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抉择与秘术（2 / 2）
冬日的夜，寂静无声。
姜子尘泡完药浴后，正盘坐在床榻之上，房间内烛光摇曳，也照出了他摇摆不定的内心。其脑海之中，正回忆着白天姜子箫的那番话，青阳门典籍无数，宝地环绕，强者遍地，这些无不吸引着姜子尘，一颗渴望变成强者的心始终鞭策着他。
“吱呀！”
正在姜子尘心中纠结之际，一声轻响打断了他的思路，房间的门被推了开来，只见一道高大的身影迈步而入，其左臂空荡荡的袖管随风而动，来人正是姜天鸿。
“父亲！”看向来人，姜子尘起身喊道。
父亲半夜来访，定然有事，看着姜天鸿微皱的眉头，姜子尘心中如是想到。
“子尘，今天你也见过了姜子箫了吧，对于青阳门你有什么看法？”姜天鸿开口直接问道。
姜子尘闻言一怔，他没想到父亲居然知道了今天演武场中的交谈。他对于青阳门的确非常向往，那里有无数的典籍，有珍贵的宝地，有可以与之切磋战斗的人，始终让他心向往之。
青鸣大陆的弱肉强食在那赤血林中他已深刻体会，弱者，无论是人还是妖兽，在面对强者时，其尊严甚至生命都将被践踏的一无是处。
而姜子尘心中是渴望变强，渴望掌握自己的命运。虽然生于姜家，但那种危机之感时刻萦绕着他。
早先演武场中被歧视，父亲的断臂，还有那蛇纹血网的顽疾，让姜子尘不敢放松丝毫。
四族狩猎时，如果姜家没有强者支撑，恐怕连分享青云城的资格都没有，赤血林中，如若不是他临时突破，恐怕早已葬身蟒腹，这一切都鞭策着他，变强，变强，再变强。
“父亲，我想要参加青阳门的入门测试。”姜子尘眼神坚定地答道。他没有回答对青阳门的看法，直接说出了心中所想。
闻言，姜天鸿轻叹了口气，似是早有所料，有些不舍道：“好，那三日之后便跟随姜子箫去青阳门吧。”
姜子尘如今才刚刚十岁，正是茁壮成长的年纪。而此番拜入青阳门，虽说难度不小，但姜天鸿相信以自己儿子十岁跨入真府境的成就来说，必能脱颖而出，成功拜入山门。但这也意味着他要与儿子分别数年，无法相见，这让他心中甚是不舍。
而姜子尘那顽疾，也是姜天鸿心中的担忧所在，毕竟去了青阳门之后，没了自己的支持，能不能获得那奇石，也是一个未知之数。
如此想着，姜天鸿从怀中掏出了一沓金票：“子尘，这是一千两黄金，可兑换十块奇石，日后若是进了那青阳门，也不可大意，你身上的顽疾一日不除，便会有一日隐患，有了这些金票，至少可保一年之内无恙，而且子箫也在门中，到时也可照顾你一番。”
接过金票，姜子尘只觉得手中轻飘飘的纸票却仿若重逾万斤，他知道这是父亲临行前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
“此番拜入青阳门，是为修行，切莫做那争强好胜之事，一切以自己安危为重。”姜天鸿开口叮嘱道。
十岁离家，而且还是孤身一人，这让姜天鸿不太放心。在这争斗不休的禹国，他本想让身患顽疾的姜子尘在其庇护之下，安安稳稳地度过一生，但儿子所表现出来的武学天赋让他震惊不已。
他知道把儿子束缚在身边是埋没天资，却还是希冀儿子能够留下。但姜子尘的回答无比坚定，这也让姜天鸿后来打消了心中的念头。
“时间也不早了，早些休息吧。”看着眼神坚定的姜子尘，姜天鸿留下一句话后便转身离去。
父亲的背影，孤寂却高大，桌上的烛焰此时也已不再摇曳。
姜天鸿走后，姜子尘定了定心，便从怀中掏出一物，正是姜小小抵押的那半块玉坠。玉坠通体青绿，只是此刻表面却光滑无比，没有任何字样印刻其上。
姜子尘眉头微皱，咬破指尖，在上面滴了一滴血，眨眼之间，便有黑色的蝇头小字浮现其上。
当日在那青目碧鳞蟒的穴窟之中，这玉坠染血，其上浮现了密密麻麻的小字，姜子尘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只是当时他没有时间仔细查探，便将之直接揣入怀中，带了回来。
然而四族狩猎归来之后，他却发现玉坠之上，字迹全无，与姜小小给他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两样，这不禁让他大惑不解。
