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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奇异心爱(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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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你就别问了。僧有僧道,佛有佛道。反正你需要!我能给你弄到就是了。

林琼玲语言仍然是冷峻,表情也没有示恩的倨傲,只是眼底闪烁的光焰明显的炽烈。

吴庆业双手从林琼玲手里捧过钢卷尺。这是卷崭新的钢卷尺,没有一丝用过的痕迹。激动的吴庆业在两只手掌里,把钢卷尺揉搓了很久,才抬起眼仔细的看着林琼玲。

这时他才惊讶的发现,这个姑娘真是可爱。长相不说,看到吴庆业高兴,她虽然没有多的言语。两只大眼睛滴溜溜的在自己的脸上打转,那份高兴就是傻子也能看出来。

吴庆业心里一热,向前跨了一大步,真想一把揽住她的细腰。可惜那时社会风气,没有现在开放,感情不是用拥抱来表达的。

看来林琼玲早有防范,见吴庆业跨步,她便向后退了一小步,声音恢复平淡:咱们该走了。要是叫别人看到……

她没继续往下说,意思很明白:让人看到不好!

第二天上班,吴庆业再看林琼玲的眼神,跟以前就不一样了。眼神里充满了热烈和爱抚。看的频率多了,他发现林琼玲的眼睛也发生了变化,里边的深邃变得清澈见底,隐隐的似有火焰在燃烧。

投之于木桃,报之于琼瑶。匪已为报也,永以为好耶。

这是中国人的传统美德,吴庆业当然具有。

从拿到钢卷尺的那天起,林琼玲成为了他青春之梦的主角,看林琼玲的眼神逐渐暧昧起来。

别人对我好,想着我,我为什么不能也想着她?吴庆业想。

言必诺,行必果。这是吴庆业做人的信条。

不久,他托关系,搞到了两张电影票。票很难搞。尤其是两张挨边的。那时两个年轻人,并肩去看电影到底意味着什么,地球人当时都知道。

本以为,送林琼玲影票,她会扭捏推托一下,谁知她眼睛都没眨,好像期盼很久的事情,痛快的接过电影票:准时,我在大门口等你!

电影是当时很走红的,罗马尼亚《多瑙河之波》。很多在今天看起来平常稀松的情节,在当时的年轻人里激起很高的浪花。当男主角抱着爱人,调侃的喊着:我要把你扔到河里去时,林琼玲婴宁一声,把火辣辣的脸藏到吴庆业的肩窝。这在当时,是比较发黄,色情的镜头,姑娘们想看,却只能表示厌恶的斜睨。

吴庆业感到,怀里象揣了只火炉,阵阵传到鼻里的姑娘的发香,令他如痴似醉。

回宿舍的路上,两人没有多话,只是感觉到心相互之间靠的更近了。

那个时期的年轻人很是奇怪,明明相恋的人,心里火一样的热,恨不得如融化的铁水样交融在一起,情话偏偏不多。现在年轻人的:美女!俊男!想死我了!众目睽睽之下,旁若无人的拥抱、接吻。能叫那时的人肉麻死。五官的感受,就是流氓!

吴庆业和林琼玲明明已经一个有心,一个有意,在外边人看来,说话做事依然中规中矩。除了认真细心的观察,他两人互相看视的眼神,说话的口气稍稍有异,一般的同事怎么样相处,他们就是怎么样。

不过埋在土里的种子一旦发芽,虽然还没有蓬蓬勃勃的仰天伸枝露叶,内心的潜流自有一番涌动。

又是两人值班时,打扫完车间,林琼玲很长时间的看着吴庆业,两只痴痴呆呆的大眼睛,久久的看着吴庆业。像是在用眼睛衡量他的体重,把握他的脉搏。弄得毋行野一时竟手足无措起来:你?有什么事?

今天是你的生日!林琼玲说。

哦,你怎么知道的?吴庆业反问。

林琼玲难得的俏皮一回,甩着小辫,头一歪:你的什么我不知道?我还知道,你出生时就洒了一泡尿,家里人开始想给你起名叫尿壶,对吗?

