干干净净,似乎刚梳洗过,不染半分尘埃。
他扯着鼬的胳膊拉着人往前走,神情阴沉沉的。
千叶停下和香磷的交谈,走到佐助身边:“好了?”
佐助没有说话的力气:“嗯。”
千叶低下头看着鼬沾血的脸,指尖前伸轻轻一扣,把他的叛忍护额扯了下来。
这代表着忍者身份的东西,不过是没多少分量的银色钢片,钢片上刻着不同忍村的标志。
叛忍宇智波鼬的护额则比普通的护额多了一道很深的横。
千叶曾经把佐助的护额放在手心里翻来覆去地看,帮他系上绑带,再叫他转过来给她看,既是欣慰弟弟走入了人生的新阶段,也是欢喜于他离自己的愿望更进一步。
后来那护额被扔掉了。
宇智波鼬的却还在。
千叶抬头,对上佐助的视线。
她轻声道:“要扔掉吗?”
佐助偏过头。
很久,才有声音:“不了,帮他……收起来吧。”
-
宇智波鼬没想到自己还会再苏醒。
此时应是午后,太阳并不炽烈,浮尘在光里跳跃,松软的被子随着他坐起的动作而自然滑下。
仿佛一场大梦忽醒,明暗起伏的光影里,诸多幻影在他眼前耳旁重重叠叠交相错映。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在错乱的时间感知里怔怔发呆。
身上意外的轻松,长久以来如附骨之疽般的病痛似乎已离他而去。
庭院里有鸟鸣,有风声,有少年的笑语。
宇智波鼬陡然掀开被子,连长久沉睡带来的虚软疲弱之感都顾不上,强撑着还酸麻的身体,跌跌撞撞奔出这间屋子。
太阳、太阳好烈啊……
他一手按着门框,半扶半跪,眯缝着眼去看。
庭院里是佐助、千叶,还有他们的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