直到刚才，姜子尘才忽然意识到那字迹浮现的契机是不是就是自己的鲜血，毕竟当日在那穴窟之中，这玉坠可是沾染鲜血的。为了印证心中猜想，他便直接咬破指尖，尝试一番，而这结果却也证实了他的猜测。
看着浮现而出的蝇头小字，姜子尘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终于将你找出来了。”
玉坠不大，但这浮现的字迹却不少，每个字迹就像一个黑点一样印在了上面，密密麻麻，姜子尘瞪大眼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将这些文字通篇读一遍。
玉坠之上记载的并不是什么功法武技，而是一篇秘术，这是姜子尘看完之后所获得的信息。
“秘术？”姜子尘摸了摸下巴，陷入了沉思。
秘术他也听说过，不同于普通的功法武技典籍，秘术非常罕见，且不同的秘术，其效果也是大不相同。
功法主修元气，而武技则是元气的运用之法，但秘术却不同了，其种类繁多，有的秘术是记载毒虫的秘密培育之法，有的秘术是兵器、丹药的特殊凝练之法，还有的秘术则是肉身锻炼之法，凡此种种，数不胜数。
但总的来说，秘术是偏门之道，研习的人并不多，这也是造成秘术稀少的原因，而且秘术大都是一些元气境界无法提升之人，通过强化自己弱点，来拓展自己战力的一种术法。
这玉坠之上记载的秘术并未标明篇名，可能是因为这玉坠仅有一半，但姜子尘研读之后发现，其上记载的秘术还算完整，并没有什么缺漏。
通读完毕后，姜子尘微微一笑，这秘术并无其他的用途，而是一种专门用于强化肉身的秘术，修成之后，皮肤坚硬如铁，可挡刀枪。
这秘术想必是一位境界久未提升，停滞在真极境的强者所创造，因为在秘术的描述中，强化后的肉身可抵挡真极境强者的全力一击。
虽然算不上多强大，但这秘术也算是一种保命之术了，毕竟多了这么一层铁皮防护，与敌手交战之时，也不用过于缩手缩脚了。
“就叫你铁皮秘术吧。”握了握手中的半块玉坠，姜子尘微微一笑道。虽然名字算不上多优雅，但却与这秘术功效相称。
这秘术姜子尘自然也打算一并修行起来，因为秘术的修行与功法武技并不冲突，有时候还有相辅相成的作用。只不过秘术中所需要的几味药材，姜子尘身边并没有，这不禁让他有些苦恼。
“赤血参，金银花，紫菱角......”姜子尘心中默默念出了几味药材的名称。
秘术的修炼并不复杂，只有两步。第一步便是药浴，这和先前姜子尘的药浴差不多，而不同的地方在于，他先前的药浴只需要将药材直接放入浴缸中，继而浸泡其中即可，但这个铁皮秘术的药浴，则需要药材事先按照一定比例熬制成药汤，再滴入那浴缸之中进行浸泡。
而第二步则是在浸泡之时，按照秘术的指引将真元运转于表皮之上，利用药水，铭刻图阵。
“唉，看来又要大出血了，就不知道这秘术效果怎么样了。”姜子尘默叹一声。
因为这几位药材价值不菲，一缸药浴至少也要十两黄金，且需要每日间隔不断，直至刻出秘纹。但这秘术之中却没有提及秘纹需要多久才能铭刻出，按照一天十两黄金来算，恐怕不出百日，姜子尘就要破产了，这还按照刚刚姜天鸿给的千两黄金来算的。
如果加上每月消耗一颗灵石用于治疗顽疾，那一个月就需要四百两黄金，这让姜子尘一阵头大。
“感觉这秘术就是个销金窟啊，一个月三百两黄金，整个姜家一个月收入也没有这么多吧。”姜子尘默默叹了口气。
三百两黄金，等价于三万两白银，一年就是三十六万两白银，而姜家一年也不过就收入二三十万两白银而已。秘术的消耗比姜家一年的收入还高，姜子尘哪里能吃得消。
别说是他，就是放在青云城任何一家族，估计也没人敢修炼这秘术，毕竟他们也经不起这无底洞般的挥霍速度。
不过姜子尘并未打算就此放弃，至少这秘术练成之后的效果还是不错的，身体防御力大大提升，这在关键时刻可是救命之术。若是姜天鸿修成此秘术，那左臂想来也是不会被如此轻易斩断了。
“算了，还是等青阳门的入宗测试结束之后再说吧。”姜子尘捏了捏皱成川字的眉心，心中想道。