吴庆业忍不住笑了:你还知道什么?你知不知道儿子随父,我的儿子要是一出生,弄不好尿你一身。

林琼玲脸霎时涨得通红:流氓话,我不理你了。说着别过身去,两个肩膀不住抽动,看样是忍不住在笑。

吴庆业嘿嘿一笑:又不是旁人,要是旁人我那真是流氓话了,只不过是不远的将来……可能就是现实!

林琼玲脖子、耳朵垂都红透了,带着埋怨,表现出来的大半是惊喜:越说越下道。给你!

一双精心绣制的鞋垫,递到了吴庆业的手上。林琼玲的女工活如同她这人,缜密灵动清秀。鞋垫上面活灵活现的绣着一对戏水的鸳鸯,这是女子以身相许的信物。

过了几天,吴庆业费了好大的劲,找到一根机器上替换下来的废不锈钢条。他多次捶打,不锈钢条硬度太大,敲打好一阵子也没变形。好在车间的取暖的炉子还在用,他就用火钳夹着烧红,一次次的捶打。终于制作成长长的扁金属条。然后,他又开始磨、锉、抛光。

工作时间不允许干私活,他就在下班后,车间无人的时候加班。前后干了有半个多月。在一个月夜的晚上,他将林琼玲约了出来:今天是你的生日,这个送你。说着放在背后的手,递到林琼玲面前,将一个银光闪闪的发卡夹放在她的手上。不锈钢的也胜过金银制造,毕竟是心上人的赠物。

林琼玲当时就流出了眼泪,心痛的把毋行野带着血泡的手,放在自己面颊。这时她才明白,下班忙活多少天,吴庆业是为了送她生日礼物哈。

别说,当时市面上女性装饰品,不太好买。就是好买,也没有这份亲手制作的无价情分啊。

那天心情受到巨大冲击的吴庆业,从报社回到单位的晚上,吴庆业就忍不住违反以前的约定,去女工宿舍看望林琼玲,

门打开,林琼玲见到吴庆业的霎那,再无以前的沉者庄重,第一次毫无顾忌的扑到吴庆业的怀里,哽哽咽咽的说:总理去世了,我们怎么办?怎么办?

那时候的人们啊,太把国家大事,当成自己的事。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已经不是男子汉的是,也纤纤弱女子,也早就把自己的生命和国家绑缚在一起。

吴庆业吃惊的看去,林琼玲披头散发,眼睛红肿,显然陷于巨大的悲痛中。

毋行吴庆业轻轻搂着林琼玲的双肩,深深的吸了口气,仰面朝天,轻喃了一声: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

这是风靡一时的电影,《列宁在一九一八》里边,警卫队长瓦西里,经典的劝慰妻子的话。

是的,备受人们敬仰的领袖溘然去世,生活还得继续。

吴庆业结婚,是标准的符合政策规定。林琼玲二十五岁半,吴庆业二十四岁半,两人合起来正符合两人相加五十岁的标准。

婚礼简单,而不失庄重。

吴庆业骑着自行车把林琼玲接到家里以后,在一串鞭炮急剧的暴响以后。两个人在领袖像前三鞠躬,然后对父母三鞠躬。

这是煤矿工人家属区标准的婚礼仪式,表示对一代伟人,把让人看不起的窑花子,翻身得解放的感恩。

婚礼的规模不大,自己家办了三桌。除去至亲,就是几个好友了。其中就有卫中生、煌彤炜几个好工友。

夜半,醉醺醺的好客的吴庆业,摇摇晃晃的进到洞房。拿腔拿调的戏剧性的喊道:娘子,小生这边有礼了!

本以为会收到戏剧性的效果,谁知林琼玲脸对着墙角,冷冷的连句话都没说。

吴庆业惊讶了,尽快成婚,不是你日夜盼望的吗?今天为什么大喜的日子,倒生出咕咕扭来。

吴庆业扳过妻子的肩膀,不由的大吃一惊。妻子两眼含泪,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态。

到底发生了什么,竟让洞房花烛的林琼玲伤心?

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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